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偷鸡不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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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内。

太后坐在御花园里，褚极就在她身侧站着。

「你看看这些花儿，一茬茬的开，又一茬茬的败，有的开得轰轰烈烈，有得连败也默默无声，是不是很像人生啊。」太后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褚极。

褚极没有回答，又听太后说：「以前这话，哀家也问过陈贵妃，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太后想想，又笑起来：「她说管它是轰轰烈烈还是默默无声，只要有开的机会，那就痛痛快快的开，也不算辜负了春天。倒真是她的性格，只要做了，就不后悔，痛痛快快的。」

褚极眼神微闪，但对于记忆力模糊的那个大红的影子，他并没有多少的感情。

不止对陈笑，对一直以为是生母的萧贵妃，对皇帝，甚至对抚养他长大的长公主，他的情感都淡漠极了，他的情好像只在阿萝身上，也唯有她能牵动他的喜怒。

「皇祖母说这些，是想本王做什么？」褚极淡淡问。

「哀家只是想，你皇祖父现在悔不悔，他这一辈子，也痛痛快快也没做到，明明是九五之尊，却蝇营狗苟，败也败得默默无闻。」太后说。

褚极并不答这个问题。

关于太上皇，他从未说过在他手里。

更何况如今还知道，是太上皇将陈贵妃锁在了那个山谷里，孤寂凄凉的死去。

「极儿。」太后轻声说：「哀家拿你想要的换你皇祖父最后一个体面，可好？」

「皇祖母觉得本王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太子之位。」太后苦笑：「哀家最不愿看你们自相残杀，可临了，居然还要答应你这个要求。」

褚极凤眼危险的眯起：「皇祖母既不甘愿，可以不必答应，本王没有你，一样会得到本王想要的东西，不论是他的命，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话落，褚极转身离去。

太后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剧烈咳嗽起来。

桂枝嬷嬷连忙过来替她拍着，「太后。」

「哀家没事。」太后勉强说了句，还是咳嗽不停，桂枝想传太医，太后摆摆手：「已经油尽灯枯，何必费那些功夫。哀家只是……哀家只是忽然明白，这后宫里，终究养不出单纯的人来，这些孩子自小，背负的就比旁人多，而褚极，则是最艰难的那一个。」

「太后……」

「回吧。」太后说完，朝某处看了眼，那个方向，嘉贵妃和周贵人双双扶着肚子慢慢走过来。

嘉贵妃眼里的那寒冰，太后看得清清楚楚，她也是在后宫里厮杀出来的，再清楚嘉贵妃这眼神不过。

太后一走，嘉贵妃和周贵人也在这里停下了。

周贵人现在跟嘉贵妃称姐道妹很是热络，朝太后的方向看了眼，拿团扇遮着嘴悄悄说：「姐姐，妹妹怎么觉得太后方才跟定王像是闹翻了呢？」

「定王爷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发脾气也是有的。」嘉贵妃说。

周贵人撇撇嘴：「他也不看看发脾气的对象是谁？太后身子骨不好，万一回去气病了，可都是定王的错。皇上重孝道，到时候……」

「妹妹知道就好，这话怎么好往外说？」嘉贵妃扶着肚子优雅的坐下，说：「省得叫人以为是太子从中叫人故意栽赃定王呢。」

「什么叫故意栽赃，我亲耳听到的。」周贵人掩唇轻笑：「一会儿我就去告诉皇上，太上皇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定王如此做，也太过分了些，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呢。」

嘉贵妃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话语却没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