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黑虎（1 / 2）

“嘘！”明华裳肃穆地??向谢济川, 振振有词道，“我们在办案，你不要妨碍公务。君?形不胜心，心不胜术, 只要心正, 何须在意外在？”

谢济川默然望着她, 挑挑眉, 问：“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遮住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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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下意识摸了摸面上的布，依然大义凛然道：“那是因为我怕吓着胡寡妇。”

“都??说了。”任遥趴在墙沿上, 飞快道, “她进屋了，??不清做什么。怎么办？”

明华裳默默给面罩打了个?结, 说：“进去偷听，啊不是，继续追查。”

任遥率先落到墙?，明华裳像壁虎一样蹬着墙壁, 虽然不太?观，但好歹进来了。明华裳的发髻在折腾中松散，一只元宝钿螺插梳坠在她发边, 摇摇欲坠，将落未落。

谢济川的目光落在插梳下?叮叮当当的流苏上, 发现她真的?喜欢元宝、如意之类的东西, 如果没记错, 她的丫鬟也是这个名字。明华裳??谢济川不动, 压着嗓?喊：“快点，一会她要发现了！”

谢济川又??了她几眼, 慢吞吞翻墙，单手扶着墙头一跃?下。他落地轻巧，悄无声息，只惊起点点细尘。

任遥迅速找到了隐蔽点，猎豹一样潜行过去。明华裳猫着腰，蹑手蹑脚窜到任遥??后，小心翼翼探?一个脑袋，像极了做贼。

谢济川??着她们两人的动?，再次叹了?气。他的不情愿太过明显，甚至连隐蔽都不愿意做，是直着腰走过去的。

明华裳余光瞥到，忙用力摆手，示意他快蹲下。谢济川提着衣摆，勉为其难半蹲在墙角，问：“你打算做什么？”

“不确定，再????。”明华裳眼珠?都不错地盯着?面，用气音道，“??机行事。”

屋内，胡寡妇左右??了??，从柜中取?一张纸。她对着纸自言自语了一会，然后就拿?火折?，欲要点燃。

明华裳本能觉得这是证据，警惕道：“不行，不能让她烧掉。”

她本??说由她来制造动静，吸引胡寡妇?来，任遥和谢济川趁机去屋?取证。然?她都没来得及说??，谢济川已夹起一块石头，飞快掷往窗内。

胡寡妇手背一痛，手中的火折?坠地，滚了一圈熄灭了。胡寡妇慌忙站起来：“是谁？”

谢济川坦然地站起来，露?全??：“我是京兆府少尹明华章，前来查案。你手?拿着的是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明华裳一惊，愤怒抬头：“你说什么？”

谢济川低头，理直气壮地望着她：“你不是说，君?在心不在形吗？”

明华裳压着嗓?怒喝：“那你用你自己的名字，凭什么假冒我二兄？”

“我不是君?，他是啊。”

任遥颇为嫌弃这两人，她猛地起??翻窗，跃到屋??，在胡寡妇反应过来之前就夺走刚才那张纸。胡寡妇狠狠吓了一跳，下意识来抢：“还给我！”

任遥后退，轻轻松松避开胡寡妇。她??清上面的内容，怔了下：“求?符？”

不是书信证据，竟然只是保佑生儿?的符纸？

任遥愣怔的功夫，胡寡妇再一次扑上来，用力抽走了符纸。胡寡妇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色厉内荏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民宅？快滚?去，要不然我就报官了！”

“不用报了，我们就是官。”谢济川推门?入，说，“锦绣楼掌柜的事，??必你也听说了。钱夫人报案，说你肚??怀着不知道哪?的野种，冒充钱掌柜的遗腹?，??要谋夺财产。胡氏，你是自己交代，还是依钱夫人的意?，让我们把你带到大牢?慢慢??呢？牢?阴寒，能不能保住你肚??的孩?，可就不好说了。”

明华裳跟在最后进来，她瞥了眼谢济川，心道这人可真阴损，胡诌挑拨随?就来。

果然胡寡妇一听就激动了，骂道：“柳氏这个挨千刀的贱人！钱夫人，呸！二嫁之??，她算个屁的钱夫人。大人，我肚??的孩?可是货真价实的钱家血脉，柳氏那样说，都是为了除掉我的孩儿，这样她就能私吞家产了。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谢济川敛袖站着，不肯碰到胡寡妇家任何东西，悠悠说：“现在钱益不在，谁能证明这是他的孩?？退一步讲，就算确实是他的骨肉，柳氏已生下嫡长?，锦绣楼及钱家所有财产理应由她的儿?继承，无论你的孩?是男是女，都无权染指锦绣楼了。”

胡寡妇?奇愤怒，大声嚷嚷道：“那个贱人水性杨花，之前能害?冯掌柜改嫁钱益，谁知道这次钱郎的?是不是她做的？”

胡寡妇说完意识到什么，慌忙捂嘴。然?已经晚了，谢济川居高临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说什么

？柳氏害?了冯掌柜？”

胡寡妇慌了，飞快转过??，手指无意识将求?符揉得稀碎：“我乱说的。我这两天害喜有些严??，脑?昏昏沉沉，时常瞎说??，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任遥烦?磨磨唧唧的胡寡妇了，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赶快说?来，我们才好查清楚真相。”

胡寡妇还是低着头，不为所动。明华裳仔细打量胡寡妇的表现，说：“是不是钱益和你说了什么？”

胡寡妇肩膀缩了缩，仓皇躲开视线：“没有，我不知道。”

明华裳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谢济川抬手拦住她，视线冷冰冰射向胡寡妇，道：“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奉劝你一句，勿要不识抬举。如果你不说，那我只能将你刚才那番??转告给柳氏，到时候你再??找官府说什么，可就没机会了。”

谢济川转??就走，丝毫不留情面。胡寡妇被吓到了，慌忙喊道：“??！大人留步，草民不敢。”

明华裳、任遥坐在桌旁，谢济川依然环臂站着，连个衣角都不??碰。胡寡妇坐在对面，说道：“我说那番??并非空穴来风，?是……?是有一次钱郎和我说，他在锦绣楼都不敢睡?，生怕步了冯掌柜的后尘。还说要将锦绣楼留给我们的孩?，若有天他?事了，要小心柳氏。”

明华裳和任遥对视一眼，明华裳问：“为什么要小心柳氏？”

“我也不清楚……”胡寡妇吞吞吐吐道，“钱郎说，三年前柳氏曾让他买一味药，他以为是师父的药不够了，没多??就去了。回来后柳氏亲手煎药，第二天，他师父就夜发急病?了。”

说完，胡寡妇期待地??着明华裳、任遥，问：“大人，若柳氏当真毒杀了第一任丈夫，是不是当处?罪？”

明华裳??到胡寡妇眼中几乎要迸射?来的贪婪、期许，没忍心戳穿她。妻杀夫是?罪，胡寡妇一心??着等柳氏?了，就再也没人和她争锦绣楼，钱益的财产自然要落到她的孩?头上。但她并不知道，若钱益买药之事是真的，那钱益也摆脱不了杀师的罪名，同样是?罪。锦绣楼根本不会判给钱益，?要归还冯家。

明华裳什么也没说，?是问：“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就前几天，我诊?怀孕的时候。”胡寡妇说，“钱郎知道后?高兴，多喝了两杯，然后和我说了这些??。”

原来是醉??，怪不得钱益会自爆罪行。明华裳问：“他可曾说过，他和谁买的药？”

胡寡妇犹豫，谢济川??状凉凉接??：“你不告诉我们时间、地点，我们如何证实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有证据表明柳氏确实买过药，那她的杀夫罪就定了。”

胡寡妇一听，立刻高兴道：“大人莫急，让我????，我记得钱郎提过一个名字……好像叫，黑虎？”

明华裳三人走?胡寡妇家，等周围无人后，任遥问：“黑虎又是谁？”

“不知道。”明华裳说，“有问题的附?肯定不会在正规药铺买，去问问京兆府的?捕头，西市?倒卖黑药的人，他们应当有数。”

然?等明华裳询问后，京兆府的?人齐齐露?为难之色：“二娘?，西市天南海北，鱼龙混杂，各地游商、和尚、胡人来来往往，若是稀罕药材便罢了，但附?是最常??的药，恐怕不好找。”

“若已经知道他叫黑虎呢？”

“这肯定是化名，黑市倒爷隔三差五就会换名字，这还是三年前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