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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持酒平天下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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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佑我缙朝啊,陛下。”昌盛帝夸许怀谦,其余大臣们就夸昌盛帝,“是陛下的英明神武改革了科举,治下才能出诸如许大人、章大人这等格物奇才。”

在这好事一件接一件的一天里,昌盛帝一扫先前的愁眉不展,向裴望舒说道:“裴卿啊,你方才说你还带了带有千里镜的□□来?”

裴望舒颔首:“是。”

昌盛帝瞧着穆将离:“正好,越骑校尉也在这里,你拿给她演示不翻。”

弩,还是带有千里镜的弩,用在越骑兵上,在追击敌人的时候,一定带有奇效。

穆将离不知道带有千里镜的弩是什么,裴望舒给她看了看千里镜,又把带千里镜的弩交给她。

穆将离被这千里镜竟然能够看到千里之外的景色给震撼到,再一摸到装着千里镜的弩,快马加鞭了好几个时辰的疲惫感一扫而空,翻身上马,当即找了个视野宽阔的地方,给昌盛帝和一干文武大臣面前,暂时一翻如何用□□射击猎物。

大到天上的麻雀,小到地上的蚂蚱都被她用千里弩给射击了一遍。

那穿着铠甲在马背上纵马射击的潇洒身影,看呆了在场的一众人。

“好!”有人取回来穆将离射击到躲在草丛里劈成两半的蚂蚱,拍手叫好道,“穆校尉骑射功夫实在了得!”

穆将离扬了扬首,扳机发动,一只□□穿过树林,又击中很远很远的草丛里的一只灰花兔子。

“好!”当小兵去草丛里找出这只并不起眼的灰花兔子之后,在场又爆发出了叫好声。

有大臣一脸激动地向昌盛帝说道:“有千里镜,又酒精,有千里弩,此次与魆族的战役,必定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

“哈哈哈哈哈好!”昌盛帝也高兴,一连困扰他们大半年的问题就此解决了,“就诸位此话,那我们就一鼓作气,拿下魆族!”

前线的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涨,缙朝的百姓们气氛也不低啊。

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讨论旬报上最新连载的那篇书籍——《深宫赋》。

“大家伙都看了最近的旬报吧?”

“看了看了,最近出的这个版块,上面的话本写得太好了,好到我这个日日去茶楼听旬报的人,都忍不住去买旬报回来珍藏。”

“可不是,那行云流水的文笔,那作用自然的辞藻,以及文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感情,我看一遍哭一遍,究竟是那位大儒下场写话本了?”

“不止你说得这些,还有里面几段诗词歌赋,写得太绝了,比翰林院里的那些官们都写得好。”

“这才是文啊,这才是文!”

缙朝毕竟还是兴了那么多年诗词歌赋,《深宫赋》一开始连载的时候,好多人只是被它的剧情和新奇所吸引。

毕竟旬报上只讲国家大事和广告,再有就是一些奇闻异事了,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后,大家对旬报也就没那么热衷了。

突然出现了一个话本专栏,上面连载的话本居然还挺不错的,大家冲着这股新鲜去买。

买着买着,随着旬报上的话本剧情展开,不少人都被那宏达的剧情以及各类情绪所渲染到震撼。

好话本啊,这是!

不懂诗词歌赋的就当个故事听,懂诗词歌赋的人看过此本话本后,备受吹捧,迫切想知道下章的作者又会写些什么。

这么日日等啊等的,等得一众人心焦,恨不得旬报天天发行。

有些等不及的,就给旬报官署写信,询问这个笔名为“梧桐”的作者究竟是谁,他们要亲自去找他。

对此情景,邸报官署的人当然喜闻乐见了,他们写他们的信,旬报继续连载。

把连载文的信息透露给别人的行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何况这件事情,只有孟方荀和许怀谦知道,旁人都不知道,他们想告诉别人也没处告诉去啊。

随着旬报的大卖,许怀谦每隔些日子就会邸报官署处把这些狂热粉丝写给嵇淮瑞的信,给他送进宫里。

有了这些宫外写给他的信,嵇淮瑞不在将注意力放在沈晏殊身上。

而是每天以阅读这些信笺为乐。

信笺上吹捧他的,他就说人家有眼光,信笺上挑他刺的,他就大骂人家鼠目寸丁,只看得到这一点缺点。

旋即又拿起笔继续创作起来,励志要写出一点刺都让人挑不出来的著作。

看到嵇淮瑞开始创作新的著作,许怀谦是很欣慰的。

他也是他的书粉一枚啊!

有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喜欢的大大如此勤奋,没有比当这种书粉最开心的事了。

他这算不算实现了,把作者抓小黑屋让他天天写小说的愿望?

嵇淮瑞有了自己的追求后,他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放沈晏殊去“幼儿园”教学。

商部开办的“幼儿园”里给孩童启蒙,都是些三岁到五六岁的孩童,最大不会超过七岁。

因为七岁之上的孩童就要上私塾了!

这些七岁以下的孩童天真懵懂,不会有那么复杂的心思,让一生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沈晏殊得到了很好的心灵抚慰。

她每天从宫里做马车出来,耐心地给他们启蒙。

她教男子君子之风仪,她教女子为女之风度。

让男子尊重女子,让女子挺起胸膛来,让她们意识到自己与男子一样,不卑不亢。

不愧是名门闺秀,当年的京都第一才女,不管是男男女女她都教得很好。

甚至陈烈酒去看她的时候,她还有闲心带着一众孩子踏青郊游,带他们放风筝。

在玩乐中教孩童学习。

陈烈酒觉得这种方式好好哦,要是他当年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识字的话,他肯定不会觉得识字枯燥乏味。

两个被囚禁多年的人一朝苦闷得到了释放,他们的感情好像也有了进步的趋势。

沈晏殊每天回宫的时候,会将宫外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告诉嵇淮瑞,顺便再给他说一说大街小巷都是如何议论他的话本。

嵇淮瑞骂信笺,但沈晏殊给她说话他就耐心的听着,从来都不骂骂咧咧,他身上的戾气正在一点点被净化,仿佛又变回当年那个温润如玉,一身文气的太子殿下。

正是嵇淮瑞的这一变化,让沈晏殊十分好奇,当初许怀谦来劝说嵇淮瑞开始用笔名连载《深宫赋》的时候,他为什么会用梧桐两个字。

嵇淮瑞没有告诉她,凤栖梧桐,我是梧桐,你就是我唯一的凤凰。

在这深宫里,我没有让你做成凤凰,但在我的世界,你是这天地间最美丽动人的凤凰。

而沈晏殊也没有告诉他,几十年的相伴,她就把昌盛帝给忘了。

少女的懵懂之情怎么可能抵得过几十年日以夜继的陪伴,她早在嵇淮瑞迎娶她那天,挑开盖头的时候就爱上了他。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知道嵇淮瑞可能会败给昌盛帝的时候,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一切的事都处理完后,陈烈酒也到了要带商队去盛北的时候。

临走之前,许怀谦那个千叮咛万嘱咐啊:“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哥儿潮热药对你没有用,十二月之前一定要回来啊,有什么事一定要写信告诉我,我现在是监国大臣,我手上有兵权的,我可以每天给你写一封信!”

“阿谦,盛北离这里只有三天的路程,不必如此吧?”陈烈酒看他絮絮叨叨,比以往任何一次出门都紧张的模样,提醒他道。

“你还说呢。”一说起这事,许怀谦气愤得不行,“就这三天的路程,你怀孕都没有告诉我!”

这事他一直委屈着呢!

“好了,都是我的错。”看家里的小相公突然这么委屈,陈烈酒瞬间就低下头认错了,“我下次不这样了,有什么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陈烈酒看许怀谦眼眶红红的,赶紧哄他:“你别哭,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骂我都行,不行你上手打也行。”

“瞎说,我是那种骂老婆打老婆的人吗?”陈烈酒再不好,有这个缺点那个缺点,鲁莽主意又大。

可许怀谦就是喜欢啊。

人哪有没有缺点的,他也有啊,龟毛得不行,但是他家阿酒喜欢!

“那你哭什么?”虽然没有眼泪,但陈烈酒知道他的心里在下雨。

“没哭,舍不得你。”许怀谦抱着陈烈酒,“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许再像生糯糯那样一个人承担了,不然,不然我就离家出走!”

“多大人了,还离家出走?”陈烈酒想象了一下许怀谦驼个包袱离家出走的场景,觉得有点好笑。

“我就算是一百岁也比你小啊!”许怀谦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所以我多大岁数都可以离家出走!”

“好好好,这次我在外一定三天一封信好不好,有事绝不隐瞒!”陈烈酒给许怀谦打包票。

“还有不许乱花钱!”许怀谦想到陈烈酒还喜欢一口气把钱花光,提醒了一句。

“绝对不乱花!”陈烈酒告诉许怀谦,“我这次就带个十两八两的银子防身,一切吃住都有商部报销呢,想花都没得花。”

“还是多带点吧。”许怀谦给陈烈酒的包袱里塞银票,这些都是他这几个月的俸禄,“出门在外,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没有钱,多难过啊。”

“你给了我,你怎么办。”两人都是穷光蛋,陈烈酒看许怀谦把家里的钱都给了他,担忧起他来。

“没事,儿子快满周岁了。”许怀谦摇头,“到时候又可以收一波礼金,我用礼金钱就行了。”

“不存着了?”陈烈酒问了一声,糯糯刚出生,许怀谦初为人父的时候,还跟他畅想过,糯糯的满月、周岁这些礼金给他存着以后找媳妇用。

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存不住啊。”许怀谦抓了抓脑袋,“以后长大了让他自己挣啊,媳妇本自己攒的才有意义,我们当年不也什么都没有,我都有你了,还怕他找不到媳妇啊?”

陈烈酒顿了顿问许怀谦:“你想让他入赘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对啊!”许怀谦朝陈烈酒使劲点头,“他还可以入赘啊!”

那还给他攒什么找媳妇的钱?

许怀谦赶紧将藏在床底下的一个盒子也掏出来,里面全是许怀谦给糯糯小朋友攒的老婆本。

一共二十两碎银子。

他把这些都交给了陈烈酒:“把这些也带上吧,要是路上万一遇到不能用银票的地方,也能应个急。”

陈烈酒拿着这些银子,茫然无措。

“咋了,你不想让儿子去入赘吗?”许怀谦看他这样,问了一句。

“这倒没有。”陈烈酒自己都是招赘的,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儿子出门去入赘,“我在想——”

陈烈酒低头看着许怀谦给他的银子,大为感动:“阿谦,你真是太好了。”

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他了,连儿子的都没有留。

“嗨,你是我夫郎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许怀谦摇摇头,一点都不介意。

糯糯小朋友还不知道,他的媳妇本被他爹拿去讨好他老婆了,这会儿正在门外自己练习走路。

十个多月大了,该是学走路的时候了,许怀谦教了教,他现在会连走带爬了。

只是糯糯小朋友跟许怀谦一样,爱干净得不行。

就算是爬他也绝对不会在地上爬,他得有人给他铺了毯子才会在地上爬。

这会儿学走路也是,地上铺着羊毛毯不怕摔,站起来一会儿又摔倒,站起来一会儿又摔倒,练习得可认真了。

“糯糯!”许怀谦给陈烈酒收拾好东西,准备送他出门了,看到他,把他叫了过来。

糯糯立马就咕噜咕噜地爬了过来,爬过来攀着许怀谦的小腿,站起来给许怀谦看。

那小模样像是在说:“瞧,我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糯糯真棒!”许怀谦亲了亲他的脸蛋,鼓励他,“居然会站起来了!”

“爹?”糯糯小朋友受到爹爹的夸赞十分兴奋,又瞪大了眼睛去看站在一旁很高很高的陈烈酒。

陈烈酒也蹲下身去,他记得许怀谦的鼓励教育,也学着许怀谦的模样亲了亲他另外一边的脸蛋:“糯糯真棒真乖!”

“嘻嘻嘻嘻嘻。”得到两位爹爹的夸赞,糯糯小朋友可开心了,也倾身凑到他们跟前亲了亲许怀谦和陈烈酒。

不同的是,许怀谦和陈烈酒一人只亲了他一边,而糯糯小朋友一人亲两边,还带响的:“木马,木马。”

奶香奶香的亲吻活动结束,说话还不利索地他问两人干嘛呢:“——啊?”

“阿爹要出趟远门。”陈烈酒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又看了看尿片,没发现什么异常,耐心给他说,“糯糯在家要乖,不要爹爹添麻烦,也不要太闹腾爹爹,要听话知道吗?”

“爹爹又要忙政务又要带你很不容易的,如果你不乖的话,他会很累很累的,知道吗?”

“他听不懂。”许怀谦听陈烈酒给孩子教这些笑了笑,“你教了也没用啊。”

“——懂!”许怀谦说糯糯不懂,糯糯小朋友偏要跟他唱反调,立马就吐了一个字出来。

“哈哈哈哈哈好,你懂!”许怀谦把他抱起来,“待会儿看到你阿爹走时,你别哭鼻子就是。”

“——不。”说不清楚话的糯糯小朋友,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其实根本就没听懂许怀谦说了什么,就是觉得别人跟自己说话了,自己也得回话。

等许怀谦抱着他,把陈烈酒送到京都城外,与一众商队成员集合,看着他阿爹上了马车,一点点的消失在他面前,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

他好像终于有点明白先前许怀谦说不要哭鼻子是什么意思了,在两个爹爹面前从来不哭的糯糯小朋友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阿爹——阿爹——呜呜呜呜呜。”糯糯小朋友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他眼泪像珠子一样使劲掉,把此生所学不多的词都吐了出来,“追——追——爹——追——”

许怀谦懂他的意思,这是让他去把陈烈酒给追回来呢。

“我就说你要哭鼻子吧。”许怀谦给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珠,很认真地告诉他,“追不回来了,你阿爹不能被我或者是你困在家里,知道吗?”

“除了我们,他还有更辽阔的天地,那是他存在的意义。”

糯糯小朋友听不懂他爹在说什么,感觉他爹没有去追他阿爹的打算,抿着唇一直哭,还抽噎了两个字:“爹坏!”

许怀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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