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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持酒平天下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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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裴望舒摇摇头,“要是有,我还不早把她带去拜堂成亲了,小爷我有钱又有地位,我要是想娶,什么样的娶不到。”

“也是。”许怀谦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可得快点,你娘每月一封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杜月蓉有心疾,不适合长途跋涉,来不了京城,她儿子迟迟不成婚,她在家里急得把许怀谦这些好友都给问候了一遍,询问裴望舒为什么不成婚,并拜托他们帮裴望舒留意。

许怀谦一开始还特别好的认认真真回答,好几年过去,许怀谦现在给杜月蓉回信,成了他老大难的事。

因为她有心疾,许怀谦不能说太重,也不能表示得不重视,就怕一个不注意刺激到她。

“我知道了。”裴望舒颔首,看着许怀谦在摇篮里蹬腿的儿子笑,“会在你儿子二十岁之前找到的。”

缙朝不规定男子必须多少成婚,四十才开始找婚事的男子多了去了,不过那种人都有点不正经,找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许怀谦说了他一句:“别不正经。”

章秉文也说他:“做叔叔的好歹给孩子做个榜样。”

裴望舒瞪着他:“少得意,你爷爷不催你婚了?他老人家恐怕比我娘还着急吧!”

章秉文也不小了,二十三岁了,他爷爷章夫子,如今年事已高,就盼着他赶紧娶妻生子,他好看一眼重孙孙才走。

奈何章秉文跟裴望舒一样,没遇到合适的,就不成婚。

“我不得意。”被裴望舒顶了,章秉文下意识地就顶了回去,“我回头就让人给我留意。”

“叫你婉婉姐帮你留意吧。”见章秉文想说亲了,许怀谦来了兴趣,“正好小妹最近也在相看,你们搭个伙,一块。”

章秉文听到陈小妹三个字,顿了顿:“宝珠最近在相看了啊?”

“对啊。”许怀谦颔首,“她都十九了,我跟你大哥的意思就是,先让她相看着,万一有合适的就相处,没有合适的就再说嘛。”

许怀谦是很支持人谈恋爱的,谈恋爱让人心情舒畅,至于成婚,成婚等这个恋爱谈得好再说嘛,不谈好,就多谈几段!

正好,随着他回京,京城里不少给他递帖子的官员,他要是直接驳了,也太不给人面子了,把小妹推出去,还能让她见见世面。

“哦。”章秉文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在盛北跟陈小妹一块喂鸡的场景,一下就不开心了,“那我待会儿跟婉婉姐说一声。”

“嗯。”许怀谦没看出章秉文的不开心,看向裴望舒问道,“你要不要一起?”

“我就不用了。”裴望舒摇头,他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一个人挺自由自在的。

“随你。”许怀谦也是出于朋友的道义,问候他一声,见他不愿意,就此止住了。

许怀谦给糯糯办的满月宴来了朝中不少大臣,宫里,收到消息的昌盛帝顿了顿,也向皇后问道:“我们要不要也备上一份礼?这个孩子,恐怕是他们好不容易想来的。”

“备吧。”皇后本来就对陈烈酒颇为欣赏,得知他产子,毫不犹豫地让下人去准备礼物去了。

唯独昌盛帝站在御案前,犹豫不决,提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向太子问道:“你觉得,给许怀谦的孩子赐这个名字怎样?”

太子看向他父皇写在纸上的“忠耿”两个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也太土了!

就许怀谦那个花孔雀的什么都爱美的性子,绝对不会要这么土的名字!

他找来管事的太监,问他要一份许怀谦发出来的请帖,向昌盛帝进言道:“父皇,许大人和陈烈酒已经给孩子取好名字了,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朕看看。”昌盛帝有点生气,天子取名,是多少享都享不来的福分,他们竟然不要?

“陈诺?”昌盛帝一看这两个名字,更生气了,“太软糯了,那有忠耿两个字好听?”

“但人家夫夫喜欢。”太子为了保住陈诺的名字,可是费尽了心思,“现在这个名字都已经写在帖子上,让外头的人知道了,父皇你再这样一改,反惹得人家不好行事。”

“哎,罢了。”没有给陈诺取上名字的昌盛帝很是不高兴,但想到要把人家叫习惯的名字改掉,也别扭,最后只得听了太子的意见,作废了。

“那太子觉得,朕该赏赐些什么好?”在送人礼物这方面,昌盛帝的确不在行。

“送些金银珠宝就行了。”太子想了想道,“小孩子嘛,送太浓重,怕他压不住这个福气,礼送得越薄越好。”

“那就送些金银珠宝去吧。”昌盛帝颔首,看了眼太子,“你替朕送去吧。”

陈府,太子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去皇宫的库房选了些没有宫廷标志的金银珠宝,亲自带着去参加陈诺的满月宴了。

他是以自己的私人身份去的,没有报太子的名号,在场的官员们看到他虽然有些诚恐惶恐,但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

许怀谦不在朝堂的这三年,太子已经步入朝廷,开始处理一些朝政,与朝中官员也多有接触,官员虽然碍于他的身份,不怎么与他亲密接触,但至少他出现的地方,不会像两年前那样觉得惊吓。

对于太子的到来,许怀谦也不意外,为了不让其他客人尴尬,他特意让人在其他地方的正厅给太子另外准备了一桌酒席,就他和陈烈酒两个人做陪:“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你这个府邸可是你家夫郎用自己的封号为你换的。”太子看到许怀谦就笑,“还蓬荜啊?”

许怀谦笑笑,不借话茬,他总不能说,没有你皇宫住得舒适。

想造反啊?

“我夫君的意思是,我家跟他差不多官阶的官宦家比起来,还是太简陋了。”每当许怀谦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陈烈酒就会站出来替他说话,“太子殿下,不必咬文爵字。”

许怀谦要上朝,以后要日日面对太子,陈烈酒才没有这个顾及,你欺负我相公就是不行。

“行了。”太子瞥了眼护夫的陈烈酒,也不娶席,他来又不是吃东西的,“你家孩子在哪儿,孤看看就走。”

许怀谦无奈,只得引着太子去看孩子。

“陈诺,糯糯,是这名字吧?”太子见到在摇篮里熟睡的孩子,可能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的缘故,他睡眠很轻,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撩开眼皮子看了眼,见到许怀谦在边上,又放心地把眼皮闭了回去。

“是。”见儿子差点被惊醒,许怀谦伸手拍了拍他背,等他睡熟后,这才松开手。

“长得与你很像。”太子仔细端详了眼陈诺,又看了看许怀谦,“期待他将来能跟你一样,高中状元。”

“只要他能平安长大,不惹是生非就很好了。”许怀谦对陈诺的要求不高,官二代嘛,周围这么多宠他的叔叔伯伯,想要跟他当年一样,吐血都要读书,肯定不可能了。

许怀谦对儿子的期待就一条,好好做个人就行了。

“你倒是心态好。”太子见许怀谦这样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他从一出生开始,外头多少人盯着他?”

许怀谦是状元,肯定有很多盯着他儿子也成状元的,若把他儿子养成个纨绔,就算他能力再好,不会教子,也是会惹来非议的。

“这些等他长大再说嘛。”许怀谦当然知道,这种从小被人盯着长进的日子,他也经历过,但人不是活在别人眼中的,陈诺才刚满月,他就为他的未来规划,是不是对他太苛责了?

他没有自己的人生的吗?

“不说孩子的事了,孤有个孩子,长你孩子一岁,以后有空让两人在一起多玩玩。”太子见许怀谦这样也不强求,左右他看中的是许怀谦,又不是他儿子,“那你呢。”

太子今日来陈府也是醉公之意不在酒。

“我什么?”许怀谦揣着明白装糊涂。

“许大人不想与孤一起监国吗?”虽然许怀谦已经在朝堂上拒绝了昌盛帝一次了,但太子还是向他发出了邀请。

许怀谦看着摇篮里的孩子一脸为难:“太子也知道,我这孩子刚出生,家里里里外外都离不开人,我可能没有那么多精力,协助不了太子。”

许怀谦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想当阁臣吗,他当然想,但他觉得他现在的功绩和年龄还压不住朝中的大臣,也不会让天下人服众。

这父子俩,就会逼着他干一些他力所不能及的事!

“没事,我就问问。”太子不像昌盛帝只会给人下命令,“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陈烈酒晃着陈诺的婴儿床不说话。

“你们在盛北实行了女儿哥儿皆能拥有良田的田法吧,还开办了女子哥儿与男子共同学习的学校。”

许怀谦的手顿了顿。

太子看着他笑:“你想让天下的女子哥儿都能像盛北的女子哥儿那样从出生开始都能拥有良田,不被人骂赔钱货吧。”

“你想让天下的女子哥儿都能如盛北的女子哥儿那样进学校读书,最好能够更男子一样参加科举科考吧?”

“我看你在盛北开办了一个不惹人注目的养老院,由油坊的每年一层的收益供养。”

太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很美好的愿望,你不想趁父母御驾亲征的时候,将它在全缙朝实现么?”

许怀谦抬头看向太子。

“啊,还有。”太子见状,继续说道,“你家夫郎想做官吧,他现在离开了盛北除了有个爵位以外,什么都没有,唯一能够容纳他的地方,唯一我母后开设的商部,你要是考虑好了,我不介意与你携手将商部纳入朝廷,让六部,成为七部。”

许怀谦看着太子,内心哀嚎,这个太子好会画饼,比他爹会画饼。

他爹可是什么饼都没有给他画过,只会让他像头牛一样,不停的做事!

“你看你这个宅子还是你家夫郎侵其所有买的吧。”太子看向许怀谦和陈烈酒的府邸,“就算你不想升官,难道你不想发财么?”

“你家夫郎现在还只是一个最低等的男爵,公侯伯子男,公爵的府邸可是有你们现在居住的街道,半条街宽的,你不想让你家夫郎成为公侯吗?”

许怀谦:“……”饼好像有点香。

“啊,我忘了,许大人要在家里带孩子。”太子说完也不强求,低头看了眼沉睡中的孩子,“挺可爱的,许大人慢慢带吧。”

“诶,监国不入阁可不可以。”饼都凑到许怀谦嘴边了,他好像不咬口尝尝味道有点不合适,他向太子问道。

“可以啊,没人规定监国大臣必须是阁老。”太子见许怀谦心动了,回过头朝他笑着颔首。

“哦,那麻烦太子回去帮臣跟陛下说一声臣愿意吧。”许怀谦也不矫情,但他明显感觉这个太子比昌盛帝难对付多了,昌盛帝虽然威严,但心眼直,一是一,二是二,太子弯弯绕绕太多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太子笑着离开陈府了,这才不枉他在父皇面前替他们保住了陈诺的名字。

还不知道陈诺差点就成为陈忠耿的许怀谦,等晚上宾客散去,许怀谦跟陈烈酒把这事说了。

“成不成为公侯也倒是不在意。”陈烈酒对自己自身的地位没没什么在意的地方,“倒是把商部纳入朝廷了,是不是就能开创女子、哥儿科举先河了?”

“对。”女子、哥儿都能正常登场入室了,把他们纳入科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太子比陛下想得远啊。”陈烈酒感叹了一声。

“那是有人给他打好了远见的底子。”太子和昌盛帝,许怀谦还是喜欢昌盛帝。

“那你还不是答应了。”陈烈酒看着许怀谦笑。

“没办法,他说的这些都是我一直想做的。”先前不想答应,谁知道太子怎么想,万一太子不想让他监国,不想让他这么改革,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还有陈烈酒和身旁一堆人,他哪儿敢去赌。

现在太子都找上门来了,他再不答应就不识抬举了。

出了月子,许怀谦终于可以抱着陈烈酒撒娇,蹭蹭了,这会儿他埋在陈烈酒的肩膀上,疲惫地蹭了蹭,这一个多月可算是累死他了。

“辛苦了!”陈烈酒拍拍许怀谦,他都说了不用照顾他,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但许怀谦还是尽职尽责把他照顾得很好,陈烈酒很感动。

但感动归感动,该说的还是要说:“阿谦,你有钱吗?”

“干嘛?”突然被老婆这么一问,许怀谦整个人都绷紧了。

“小锦说他想开医馆,我觉得这种事要做就做大,在各地都开一个,也能让我们盛北的学子出来后,有地方去,你说好不好?”陈烈酒给许怀谦商量。

“没有了。”许怀谦把自己装钱的钱匣子拿过来,里面都是些碎银子,“再有的话就是我的俸禄了,我现在是三品官了,俸禄也涨了许多了,但这应该也不够吧。”

开一家医馆至少要好几万两吧,药材很贵的,何况陈烈酒还不止开一个……

“要不然我把盛北的牛卖了?”许怀谦出注意,他在盛北养的犏牛很出名的,全部卖了能值不少钱呢。

“算了。”陈烈酒摇头,“我把马卖了,也不卖你的牛。”

那可是许怀谦心心念念的宝贝牛,陈烈酒可舍不得。

许怀谦看着陈烈酒:“那我们哪儿还有钱?”

陈烈酒想了想和许怀谦一块把目光放向屋里角落处堆着的今天收的礼和礼金。

许怀谦抠是抠孩子,但还没抠到这份上:“不好吧,毕竟,都是送给孩子的。”

陈烈酒看了眼摇篮里的孩子:“他还小。”

许怀谦跟着接了一句:“还不知道这些。”

两人一块说:“用了也没事,以后再给他赚回来就行了!”

“对,就这样!”像是自己说服自己似的,许怀谦和陈烈酒过去把今日收到的礼和礼金取了出来,看到他一堆金啊银啊的,两人都眼睛放光。

发财了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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