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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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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笑口常开’的表述, 顾之桑不禁眉尖微挑眉。

直播间内胆子比较小的观众也被吓得一激灵:

【我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本来还昏昏欲睡来着,现在整个人都清醒了。】

【救命啊光是听这个描述,我腿肚子都要软了, 这也太邪乎了吧怎么会跑到死人空床上睡觉呢?孩子不在家没上床,大人难道都不知道吗?】

【根据前面这么多事例的经验,合理猜测这家人是不是以前招惹了对面的老爷子,让对方记恨上了, 死了变成鬼了就来找小孩儿报复了?】

【肯定是被鬼‘架’走了!我们这边农村就有‘鬼架人’的传闻,说是正午时分或是午夜最容易被厉鬼缠上、冲撞到一些东西。

被鬼‘架’走的时候人的脑袋是昏昏沉沉的, 感觉脚底板都在飘在半空不着地、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拖着走的!如果附近有深井就会被直接丢进去,第二天等家里人发现人失踪的时候,对方早就死在井里了!】

【……】

'笑口常开’手里捧着手机, 也能看到直播间评论区的高赞回复。

看到那句‘发现的时候早就死了’, 她心中生出无限地后怕和恐慌。

就在这时屏幕另一头的顾之桑开口问道:“后面呢?应该还发生了些别的事情,才让他命格线越来越弱吧。”

'笑口常开’嗯了一声,继续说着前两天发生的、围绕在自己儿子身上的种种怪事。

“当时我和我老公还是心存怀疑的,觉得哪有那么玄乎的事情,一个大活人能凭空在自家消失、出现在别的屋子里?”‘笑口常开’说:

“我确定那天晚上我是看着小贺上的床, 而且早上的时候他房间的被褥也是乱的、被人盖过没打理的, 说明不是我记错了。”

前一天晚上儿子确实上床睡觉了。

可他平时再怎么调皮捣蛋,到底是个九岁的小孩子;

看着号啕大哭满脸委屈、不停说自己乱跑的儿子,‘笑口常开’也不觉得他是能做出来半夜跑出家门、只为了吓唬爸妈那么熊的事情。

难道……

对面那间屋子里真的有古怪?!

着急忙慌的‘笑口常开’把儿子小贺带回了家里,等公公睡醒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爸,你对面那间空房子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死了一个老头儿吗?’

公公称‘是’。

据他所说对面仅隔着一条路的土房子的住户, 是一个姓王的老人家, 和他同岁,同样80了。

两个老人是在夏国新建不久后、百废待兴穷困艰难的时候出生的,都是本村人,从小一起在泥地里卷泥巴玩儿到大。

但王老头的家里要穷一些,只有一个跛脚的老爹和两亩半个地,勤勤恳恳种地一年,收成也就勉强能够维持生活。

后面他二十多岁就在隔壁村相中一个女人结了婚,早早生了孩子,过了一些年的安详生活。

反倒是‘笑口常开’的公公,结婚之后一直到四十出头都没有孩子,去医院查过不知多少次;

他去首都大医院查过后,人家医生说他老婆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自己。

患了什么弱精症,总之很难有小孩。

那段时间老爷子在村子里过得非常憋屈,因为村里人老是说他是什么光棍、说他没儿子以后养不了老,他一气之下搬出了村子。

谁知没过两年,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两口子竟意外怀上了‘笑口常开’的丈夫,这可把她公婆高兴坏了!

孩子生下来之后家徒四壁,公公看看嗷嗷待哺、得来不易的老来子,又看看还在坐月子的媳妇儿,一咬牙偷偷地跟着当地的几个胆大的混混搞起了投机倒把。

有几次凶险万分,差点被抓去蹲大牢了。

靠着磨练出来的胆子和资产原始积累,五十多岁半截身子入土的公公又赶着时代风潮,下海经商。

等他也算小康之家、带着年仅十来岁的丈夫衣锦还乡后,才发现曾经他所羡慕的那个儿时玩伴,竟完全不复曾经的安详幸福。

那王老头穿件脏兮兮的破袄,不到六十岁就满头灰白乱发,脸上布满沟壑眼神麻木愁苦,一个人住在那栋老破屋子里。

'笑口常开’的公公和村里其他人打听之后,才知道自己离开村子后,这个儿时伙伴经历很惨淡。

他们一家人贫穷而困苦地在黄土地劳作,唯一的儿子想要改变命运,听隔壁村里下海去城市里进衣服卖的人一通描述,也不愿意一辈子种地过穷日子,背着王老头和人家去了省城。

结果在惹到了当地的地头蛇,直接被人乱刀砍死。

死了有两年多了。

因着独苗苗去世,王老头的妻子受到很大的打击,很快也撒手去了,独留他一个人在村里行尸走肉似得过活着,人都木了。

听说老伙计家里的惨事,‘笑口常开’的公公也很唏嘘。

又过了几年他儿子成年了,他终于干不动了,就选择了回老家养老。

这一次两个老人都快七十岁了,又像小时候那样当起了邻居,但过的日子却截然不同。

'笑口常开’的公公有养老金,有自己的积蓄存款,家里的房子翻修扩建,里头电器冰箱应有尽有,平时就在家听听收音机、外出钓钓鱼。

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但一条路之隔的王老头行将就木,脊背佝偻,自己在小院子里种点菜,平时还会去菜市场捡捡垃圾、捡拾一些蔫儿了被掰掉的菜叶子。

一直到两个月前,王老头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

'笑口常开’的公公看到他走出房门时,都觉得他瘦得像一把骷髅,恐怕这个老伙计没多少时日了。

果不其然没几天,他就在床上发现了老伙计僵直发臭的尸体。

王老头是突发病走的,死前挺痛苦的最后的表情都是拧紧的。

他无儿无女孤孤单单去了,也没人给他准备后事。

最后还是‘笑口常开’的公公瞧他可怜,和村委会合计了一下,捐钱给他买了口薄棺,葬在后山了。

听说了孙子身上发生的怪事,‘笑口常开’的爷爷还不愿意相信:

'不能吧,我那老伙计向来敦厚老实,这几年不说别的,能帮衬一下的咱们家都出了点力,他那棺材本还是我号召村里人投钱捐的,他但凡是个有良心的就不能搞我孙子!’

'况且他就是有怨也是和我结,人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我也没病没灾没撞邪……’

家里人说了一上午,也没把这件事说明白。

他们最终决定明天带小贺去隔壁村有点声望的灵媒那里,请对方看看。

那天小贺都因为被怀疑撒谎而闷闷不乐,不愿意吃饭也不想和‘笑口常开’夫妻俩说活。

到了晚上的时候,‘笑口常开’不敢让他一个人睡在小屋,就把儿子放到了自己和老公之间,将屋里屋外的门都锁好了。

谁知道还没到凌晨,儿子就忽然发起了烧,在床上又哭又闹脸蛋涨得通红,怎么都说自己难受,说自己害怕。

'笑口常开’夫妻急得不行,大半夜又拉灯起来给孩子找退烧药、打水擦身体,连另一个屋的老爷子都被搞醒了。

喂其吃完药之后,过了一个多小时儿子的体温才慢慢恢复正常,也没有像刚刚那样来回扭动、怎么都说自己不舒服了,只是闭着眼睛小声地说着自己害怕。

折腾了许久的‘笑口常开’提心吊胆,本打算今天晚上不睡觉了,就这么守着儿子。

也不知道是她实在太困太累了,还是怎么回事。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在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次惊醒是因为沉眠中的‘笑口常开’隐约听到了“吱呀——”一声,像门轴转动的声音。

她整个人弹坐起来,发现自己趴在床头睡着了。

而丈夫则坐在沙发上,也歪着头靠着靠垫睡得正香。

卧房的门开着,屋里的灯光是开到了较为柔和的档位,但门口连接着的客厅却是黑洞洞一片,隐约能看到丝丝月光。

'笑口常开’猛地扭头去看床榻上。

床上空了!

儿子小贺睡过的地方摸上去还带着点温温的湿润,是他发烧时出的汗浸透了床单,可他人却不见了。

'笑口常开’当即被吓得一个激灵,人都傻了。

还发着烧的小孩子再一次从她眼皮子底下没影了!

想到把自己惊醒的门轴声,她声音因为惊恐和焦急都有些破音,撑着发麻抽筋的腿跌跌撞撞往外走。

'小贺?小贺?!’

她走出卧室、走到前厅的大门方向时,浑身起鸡皮疙瘩。

只见原本被她睡前从里面拴上了杈,关得严实的大门不知被什么人解掉了门杈,半扇虚掩着,另外半扇则大开着,一直通向院子外未知而幽深的小路。

'笑口常开’跑到门跟前往外一看,就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背影。

是儿子小贺!

他正在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并且略显僵硬的行动方式,往路对面那扇敞开的破屋子木门里走去。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笑口常开’简直都要崩溃了。

她颤着声音喊了两声儿子,但对方的脚步依旧没停。

眼见着他就要走进那间在‘笑口常开’眼中能吃人的屋子,‘笑口常开’终于急了,她几近崩溃地喊着儿子的名字。

而这有些嘶哑尖锐、同时又很大的叫声,的确叫住了还在往前走的小男孩儿。

他脚步顿住,身体稍稍踉跄了一下。

紧接着他偏头看看面前黑漆漆的屋门,又扭头看看周围的小路,直接被吓哭了。

终于回神的男孩儿扭过头去,看到身后的妈妈就张开手跑了过去:‘妈妈……’

'笑口常开’抹了一把泪,也迎了过去。

可她才走了两步路,就看到了那一幕让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惊悚场面。

儿子小贺原本哭泣的脸上神情扭曲,就像明明是悲伤的,可嘴角却被生生提起。

他向着‘笑口常开’跑来的脚步停下了,保持着张开手的姿势僵硬地歪着头颈,嘴里发出‘嘻嘻’地尖锐笑声。

头顶的月光就这么洒在男孩儿的脸上,把他满脸泪痕又哭又笑的脸孔照得清晰可见,如此诡异而骇人的画面,顿时让‘笑口常开’头皮都炸了。

她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儿子!

本就心弦紧绷、又过度疲惫,她一口气没缓上来直接被吓晕了。

身后听见动静匆匆赶出来的丈夫忙从后面扶起浑身瘫软的她,一抬头也被儿子诡异的样子吓得背后发冷。

趁着一个晕一个没工夫,男孩儿带着怪异的表情摇头晃脑,蹦跳着往村里的路上跑远了。

那晚简直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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