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79章 执酒共白首18(1 / 2)

加入书签

阿稚反抗得激烈, 奈何人家姑娘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

还一个劲地抓着他的手,温柔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大象的主人也没有想到自家姑娘居然会突然来这一出,整个就一茫然。

他尴尬了一下, 对自家姑娘说道:“不是, 这是我请来做客的客人, 并不是给你找的夫婿,你快放开人家。”

“……不是吗?”那抓着阿稚的姑娘,听到她父亲的话, 整个人如遭雷劈, 手一松, 叫阿稚给抓住机会溜掉了。

阿稚一跳三米远地反弹远离了这姑娘, 躲在他姐身后去了, 心有余悸地问他姐:“怎么回事啊, 这姑娘怎么就突然来抓我了!”

长乐道是看得真切, 姑娘抓着阿稚时的开心和亲昵不是装出来的。

再加上,她抓着阿稚笑意盈盈地对大象主人说话时脸上带着的一抹娇羞。

这一路看了太多对自家弟弟有意思的长乐,再傻, 也能猜出几分来。

她道:“对你有意思, 这都看不出来?”

“不是。”阿稚抓了抓脑袋,不信,“我才刚到这里, 她都没有了解我,就对我有意思了?”

这海外的姑娘们选夫婿未免也太草率了。

阿稚向一旁的陈千帆几人看去,而且论学识, 论容貌, 论人品, 怎么着一见钟情的人也轮不到他这个垫底的才是吧。

“你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长乐仰头看着她弟的容貌,内心是有一点点小骄傲的。

确实,阿稚的容貌没有糯糯那般俊美非凡让人看着就容易沦陷进去。

但他高大阳光,旁人说什么都不生气,脸上常年挂着笑,没有什么烦心事的样子。

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长乐作为女人,要她选夫君,她也选他弟,不选糯糯。

糯糯那样的当了她夫君,每天光是忧心有多少人喜欢他,都够她心力交瘁了。

何况每天看着比自己还要好看的夫君,真的不会自卑和自惭形秽么?

选他弟就不一样了,他阳光好看,他肯定会时常逗自己开心,夫妻俩一定有说不完的话。

即使她犯了什么错误,他也肯定不会责骂自己,还会笑着安慰她:“没事儿,不就是这点事儿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呀,别担心啊。”

这么一想,他弟不就是行走的“好夫君”人选么?

不怪走到哪儿都有姑娘对他一见钟情。

“——嗯?”阿稚难得被他姐夸上一句,整个都愣了愣。

她姐夸他了?

……是夸他了吧?

长乐没有理会他的呆愣,而是看着那对父女,轻蹙起眉头。

先是无缘无故邀请他们上门做客的,这又是拉着阿稚示爱的,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古怪。

陈千帆也觉察出来了,他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都走到这儿来了,再回去也不太合适,且会会他有什么把戏。”

长乐点了点头,他们初来乍到的,这人又多半都是这地的大户,不明不白地得罪了这里的大户,他们肯定不能在这里待了。

灰溜溜地逃走不是长乐的风格。

何况她也仅仅只是怀疑,到目前为止,人家也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且再看看吧。

也不知道那大象的主人给他姑娘说了什么,刚还活泼开朗的姑娘瞬间变得蔫吧了。

整个人像提不起精神来一样,失魂落魄地看了阿稚一眼,抿着唇进屋去了。

大象的主人把自家姑娘打发走了,这才邀请长乐一行人进屋。

这里的大户人家跟客栈的布局都差不多,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他们的院子都是流动的水池,走在水池旁,被那流动的水一吹,空气中的燥热瞬间就被压制了下去,带来一股说不出的清凉。

而水池旁这会儿坐着不少人,有洗衣服的下人,也有做花环的夫人小姐。

还有纯粹就坐在岸边洗脚玩乐的人。

三拨人泾渭分明,一眼就能让人分出这些人的身份。

大象主人把他们引到一处水亭旁,这里垫着地毯,放着茶桌。

一行人盘腿而坐,大象主人给他们添茶。

茶也不是带茶叶的那种茶,里面有水果有鲜花还有一些其他东西,杂糅在一起,香香甜甜的还挺好喝的。

言语不通,大象主人给他们重复了好几遍,众人才反应过来,他再给他们介绍他的名字。

叽里呱啦一长串。

糯糯等人也记不住,听得他名字里有个象字。

大家便叫他:“象!”

大象主人:“……”我不叫这个名字。

但他看一众笃定他就叫这个名字的海外人,妥协了。

点头道:“就叫这个吧。”

他又指着他们问道:“你们呢。”

“陈千帆,长乐,阿稚,陈诺,沈杳……”

众人一一报了名字,大象主人也记不太住。

就只叫陈千帆一人:“帆。”

这个发音有点像他们的船,他问了他的意思后,就这样叫他了。

陈千帆也没有意见,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怎么叫都成。

他喝着茶,指着长乐头发上摘下钗子的地方问道:“你请我们来做客真的只是为了这个钗子?”

他看没那么简单。

确实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国家的王子最近在选妃,选中的就是他家女儿。

而他女儿被他养得自由惯了,根本就不想嫁给什么王子。

他这趟出去查看家中产业,答应过她女儿,等他回来会给她带她中意的夫婿回来。

只要她能够赶在王子派人来下聘前将女儿许配给别人,王子就没有强行纳妃的资格了。

但周围附近的人都叫他给摸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中意的人选,他只能失落而归。

回来的时候,一直在琢磨,他们家这先斩后奏的事儿,还得弄点什么东西出来平息王子的怒火才是。

象知道,王子看中他家女儿多半都是看中了他家的产业。

因为他的产业大多都挨着海边,跟很多岛屿有贸易,所以小有财富。

王子若是与他女儿结合的话,他这个老丈人怎么都会帮他的。

但要他牺牲自己的女儿,他做不到。

他愿意和王子合作,并且拿出自己额外的诚意,条件就是阻止两人成婚。

但这额外的诚意他还没有想好是什么。

直到看到长乐头上精致的发簪。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现在暹罗国的女眷都用鲜花来点缀自己。

谁叫暹罗国的鲜花数不胜数,别说大户人家了,道路旁的鲜花都能采摘个不停。

且因为暹罗国的地理优势,一年四季常开不败,比起用首饰打造的死物,每日用鲜活的鲜花点缀,不是更好看?

但暹罗国的女眷也并非完全不戴首饰的。

在鲜花首饰如此盛行之下,精美的首饰就更受人追捧了。

若是有人能弄出奇特的首饰来,来让有一定身份的人戴一戴,就必定会引起一场新时尚。

他看中了长乐的簪子。

既能够把头发固定起来,让头发不碍事,又不失端庄优雅。

他们暹罗国如此湿热,把头发固定地盘起来,也能够缓解一点披发带来的热度。

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故而有想请他们来府上坐一坐,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谈这个生意的想法。

这一番话几人交流了好几天,才勉强弄懂他的意思。

至于他的家事,糯糯等人也不便参与,只谈生意不过问其他。

“这个做工不难。”陈千帆指着簪子说道,“你们拿着样式请工匠打造,总能打造出来。”

“难的是怎么获取簪子的样图。”

“这样,我们把簪子的样图卖与你,你去请工匠打造,有了这些簪子的样式,你的工匠多做上一些,应该也能摸到门道,从而做出做工更精美的首饰来。”

长乐贵为公主虽然有一大箱子各种各样的首饰,但那也不是陈千帆拿来卖的理由,所以他就想了这样一个折中的法子。

而簪子的样图也好解决,他直接找了孟清欢:“清欢姐,还要劳烦你帮忙给他们画一下首饰的样图。”

虽说糯糯可以用照相机把首饰都给拍下来,但这样只能看到首饰的样式,没有办法弄出它的构造。

孟清欢从小画画一绝,画个构图应该难不倒她,这事找她准没有错。

“好。”孟清欢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她画画是有报酬的呐。

这些画,陈千帆一张卖一个金币。

一个金币就是一百枚银币,陈千帆说了,他们一人一半。

孟清欢喜得嘴角疯狂上扬,发财了,发财了!

卖完了首饰图,长乐获得了一大袋子的金币,陈千帆看着眼睛眨巴眨巴的垚垚,又帮他把麻线给卖了。

这人不愧是当地的大户,他们一说麻线,七大船的麻线,眼睛都没眨一下地就收了。

还是用金币给结的账。

垚垚拿着一大袋子分量不轻的金币,终于不跟陈千帆较劲了,甜甜地喊了他几声:“阳阳哥。”就把他吃自己大户的事给揭了过去。

有了钱,几人又向他买了些果树苗和果干、蔬菜之类的东西,将船上的空缺补足。

准备再到处走走看看附近的风土人情,麻烦来了。

原来象的女儿娜——他们也是最近才得知她叫娜的。

她是真的喜欢阿稚,从阿稚住进她家起,就每天来找阿稚玩。

阿稚依旧不觉得对方看上了自己,觉得她可能是对他们这些外乡人好奇心重,刚多了解一下他们。

只要她不靠近自己,不做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动作,也愿意跟她有个点头之交。

本以为两人的交集就在这里了,但谁也没有想到。

王子来提亲时,娜还是把阿稚拉出来当了挡箭牌。

然后王子就和阿稚打了起来。

王子冲出来打阿稚时,阿稚正在象家的农田里,摘一种叫番的红果子。

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船上的姑娘们都很喜欢吃。

阿稚也喜欢。

劳作一天,洗上一盆,一口一个慢慢地吃,很是惬意。

他正摘着呢。

然后果园里就冲出来一个人,拎起阿稚的衣服,对着阿稚就要拳打脚踢。

阿稚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吗?

别人打他,他一边躲,一边回击。

再怎么说也是缙朝的皇储,平时也有武夫教过他一招半式的。

这人打他,他边躲边还击,也没落下风。

太上皇一行人也没离他太远。

看到阿稚被打,太上皇的那两名贴身高手,想也不想地出手了。

高手不愧是高手,一出手就把人给制服住了。

彼时,大家还不知道这冲出来打人的人就是王子。

还在问他:“为什么突然打人?”

王子被制服了,挺不服气地瞪着阿稚。

双方僵持着的时候,象过来了。

象看到王子立马行了一个跪礼。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个大人物。

象与王子说了几句话,又对陈千帆说了一些话:“误会、都是误会。”

跟陈千帆待了几天,象也学会了几句缙朝话。

其中他最喜欢说的就是“误会”这两个字了。

因为语言不通,他们闹的误会还挺多的,所以误会就成了他的口头禅。

“这是我们的王子,他今日来找小女提亲,中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把稚错认成情敌了。”象一边说一边用手语解释。

陈千帆等人听明白了,挑着眉看着那怒气冲冲的王子,心道,这暹罗国的王子未免也太没品了。

只是一个没提上亲的女子就亲自去打人,他这以后当上国王了,如何让底下人服从?

象看太上皇一行人把王子给放开了,又好言好语地去安慰王子了。

这一通下来,从天亮折腾到了天黑,众人才聚集在一个屋子里用餐。

谁看谁都很尴尬。

“这王子……”

垚垚看了看暹罗国王子,又看了看阿稚……

想到这两人都是王子,顿了顿又转了转话跟糯糯说:“这娜的眼光还挺毒的。”

喜欢她的人是个王子,她看上的人也是位王子。

通过王子冲动的言行,以及对象毕恭毕敬的态度,还有时不时向娜看过去的眼神。

糯糯他们已经猜到了,这位王子必定是心悦这位娜。

所以娜把阿稚退出来当挡箭牌的时候他怒火攻心,也顾不得身份了,直冲阿稚打来,好解他心头之恨。

而遭了无妄之灾的阿稚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被人当了挡箭牌,莫名其妙就差点被打了。

糯糯叹气道:“这就是桃花运太旺了的坏处。”

总有护花使者找麻烦。

而做了错事的娜当场就被他爹给关了禁闭,给锁在屋子里了。

不管事后要不要惩罚她,她这个时候都不太方便出现在人面前。

象又是跟阿稚道歉的,又是跟王子道歉的,好不容易解除误会,让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王子问阿稚:“你真的对她没有意思?”

阿稚听着陈千帆跟他翻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才跟她见几面啊,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糯糯有时候觉得,阿稚铁石心肠。

这一路不少女孩子对他抱有好感,他都能毫不犹豫地拒绝,问他:“那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这点不仅糯糯好奇,王子也好奇。

他觉得娜是他见过最漂亮最美丽的女子了,这样的女子他都不喜欢,他喜欢什么样的?

“我也不清楚。”阿稚摇头,“暂时还没有遇到有想把她给娶回去的人。”

许怀谦体弱多病,听说最初见面的时候,长得还挺不好看的。

阿稚有时候好奇就问陈烈酒:“陈大人,你当年为什么一眼就相中了许大人?”

“感觉吧。”陈烈酒也说不上来,“把他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看这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吐水,就感觉这人应当是个不错的人。”

何况那时候,他确实有错在先。

明明是许怀谦的大伯和堂哥做错了事,他却误打误撞地绑了他堂弟,才害得人跳了河。

陈烈酒觉得自己应当负一部分的责任,所以当他得知许怀谦没家的时候,想也不想地选了他当赘婿。

心想不能培养感情,好歹也能让人暂时有个地方住。

后来他的感觉果然没有出错。

两人处着就处出感情来了。

所以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感觉很重要。

若是他第一眼就看不上这个人,后面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的。

阿稚别的没有记住,就记住了陈烈酒说的第一感觉。他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总觉得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至少有我想要把她带回去,想要和她成亲的想法,才是对的。

其他人听后:“那可有得等了。”

“有的人可能一生都等不来第一眼就有感觉的人,有的也要运气好,有感觉这人正好没有心上人,能够等着自己去追求,更多的是,有缘无份。”

他们觉得感情这事太虚无缥缈了,还是日久生情比较靠谱。

陈烈酒和许怀谦不也是日久生情。

糯糯一针见血道:“若是我爹当年不是答应得那么爽快,整日要死要活的,你看我阿爹还喜欢他不。”

陈烈酒最不耐烦婆婆妈妈的人了。他喜欢干脆一点的。

你愿意跟就跟,你有什么要求我也能尽量满足你,但你要不识好歹,那就不客气了,有多远滚多远吧。

众人点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