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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万一有两个人停下来脸贴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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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站播音室, 阮芋播放了今天节目收尾的最后一首歌,苏打绿的《起风了》,然后将收音设备关闭,等待曲目结束后关主机收工。

口袋里手机忽然震起来, 阮芋拿出来瞥了一眼, 是许帆的来电。

“学姐去接电话吧。”和阮芋搭档的高一学妹说, “剩下的我来弄就行。”

阮芋没有推辞, 书包挂上左肩, 右手拿着手机, 一边离开播音室一边接通电话。

室外,绚烂的晚霞即将坠落消散,晚风卷着夏日所剩无几的余温迎面而来,阮芋抬手挡住扑向脸颊的碎发, 声线清脆:

“你下播了吧?”许帆的声音听起来略微发紧,“快来食堂一趟,我和真真在二楼等你。”

只言片语便挂了电话, 阮芋懵然片刻,抬脚便往食堂赶去。

她步伐渐快, 耳畔流淌着清澈舒畅的歌声,长廊上学生来来往往, 从余晖灿烂处奔来的风摇摆枝叶簌簌作响,不知又吹皱了多少双眉眼, 吹乱了多少段曾经以为稀松平常的时光。

阮芋只用三分钟便赶到食堂二楼,遥遥向前瞥一眼, 很快找到许帆她们的方位,大步走过去,坐在许帆为她留的位置上。

阮芋喘了两口气,面对眼前莫名凝重的氛围,不禁有些茫然。

听完许帆简略的描述,阮芋的表情也沉下来。

十分钟前,许帆和乔羽真在食堂一起吃饭,乔羽真出去接电话,许帆透过食堂西侧的窗户看到乔羽真在走廊上焦急得转来转去,便放下筷子赶出去,走到乔羽真身边,听到她正在和电话里的人说“我真的没钱了”,“过段时间再借你一点好吗”诸如此类的话。

许帆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向乔羽真借钱的人,就是她之前说的那个二十二岁的校外对象。

许帆当着阮芋的面质问了她几句,看乔羽真的表情,就知道猜的没错。

阮芋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愤愤不平问乔羽真:

“你怎么这么傻?之前肯定借过钱给他吧?借了多少?”

乔羽真佝着背不敢抬眼,脸上青红交加,自知瞒不过,气若游丝说:“六千多吧。”

她们仨家庭条件都很好,六千多块钱,说多不多,但是对于一个吃住都在学校的高中生来说,六千块等同于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说少也不少。

许帆的性格本来就锐利直率,这会儿阴着脸,瞧着和德育处主任有几分相似:

“真真,不是我们要管你,那个男的都22了,你才16,还在上高中,他一天到晚问一个高中生借钱是怎么回事?你脑子能不能放清醒点,看不出这人不是什么好货吗?”

乔羽真:“他有正经工作的,刚和一家新酒吧签了几年的驻唱,应该很快、很快就会还我钱了。”

她们本来以为乔羽真只是恋爱脑,基本的理智应该有,没想到她现在和中了人家的蛊似的,自己哪天被人家卖了,说不定还高兴地帮忙数钱。

阮芋去窗口随便点了碗面,吃得很慢,二十多分钟过去,面都坨了,许帆也没去竞赛班刷题,两个人坐在乔羽真对面软硬交加轮番轰炸,最后乔羽真依然不舍得和渣男对象分手,只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借钱给他。

晚自习时间,教室里回荡着纸笔摩擦的沙沙声,阮芋埋头算题,胳膊肘忽然被同桌碰两下,许帆从手肘的一段话。

许帆:【我觉得不止六千块。你有没有发现,她最近吃饭很省,也不怎么买零食吃了】

阮芋:【好像是的,这几周都没看见她带新的泡泡玛特盲盒来宿舍拆】

许帆:【我真的非常抓狂,她为什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

阮芋:【当局者迷吧,我也完全搞不懂那个男的有什么令她着迷的地方,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找人弄死他】

阮芋:【哈哈哈,开个玩笑啦ヾ(???ゞ) 】

她们三个人中间,乔羽真应该是明面上最有钱的,父母都从事外贸行业,从小富养女儿,乔羽真平常花钱也大手大脚,十五六岁就买了很多阮芋她们不认识的大牌衣服和护肤品,宿舍书柜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动漫手办,每周返校都会给阮芋她们带很多价值不菲的进口零食,在食堂点餐的时候也是,不管自己食量多大,餐盘的每个格子必须填满……

这样的女孩,某天突然只点一荤一素两道菜,五块一碗的炖汤换成免费的大锅汤,许帆想不在意都难。

初秋夜晚,教室里依旧有些闷热,课间时间,周围许多人跑出去吹夜风,阮芋和许帆心里很烦,都懒得动弹,坐在原位无所事事地翻书玩。

过道两边忽然响起高高低低的起哄声,阮芋仰起头,看到吴劳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他们班,目标明确地来到许帆课桌边,单手搔了搔后颈,厚着脸皮故作自然地拿走许帆的水杯:

“许神,昨天的数学作业麻烦你教我了,我去帮你打水昂。”

说完顺手把阮芋的水杯也拿起来:“樾哥在机房刷题,芋姐的水我也替他打了。”

如今的劳动已经不是高一上学期那个默默无闻的胖子,一八几的大个子,长了张最讨女孩子喜欢的温柔帅哥脸,双眼皮深得能夹死蚊子,校草要是在别的年级,劳动凭这张脸绝对能稳坐高二级草的位置。

所以,尽管劳动隔三差五就要来12班打个秋风献个殷勤,每次只要他踏进教室门,依旧能引起12班众多同学的关注和议论纷纷。

任许帆再迟钝,一心只读圣贤书,也早就察觉出这份毫不掩藏的崇拜与好感了。

她少见地窘迫起来,轻咬着唇,硬声道:“我自己没手吗?不用你帮忙。”

说完便从劳动手里拿走水杯,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过道。

劳动念叨了句“那我帮芋姐打水”,屁颠颠地抱着阮芋的水杯跟了出去。

阮芋看他俩你追我赶的极限拉扯,乐得不行,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身子转回来,她翻了翻桌上课本,低头从桌兜里掏笔记本的时候,忽然发现许帆的桌兜里凭空多出了一盒红艳艳的牛奶草莓。

每一颗草莓都洗得干干净净,阮芋不是第一次见到许帆的桌兜“生”水果了,立刻猜到这是谁变的戏法。

前几次许帆都拿去随便分了,这一次,阮芋毫无心理负担地将盒子打开,捏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舌尖荡开,阮芋舒服地靠向椅背,视线向前一掠,不经意落在某个熟悉又单薄的背影上。

阮芋站起身,手里抓着草莓盒子,走到乔羽真身侧拍拍她肩膀:

乔羽真懒懒地转过身,抬手拿草莓。

阮芋状似不经意问:“你那位有给你送过水果吗?有亲手洗干净了再给你吃吗?”

阮芋:“高中男生都知道给喜欢的女生送东西吃,三不五时地献点殷勤,成年人应该更懂这一套,对女朋友更好更主动。如果你那位能做到,那当我没说。”

乔羽真闻言,倏地收回手,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看阮芋的眼神涌起几分不忿,控制不住地反驳道:

“我才不喜欢吴逸杰那种舔狗,帆帆也绝对不会喜欢的。”

她声线略高,引来周围许多人侧目。

教室里的空气倏地凝固了两秒。

身后过道上的脚步声也像突然切进默剧片场一样停顿消失。

阮芋回过头,先看见许帆僵硬的脸,越过许帆,再看到劳动愣愣地停在后面,眼睛茫然地望着她们这边,神态和动作像卡顿的录像带,扁平、失真,所幸很快就恢复生机,他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快步走到阮芋桌边,把水杯放在她桌角,习惯性抬手搔了搔后颈,佯装随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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