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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执酒共白首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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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家孩子惹出来的祸,何况他们也是好心,总不能让打击他们吧。

许怀谦把目光放在裴望舒身上。

裴望舒瞬间感觉自己冤种上身:“好吧,好吧,我拿回去做衣服试试。”

没办法,谁叫他生了个坑爹的女儿,他不给她兜着,谁也她兜着呢?

好在裴望舒做衣服这么多年也做出经验来了,将珍珠搬回去后,连夜召集了一干裁缝。

务必要他们用这些海水珠做几件漂亮的衣服来。

一干裁缝接到命令,连夜赶制还真让他们想出了办法来。

在衣服绣珍珠绣。

用各式各样的珍珠绣成不同的图案,一些造型奇特的珍珠还能当点缀用。

而且海水珠是有光泽的,不跟淡水珠一样朴实无华,在阳光下闪烁着不同的光彩,让整个衣服烨烨生辉,美不胜收。

这种衣服一做出来,就风靡了整个京城,所有名门闺秀或者家里有钱的小姐哥儿都渴望能够有一件拥有珍珠绣的衣裳。

在他们的簇拥下,就连男子都喜欢在衣摆边缘或者领口袖口绣些海水珠彰显低调奢华。

海水珠的事情解决了,折子的事情更好解决。

新皇说了:“海寇劫掠我海港边境多年,使得海港边境百姓,多年来苦不堪言,若是不能剿灭这群海寇,一些弹丸小国,还当我缙朝好欺负。”

这意思就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开染坊的呢。

打,给我狠狠地打。

户部拨款,军队从盛北的海港口登陆一路从北到南打下去,清剿沿途的海寇。

而海港府设立海卫府,召集海军,从海港府登陆,一路从南上北,与盛北的军队两头夹击沿途海寇。

要他们所有人有来无回。

海港府的守备升任海卫所总督,全面监战,组建海卫线。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一时间海面上的海寇们全都鸡飞狗跳,自身难保。

都跟那砧板上的渔一样,任人宰割。

不管外面如何打生打死,长乐他们写完折子,也加入到了糯糯一行人的种植海珠事业当中来。

因为裴望舒的海珠绣火了以后,给这几个孩子也没人送了几套海珠绣的衣服。

一群孩子,哪里见过如此珠光宝气,华丽有美丽的衣裳。

穿了几天,欣赏了别人羡慕的眼光后,全都下海种珍珠去了。

没办法,随着海珠绣的兴起,京城其他裁缝铺也盯上了这海珠绣的生意。

全都下岭南来收购海珠来了,附近原本还有些不赶上糯糯垚垚收海珠趟的,这次全赶上了。

海港府的珍珠被一抢而空,还有许多每天眼巴巴蹲在海边收珍珠的人呢。

原来嘲笑糯糯他们种珍珠的人都不嘲笑了,全都盯着他们种植的海域。

若是这珍珠真的种出来,那他们以后就真的不用出海去拼命了,靠珍珠就能养活一家老小。

但是珍珠不是养上一年两年就能成功的,糯糯垚垚他们也在此地待不了那么久。

隔年,从海港府到盛北这一路的海域全被缙朝的军队给剿灭得一干二净,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全都不敢露头了。

而海卫所也把海防线给拉了起来,整日在缙朝这一片的海域线上巡逻,给了渔民们一颗强烈的定心丸,使得他们再也不怕出海突然会被海寇偷袭后。

糯糯垚垚把他们养了一年的海蚌给捞起来了一个。

“有吗有吗?”捞海蚌看有没有涨珍珠的人围满了整个沙滩,还没开蚌,就有一堆人在问。

“还没有打开呢?”对于这群比他还要着急的百姓,糯糯简直哭笑不得,又一岁了,他今年十八岁了,是个大人了。

“哥……哥……”在他思绪飘远的时候,垚垚颤抖的声音传来,他忙回神,“怎么了?”

“有有有!”垚垚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真的有珍珠,一颗很小很小的珍珠!”

糯糯看过去,只见蚌肉中间还真的有一颗珍珠模样的东西。

这就是了!

没长成的珍珠就长这个模样!

“有珍珠!有珍珠!”发现珍珠后,糯糯很激动地朝案上的人招手,已经十八岁的他,长腿长脚地在水里向岸上飞舞着双手,阳光和海水把他承托得俊美非凡。

他的声音也让沙滩上的百姓欢欣鼓舞。

“有珍珠!有珍珠!”

“成功了!成功了!”

“啊啊啊啊啊啊!”

百姓们高兴得语无伦次,随着海珠珠兴起,采珠行当大大兴起,海珠还是供不应求。

一套衣服至少都需要几百上千颗的海珠,天底下那有那么多的海珠来采摘。

这养殖海珠就成了海边渔民们迫在眉睫的事情。

如今海珠养殖真的能行,以后他们坐在家里,不用忍受海浪的苦,就能把钱赚了。

如何让他们不高兴!

“哥我们成功了!”垚垚也很高兴,当即顾不得性别大防,搂住他哥的腰,就在他身上蹭了蹭。

蹭完还有点意犹未尽,他哥近两年来长得好快,一下子就长高他许多去了。

以前还能碰碰头,现在就只能在他哥脖颈上蹭蹭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糯糯的脖颈上,他不太适应地尴尬了一瞬,又很快地掩饰好,向垚垚笑道:“嗯,我们成功了!”

“走!开庆功宴去!”一直惦记着的事成功了,垚垚也不小气,当即拉着糯糯从海水里出来,把那个刚刚冒出一点点珍珠形状海蚌拿给沙滩上的其他人看去,吆喝着要去府城开庆功宴。

有了他们的帮助,蛟河府、黄台府、海港府三府终于不再纠结,全都开启了全面修路的阶段。

随着道路的整修,不停南下船只,海概港府这两年肉眼可见的热闹了起来。

不再跟以前一样死气沉沉的,街道上开了不少的酒楼餐馆。

垚垚选了一家最好的吃的,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大吃大喝了一顿。

还喝了不少酒。

他十七岁了,可以喝酒了,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晚上糯糯背他回去,他差点吐糯糯背上。

“诶——”糯糯吓唬他,“吐我背上,我就不背你回去。”

“不要——”垚垚给他撒娇,“我保证不会吐哥哥身上的!”

“哥哥最好了,不吐哥哥身上。”

他双颊绯红,滚烫的脸贴在糯糯的脖颈,吸取他皮肤上的那点凉意。

糯糯背着他哼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你才觉得你哥我好吧。”

“谁说的!”垚垚抬了抬眼皮,看了眼糯糯,说道,“哥哥一直都很好。”

“亲亲哥哥。”他想也不想地从背上蹭过去,在糯糯脸颊上亲一下。

糯糯被他亲得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教育他道:“垚垚,你长大了,不能哥哥这样了。”

“为什么啊?”垚垚迷茫。

“因为你长大了呀。”糯糯跟他说,“就像我们三岁的时候就要被爹爹他们分房睡,七岁过后就不能与爹爹他们再有亲密接触一样,因为我们都长大了,以后你会有属于自己的夫君,而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妻子,所以我们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不好。”

“可是我从小到大都跟哥哥这样过来的啊。”垚垚趴在糯糯背上,抿着唇,一个劲委屈,“为什么长大了,我们就要分开,做最亲密的陌生人?”

糯糯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事实就是这样,明明他们小时候睡一张床,张大了一起读书、一起吃饭,一起搞研究,一起云游,一起养殖珍珠。

他们是天底下最亲密的兄弟,他们从认识的那天起,就从来没有分开过。

可是现在他们长大了,他们就得像陌生一样,除了正常的礼仪,他们不能再有相互触碰,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睡一张床,一起读书,你依偎着我,我依偎着你在一起了。

他们是兄弟,他们性别不同,以后也会因为各自的家庭分道扬镳。

想想糯糯都感觉心在割裂。

他的弟弟,他全天下最好的弟弟,以后就是别人的弟弟,叫别人的哥哥了。

“我好难受啊,哥哥。”显然难受的不是糯糯一个人,垚垚想想那场景,也痛苦得忍受不了,“我不想跟哥哥分开,一刻都不想。”

“我从小到大的快乐都是哥哥一起。”垚垚说着说着竟然哭了,“现在却什么都不能跟哥哥一起了。”

“啊呜——”

“太伤心了——”

“太难过——”

“你冷静一点。”见他说着说着竟然在自己的背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糯糯刚刚还很伤心,这一下又被他给整得哭笑不得,“只是以后,现在还没有分开呢。”

在垚垚没有找到意中人之前,糯糯想,他是舍不得跟他分开的。

“呜呜呜呜——”垚垚这才收敛了一点,趴在糯糯的背上,啜泣道:“哥,以后也不行,我舍不得和你分开,一刻也不行。”

糯糯也难过:“可是不行啊,我们始终都是要分开的。”

“要是能够有什么法子让我们永远不分开就好了。”垚垚在糯糯的肩膀上使劲蹭,“我好想好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啊。”

糯糯心上一跳,法子倒是有,但……

算了算了,他的杂七杂八的念头甩开,背着垚垚飞快地回了房间,把他给放下。

好不容易给安抚睡着了,这才回了自己的屋,脱下衣服一看。

全是垚垚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在他身上的鼻涕和眼泪。

“伺候好了?”陈千帆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里看书,看他回来了,问了一声。

“嗯。”糯糯点头,“喝醉了跟个小花猫一样,又哭又闹的。”

糯糯想到模样笑了笑,跟他小时候一样,像个会哭的小花猫蘑菇。

“小孩嘛,都那样。”陈千帆大糯糯五岁,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他看糯糯他们不就跟看小孩一样。

“嗯。”糯糯又把眉峰压了下来,要是一直长不大就好了,一直长不大就可以和他的宝石弟弟,永远在一起。

糯糯打了水,把自己的衣服搓洗干净,盛闻灿和阿稚两人洗漱回来了。

“岭南也来了,海我们也看过了,几个州府的道路马上就要修通了,我们下一站去哪儿啊?”

阿稚是舍不得回去了,他在外面玩心都玩野了,感觉京城就那样,每天都有对他三令五申之人,在外面多好玩啊。

盛闻灿刚动了动唇,想说要不我们回去了?

他今年都二十四岁了,盛家那边一直催着他成亲。

他也想回家把亲提了。

但是剩下的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陈千帆更是道:“要不我们出海吧,都来了海边就是看看海就回去了,多无趣啊。”

他刚起了个头,阿稚就点头:“对啊,对啊,听外头那些渔民说,海上风浪大,有危险但也有机遇,有时候运气来了,能捕捞出这么大一条鱼来呢。”

“还有还有。”他滔滔不绝地说,“还有人说,他的船抛锚了,走到了一个奇奇怪怪,还穿着兽皮拿着长矛的国家,奇怪的是城墙居然是用玉石砌成的,身上带的饰品全都是宝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想去看看。”

住在海边什么故事都有,阿稚偶尔去果园帮人种树的时候,就去听一些渔民老人讲故事,听着听信他就听入迷了。

对海产生了向往之情。

“去看看吧。”糯糯也很感兴趣,但他的这种兴趣跟阿稚的兴趣又不一样了。

他今年十八了,虽然他爹和阿爹没有催过他成果,但他回家肯定少不了被京城里的其他人催婚。

京里应该有不少人都等着和他们家联姻吧,垚垚也是。

沈家已经给垚垚写了很多信了,问垚垚想要个什么样的夫君,他们好开始物色了。

糯糯咬了咬唇,他不想他的弟弟嫁人,那就带着他的弟弟多在外面玩几年吧。

玩到垚垚想成婚了再回去。

盛闻灿看他们三都还想玩,想了想,也行吧。

反正他也是只是想定婚,没想这么快成亲,就再多陪他们玩几年吧。

而且多见识一些,以后对她的仕途也有好处。

四个男孩商量好,第二天告诉女孩和其他人。

大家都高兴疯了:“出海啊!出海!”

陈雪花激动地拉着裴泫珠又蹦又跳道:“珠珠我们可以出海去玩了!”

“嗯嗯。”珠珠也很高兴,“海上肯定会有很多风险,不过没有关系,我会保护你们的!”

“海外有什么呢?”长乐也很感兴趣,“有像我们一样的国家吗?他们都生活在海上吗?”

“可以去看别的国家,和别的国家的人认识,想想都很有趣。”孟清欢也道。

太上皇看孩子们都想出海,问了问太后:“去吗?”

“去吧。”太后也很感兴趣,“缙朝都走了过来,不去海外看看,好像很遗憾。”

“那就去。”太上皇也胆大,完全没有考虑那么多,听太后想去,一拍板就决定了,出海!

等远在京城的许怀谦知道太上皇带着一群孩子开着手摇桨船出海的时候,笔都吓掉了。

尤其是他们刚出海没有多久,就遇上了强烈的飓风,跟着他们的船只,等把船稳定下来,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吹哪儿去了时。

几乎不爆脏话的他,当庭爆了一句粗话:“牛掰,傻子他爹才干得出这种靠手摇桨出海的事情来吧!”

一句话把上头的皇帝都给骂了,整个朝廷寂静无声。

偏偏这个时候皇帝也忧心她的女儿儿子跟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赶紧问许怀谦:“许爱卿可有法子?”

“赶紧找人啊!”许怀谦比皇帝还着急,那船上可装了一船的他的宝贝疙瘩,伤了那个他都要难受一辈子的,“还什么法子法子的!”

许怀谦几乎摇摇欲坠,还好陈烈酒及时接住了他:“别怕,还有我在。”

“不是还有章秉文吗?”陈烈酒方寸大乱的时候,他沉住了气,紧紧抓住许怀谦颤抖的手,其实他也手抖得不行,“我让人快马加鞭去问他,那东西做出来了吗?”

“发电报!发电报!”许怀谦听到快马加鞭这几个字,满脑子都是就算走黑水再也要十天八天的,等跟章秉文联系上,黄花菜都凉了。

直接启用电报吧。

“好。”听许怀谦的话,陈烈酒当即就安排了下去。

电报还是这两年才做好的,这两年正在全国修中继站,还没有正式投用。

但是事态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全部都要调动起来。

全国上下一心,只用了半天的时间,章秉文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把手头上的事全部扔了。

拉着陈小妹快马加鞭去了盛北:“跟我走,找他们去。”

同一时间,许怀谦和陈烈酒也在往盛北赶去。

到地连跟当地官员寒暄的时间都没有,就让盛北船坊的人把章秉文这些年做的船给弄了出来。

“装煤,装煤。”许怀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章秉文一到,就指挥着人往船上装煤,烧开船头的蒸汽,就往海港府开了。

于是这天,所有沿海的城市和百姓都看到一艘没有划桨的船,飞一般地速度从海面上飞掠而过,直挺挺地往大海深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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