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 / 2)
那家伙有同伙!
看到二月传来的消息的时候,三月弥生就心觉不妙,他们坐电梯从地下直达住院部二楼,但是在他们抵达二楼的时候,松田阵平已经联合苏格兰抓住罪犯并且转移到一楼了。
一楼的警察大多围在大门的位置。
尽管搜捕的时候已经通知过要病人待在病房里,或者远离搜捕范围,但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哪里都有,甚至还有闻讯赶来的媒体争先恐后地想要报道。
清酒转移到精神科的一楼,随手狙掉来“看热闹”的同伙,这才把视线放到住院部一楼内部。
他对恶意的感知相当敏锐,甚至到了可以只凭借运气盲选出凶手或者说罪犯的程度。
但是这一次有一个家伙比他还要快。
“你在向谁开枪?”
藏在人群之中的罪犯同伙正准备开枪,然后借着人群掩护逃走,但忽然一阵风声炸响,他只觉得后脑一痛,整个脑袋被人大力挤压到地上,发出极为清脆的一声“咚!”
医院的一楼二楼是中间打空的,二楼的走廊用围栏包围起来。
而刚刚三月弥生是直接从二楼跳下去的,5、6米高的位置说跳就跳了,苏打酒没看见对方有半点迟疑。
他只看见三月弥生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就炮弹一样弹射起飞了。
不方便露面的苏打酒撇了撇嘴,把已经滑出衣袖的枪口又收了回去。
三月弥生这一跳直接砸进人群里,重力势能加持之下,仿佛准备砸断对方的颈椎骨。
周围的人群猝不及防地看见这一幕发出尖叫,还以为是什么危险份子。
有在场的医生看见三月弥生穿的那身病号服,不由地惊疑道:“怎么了?精神科的病人又跑出来了吗?!”
那声“又”里面也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经验之谈的辛酸。
但这些都和三月弥生无关,他只看到了刚刚对方暗中对准松田阵平的枪口。
“你在……向谁开枪?!”三月弥生又拔高了点声音质问道,他揪着对方的脑袋扣到地板上,却忘记控制对方拿着枪的手。
负隅顽抗的人还在挣扎,“你是谁!该死!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三月弥生喃喃道,精神偏移向一种奇妙的状态。
他认出来这个声音了。
最后和松下在一起的那个人。
“是你啊……?”三月弥生拉长了语调,扣着对方的脑袋又一次砸到地上,他没有半点留手,像是要硬生生地砸开对方的头骨。
木子小姐的男朋友?
三月弥生想着,他一边觉得自己非常清醒,一边又觉得大脑仿佛深陷泥潭。
松田阵平在看到三月弥生跳下来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但现在就算是他也不能阻止三月弥生,松田阵平把原本扣押的犯人交给其他人接手,随后就往这边跑来。
“三月!三月弥生!停手!”
“我这就送你去见你弟弟怎么样……?”
三月弥生在犯人耳边轻声道,缥缈的话语融入嘈杂的环境中,只能够被他一个听到。
那是恶魔的低语。
三月弥生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手上还有血在往下滴,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站立着。
松田阵平看见犯人举起的枪,枪口朝向——三月弥生。
来不及。
明明就短短几步路。
但是来不及。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几乎是同时举枪瞄准了犯人的手臂。
一个公式刺入三月弥生的大脑,占据他的全部思维。
刚刚要是晚一步,那把枪的扳机就扣下去了,子弹会出膛打中松田阵平。
【5-4=0】
苏打酒意识到不妙,他看向三月弥生的方向。
【确认清除。】
【八月:三月!停手!啊不……停脑?!】
该死!这大庭广众之下,对方要是死了,可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呵……哈。”三月弥生在笑。
掀开对方的头盖骨,刺入脑髓,搅拌脑浆——同化意识。
他知道。他知道的,他能够做到。
【确认清除。】他笑着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
他在笑,笑得像个真正的疯子。
不,真正的疯子都没有他这么失常。
他看不到犯人的脸,但是他看得见异常生物举起的枪口。
手在哪里?脚在哪里?
三月弥生只勉强区分出对方脑袋的位置,然后像是投篮一样把对方的头颅狠狠砸向地面。
对方没有五官的“脸”上画着红色的叉。
这就是导致异常点出现的主要原因,只要清除掉这个,他就能回归日常。
【确认清除。】
无数的“5-4=0”,可能还交杂着几行“5-5=0”。
脑子里密密麻麻的字样像是中了病毒关不掉的电脑,偏偏人类的大脑又不能像电子产品那样拔掉电源。
想杀一个人犯法吗?
想一想又不犯法。
犯人最后看见深渊中的纯白,是他脑浆的颜色。
两个大脑相互碰撞,更弱小的那一方被裹挟进疯狂的思维。
来吧!来吧!掀开头盖骨吧!
来一场只有真心话的派对,跳着奔赴死亡的舞。
“开枪吧?”三月弥生笑着展开双臂,直面枪口。完全不顾另一边的松田阵平脸色黑如锅底,能与降谷相媲美。
“五减四……”犯人的声音在抖,手也在抖。
最后那颗子弹从调转的枪口飞出,贯穿他自己的脑子。
他的大脑在颤抖,然后像是过了保质期的豆腐花,他不动了,它不动了。
人群看着那个人举起枪对准他自己的脑袋,随后鲜血飞溅。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三月弥生的证人,证明他什么都没做。
哦,如果不算上他刚刚殴打犯人的事情的话。
还热着的血溅到离得最近的三月弥生脸上,他有些嫌弃地抹了抹,却越擦越花。
半晌,他的眼珠才转动了一下,好像才注意到刚刚死了人一样。
【5-4=1】
“哈哈哈哈……”笑声不可避免地从他口中传出,或者说是他以为自己在笑,但其实只有气流的声音从他仿佛被摘除了声带的喉咙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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