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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持酒平天下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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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的会客室里, 许怀谦和沈温年各坐一方,两人大眼瞪小眼,怎么看对方怎么都不顺眼。

许怀谦怎么想怎么都没有想通,垚垚小可爱怎么会是沈温年家的小哥儿。

而沈温年也想不通, 自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跟许怀谦家的孩子投缘, 他们两人明明天生的气场不合。孩子也应该不合才对。

但人家陈烈酒给垚垚喂了大半个月的饭, 这恩情他又没办法不认, 只好捏着鼻子跟许怀谦大眼瞪小眼。

许怀谦也是如此, 他昨日见过垚垚小可爱后, 就铁了心要认垚垚小可爱为干儿子的, 但现在发现他是沈温年的儿子后,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只能这样跟沈温年僵着。

可大人间的矛盾怎么影响得到小孩子呢,糯糯一跟着许怀谦进来,垚垚就叫了他一声:“哥哥!”

而昨天已经接受自己即将有个干弟弟的糯糯小朋友,也接受了这个垚垚弟弟这个弟弟,听他叫了自己一声哥哥, 也回了他一句:“弟弟。”

听到一直不怎么搭理自己的哥哥,愿意搭理自己了,垚垚小朋友的眼睛一亮,赶紧要从自家老爹的大腿上下去, 他要去找糯糯哥哥玩。

而沈温年在听到垚垚在糯糯进来的时候, 毫不犹豫就叫了他一声哥哥, 而自己昨天晚上可是逗了他好久, 他都不肯在他娘面前叫自己爹的。

两厢一比较, 沈温年肺都要气炸了, 自家的小哥儿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当即就黑着脸抱着小哥儿,死活都不放他下去跟许怀谦的孩子玩。

“爹?”垚垚小朋友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下去,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爹,闹不明白他爹这是弄啥呢。

但沈温年就是不为所动,不想让垚垚跟糯糯在一块玩,垚垚都快被他爹给气哭了。

“温年。”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沈温年这举动又做得太明显了,跟着沈温年一块来感谢许怀谦和陈烈酒他们的秋若笙,不得不出声提醒。

就算跟大人有什么矛盾,也不用牵扯到孩子身上呀,孩子是无辜的。

被秋若笙这么一提醒,沈温年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都要哭出来了的垚垚,心里叹了一口气,儿啊儿啊,你怎么就跟你爹对家家的孩子玩到一块去了。

但再叹气,在老婆孩子的注视下,没有办法的沈温年还是将垚垚给放开了,算了,他跟许怀谦的矛盾没有必要牵扯到孩子身上。

而许怀谦在看到沈温年如此抵触他家小哥儿跟自家糯糯在一起玩,心里忒不得劲了,怎么着,我儿子身上是有病毒啊,就这么不招你嫌弃。

“糯糯过来。”忙不迭地把自家儿子给招回来,你不喜欢让你家孩子跟我家孩子在一块玩,我家孩子还不稀罕跟你家孩子相处呢,哼!

从昨天回去开始,就一直相信小跟班成为他弟弟后,他就可以不用管垚垚亲了他事的糯糯小朋友,这会儿马上都要跟垚垚在一块玩了,又被他爹给叫了回去。

一头雾水。

闹不明白他爹这是怎么了。

“过来。”许怀谦叫了一声,见糯糯没有动,又上前把糯糯小朋友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爹爹?”糯糯被他爹拉得一个踉跄,茫然无措地看着许怀谦。

“阿谦。”一直都知道许怀谦和沈温年天生气场不合的陈烈酒,这会儿在看到他喂的垚垚小哥儿是沈温年家的小哥儿,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外的感觉,感觉过后,又觉得尴尬。

毕竟,昨天他们可是商量好了无论如何都要认垚垚小哥儿为干儿子的,许怀谦这态度,莫非是要变卦不成?

于是他小声问了许怀谦一声:“我们不跟他们认干亲了吗?”

垚垚都要走到糯糯身旁了,结果又被他爹给拉了回去,一个人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前。

看到许怀谦把儿子拉回去,不让他跟自家小哥儿玩的沈温年也生气了,怎么了,你家儿子好金贵,瞧不起我家哥儿是不是。

上前正要把自家小哥儿给抱走,乍然听到陈烈酒的话,瞬间炸了毛:“什么?你还想让我家垚垚叫你干爹?门都没有!”

就刚许怀谦那态度,鬼才把儿子分一半给他!

认了干亲,那可就是一辈子绑在一起了,以后他家垚垚也是要给许怀谦养老送终的。

一想到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哥儿,以后要伺候与他最不对付,他最不喜欢的许怀谦,他心里就不得劲。

“你以为我稀罕啊!”听到沈温年的话,许怀谦也当仁不让,当他想跟沈温年当干亲家呀?

沈温年当初恶心他的事,他还没有忘记呢,要是他儿子以后好的不学,跟着沈温年学坏了怎么办?

“温年——”

“阿谦——”

见大人都快打起来了,秋若笙和陈烈酒一人拉一个,忙把他们拉开。

明明也没有多大的矛盾,两人怎么就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了?

“温年,许大人和陈大人也是一片好意,你别这么不理智。”秋若笙还是第一次看到沈温年如此与一个人不合,把他拉过后,劝了劝。

她不觉得与许怀谦和陈烈酒成为干亲家有什么不好的。

第一,他家哥儿愿意与许大人家的孩子在一块玩,第二,许大人的孩子也不嫌弃他家哥儿异类,第三,有许大人和陈大人这两座靠山在,他家哥儿以后也不怕沈家有人会欺负他了,

在秋若笙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事,就算两家先前有些矛盾,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为了孩子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地说说话吗?

同样如此认为的还有陈烈酒,陈烈酒把许怀谦拉到一旁后,一边安抚生气的许怀谦一边问他:“你是确定不认垚垚为干儿子了吗?”

说得这么决绝,把人家父亲给得罪死了,过后就算反悔,人家都不干了。

许怀谦想到垚垚,垚垚小朋友正站在屋子中间,看看他爹,又看看哥哥的爹,他打着摆子,走到许怀谦身旁,像昨晚一样,抱着许怀谦的小腿,拉他的衣服,软萌软语地喊他:“爹爹。”

“哎!”许怀谦就是这样,再生气,被人一哄就都给哄好了,何况垚垚小可爱,真的太可爱了。

谁能拒绝一个会扒着你腿,软萌软语地叫他叫爹爹的小可爱呢。

谁也拒绝不了啊!

许怀谦这边答应得爽快,那边在秋若笙的安抚下,正在权衡利弊究竟要不是认下许怀谦这个干亲的时候,乍然听到他还没有答应,他家小哥儿就跑去叫爹了。

这次不仅肺都气炸了,人也快要炸了,他觉得这是许怀谦指使的,毕竟,许怀谦早就有认干亲的心思,提前叫他小哥儿喊他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毫不犹豫地朝许怀谦骂过去:“许怀谦,你不要脸。”

许怀谦是那种能甘心示弱的人,沈温年一骂他,他也反唇相讥回去:“你勾引有夫之夫,你就要脸了?”

“再说是你家小哥儿自己愿意叫我叫爹的,怎么你嫉妒啊,嫉妒也没有办法,我就是孩子缘好啊。”

这点连陈烈酒都没有办法否认,家里的孩子确实个个都比较黏许怀谦,天生的孩子缘好。

沈温年被许怀谦气得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的确是因为忙于公务,带孩子的时间没有太多,孩子和他并不是很亲近。

但当父亲的哪有不疼孩子的,只要一有空他就带孩子,现在孩子对许怀谦和对他这个亲生父亲的态度亲热多了,他既吃味孩子的选择,又吃喂许怀谦的孩子缘。

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许怀谦的话,沈温年干脆对糯糯小朋友发起了攻击:“糯糯,到沈爹爹这儿来。”

你让我家小哥儿喊你叫爹是吧,我也让你家儿子管我叫爹!

说着沈温年将他给糯糯挑选的玩物给拿了出来:“糯糯,过来,到沈爹爹这儿来,沈爹爹把这个响球送给你。”

所有的响球其实跟拨浪鼓差不多,只不过拨浪鼓是鼓,而响球是一个陶瓷球里面放一个小球,摇着玩一样可以吸引小孩。

但沈温年手中的这个不一样,他手里这个是特质的青铜响球,里面的小球撞击在青铜壁上,会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若是通晓音律的人,手摇着响球就能摇出一首简单的儿谣。

偏偏沈温年就是这种人,作为世家公子的他,从小琴棋书画都要学,响球这种玩物,在他手里玩起来,就跟小儿科似的。

只见他修长如玉的手抓着响球,轻轻晃了几下,一首简单的歌谣就在屋里清脆地漾开。

别说糯糯小朋友了,就连许怀谦都被沈温年吸引了,因为从现代来的他,除了书法,其他啥也没有学过,自然不会给孩子玩这么高端的玩具。

加上他抠,没钱,就算知道有这样的玩具存在,他也不会如此费心费力地去给孩子做。

就导致这会儿糯糯小朋友被沈温年吸引了过去,他完全没有办法阻止。

只能咬牙切齿地骂沈温年:“卑鄙无耻!”

“我就卑鄙无耻了,有本事,你也拿响球去摇一首曲子啊。”沈温年把响球递给许怀谦,他量许怀谦也不敢接。

许怀谦直接无视了他,将他腿边的垚垚小朋友给抱了起来,坐在椅子上逗弄他:“垚垚,让叔叔给你当爹爹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他一直问,就算垚垚小朋友听不懂,但也习惯性地说了一声:“好!”

许怀谦得意地向沈温年看过去,看吧,这是你儿子自己答应的。

沈温年也不服输地将糯糯抱到自己腿上,拿着响球逗弄他:“糯糯,沈叔叔给你当爹爹好不好,只要你说好了,沈叔叔把库房你的玩物都送给你。”

许怀谦这个儿子,可是满朝都认定了的乖巧孩子,如此又聪明懂事的孩子,好好培养一番说不得以后比他爹还要有出息。

垚垚能够有个这么聪明能干的哥哥在,以后他们兄弟相互扶持,糯糯又是哥哥,当哥哥的总会多照顾一些弟弟的,到时候他送出去的这些礼,不仅能还回来,还能给垚垚找一个保护他的哥哥。

正好,沈温年嫌弃沈家的人对他家孩子太苛责,有了许怀谦这个能溺爱孩子的干爹在,孩子也能活得轻松一点。

沈温年想着想着突然对垚垚叫许怀谦爹的事不是那么生气了。

糯糯怎么可能听得懂沈温年,见沈温年拿着响球一直在问他好不好,糯糯还以为沈温年要把他响球送给他,接过响球,也说了一声:“好!”

这下糯糯也答应了,沈温年也朝许怀谦投去得意的眼神。

就你会使诈是不是,我也会啊!

两个爹加一块都快六十岁了,还幼稚地跟小孩一样,陈烈酒和秋若笙拿他俩没有办法。

相互对视了一眼,让他们带着孩子各自别苗头,两人单独出去谈了一会儿话。

这两个孩子都同意叫对方的爹为爹了,两个当爹的也认可两个孩子,就算是两个当爹不对付,这干亲家的事也说定了。

陈烈酒和秋若笙两个一个当阿爹的一个当娘的,就把这事给细化了一下。

“我跟温年平日里都忙,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孩子,这垚垚的事,可能要多麻烦你和许大人了。”秋若笙拿着笔墨纸砚很快给陈烈酒拟了份单子,“这些东西,都是我送给糯糯的见面礼,你可不要跟我见外啊。”

秋若笙本就崇拜陈烈酒,就算没有垚垚这事这么一出,她也会找个机会单独拜见陈烈酒,今儿又出了这么一桩子事,她自然是舍得下本钱的。

给陈烈酒的单子上写满了各色珍珠宝石,以及各类名贵的东西。

当然陈烈酒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和许怀谦确实是没钱,但他们在盛北的马匹和牛确实是不少。

于是他大手一挥,直接写下了一千匹役马和五百头犏牛的单子:“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唯独这两样拿得出手的,你也不要嫌弃。”

秋若笙最初看到陈烈酒只在单子上写下两行字的时候,也没有意外,因为满朝都知道,许大人不收礼,也不收孝敬。

他们又是从农家起来的,家里唯一挣钱的产业,一个炭窑,一个砖窑,全都捐给了朝廷。

就连陛下承诺过给陈烈酒的全国千分之一的防银炭收益,都被陈烈酒捐给工部拿去修路了。

两夫夫平日里就靠着俸禄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意收入过活,而京城物价又高,许家家底薄,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他接过陈烈酒的单子,看到那短短的两行字上,写下的这两行字,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千马匹,就按照现在缙朝的马,一百两左右的价格算,一千匹马,也有一万两了。

更别说还有这两年新在缙朝兴起的一种役牛——犏牛。

听说这种牛比黄牛的力气还要大,寻常黄牛拉货物两千斤已经是极限,而犏牛能拉到三千斤往上,性格也很温顺。

所以不少人生意都喜欢去购买这犏牛,到因为犏牛才刚刚在缙朝兴起,听说还是从盛北那边传过来的,数量也不是很多,极难购买。

没想到陈烈酒一送就送了她五百头……

秋若笙看了一眼,就忙摇头道:“陈大人,这也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我都没嫌弃你们的礼重,你们倒是嫌弃我们的礼贵重了。”陈烈酒笑笑,不同意收回,劝道,“我家阿谦跟垚垚很投缘,这也是我们作为他未来的爹爹,给他的一份心意,收着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我得在单子上再添些东西才成。”秋若笙不缺钱,她刚刚以为自己在单子上写了不少东西了,这会儿看到了陈烈酒的礼又觉得太少了,还想再往上加一些。

陈烈酒直接把单子给收了起来:“这些东西都已经够把我家库房给填满了,你再加下去,我家可没有那么房子来装了。”

陈府不像别的府邸,好几进好几出的,陈府的房子就三进,还住着一大家子人,陈烈酒和许怀谦的那个小院可放不下秋若笙给他们的这么多礼。

添礼的事就此中断。

两家大人说定好了之后,沈温年把响球交给了陈诺小朋友,而许怀谦也把糯糯给垚垚小朋友选的玻璃小马送给了沈杳,这干亲全是认下了。

虽然两位父亲对对方的父亲都不是很满意,但一个想到自己以后多一个儿子了,一个想到自己以后多一个小哥儿了,都捏着鼻子认了。

沈家的金钱银山不要钱地往许家搬,箱子一直从巷头摆到了巷尾,而许家的牛马也大批大批往沈家的庄子赶,弄得沈家在京郊城外的庄子都装不下了,还得向别人家借庄子。

沈许两家结为干亲家的热度,在京城持续了许久。

大街小巷,一直在讨论此事。

因为这事把一桩陈年旧事也给勾了起来,京城的人可没有忘记,这沈大人和许大人几年前,可是有过桃色绯闻的。

当年京都的酒肆茶楼可都在说着这桩热闹事,还有落魄秀才们写的话本呢。

原本这些事随着两人各自成亲生子,这桃色绯闻已经没有人说了,如今两家这一结为干亲家的事,再次把京都人的记忆给勾了出来。

不少人还把当年珍藏的话本拿出来重新翻看,讨论起来:

“这沈大人和许大人是重新再续前缘了?”

“当年没有办法在一起,就让小辈间在一起?”

“非也非也,若是要让小辈间在一起,那该定娃娃亲才是,何必定一个干亲,欲盖弥彰。”

“我看干亲是假,娃娃亲才是真,寻常干亲,哪有如此重的礼,怕是借着干亲的名头定娃娃亲呢。”

“如此说来,沈大人当年与许大人之事,怕也不是假的了——”

大街小巷的人把这事当趣闻谈着,殊不知,当事人肺都快气炸了,又在陈烈酒身前撒娇呢。

“阿酒,你看,我就说跟这沈温年结为干亲家没什么好事,瞅瞅,这坊间说什么都有了!”

许怀谦自认为自己,风华绝代但却一生洁身自好,除了陈烈酒,这辈子他就再没斜眼看过旁人。

一辈子却三次都折在了沈温年身上。

一次是没拿到探花。

一次是没有小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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