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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这个老师有点野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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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向阳小学的教室里几乎坐满了,一点名,有四十五个孩子。

大多是上阳村的孩子,昨天昭颜走访的那些家的孩子都来了,下阳村也来了部分学生。如果两个村所有的适龄儿童都能来,这个小小的土坯房是铁定坐不下的,也没那么多课桌。

因为教室只有一间,老师兼校长也只有她一个,所以昭颜只能把所有学生都集中在了一个班上课,按照年级高低分组坐,所有科目的老师都是她一人。

两张课桌拼在一起,大家挤一挤,侧边也可以坐,能坐下4-5个孩子,解决了课桌少,书本也不够的问题。还剩下两个孩子实在挤不下的,昭颜就让他们坐到了讲台上,和她共用一本教科书。

她郑重地强调了下这两个位置的重要性,既可以代替老师监督底下学生的纪律,也接受其他孩子们的监督。

而她以后每天都会挑选前一天课堂表现最好的两位同学入座,被挑选中的孩子还会有些小奖励。

条件艰苦只是暂时的,她相信,以后这些都会慢慢完善的。眼下要做的事实在太多,首当其冲的是发展村里的经济。

只有凭借知识的力量,让大家吃饱饭了、穿暖衣了,才能推翻村民心中读书无用的错误观念,从根源上解决不肯送孩子来读书识字的问题。

到时候,根本不用她去家访、去劝说,村民们自发地就会把孩子们送来上学。

时隔二十天,向阳小学重新开学。

第一天开学,孩子们的情绪并不是很高,她询问了班上一个乖巧的女孩子吴大丫后才得知,他们并不是因为上学而不高兴,是因为他们想周老师了。

吴大丫的声音刚落下,其他孩子纷纷跟着低下了头,眼泪布满了眼眶。

“徐老师,周老师是为了我们留下的,如果她没有留下,她是不是就不会死?”吴大丫睁着大大的眼眸,眼底透着纯真和清澈。

“我是在周老师去世后,才偷听到我爹跟我娘说,周老师知道自己生病后,根本没有吃药,她把仅剩的二十元都拿来给我们买了本子和铅笔。”吴勤已经11岁,半大的小子了,跟着周老师的时间也长。他从入学起,就是周老师教的,对老师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所以说,就是我们这些人拖累了周老师!害死了周老师,是不是?”

孩子们一双双纯净的眼睛望着自己,昭颜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想了想,走到吴勤面前,摸了摸他的发顶,柔声道,“这是周老师的选择。她始终坚信,你们在坐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一粒种子,她愿意支援乡村,愿意把自己的热情和爱化作一缕阳光,照耀在上阳村的每一寸土地上。她为你们提供土壤和阳光,使你们生根发芽,希望看到你们有生机勃勃的一天。”

“古人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大致意思是说人本来就有一死,但死的意义不同,有的人死得毫无价值,比鸿毛还轻,有的人死得很有价值,比泰山还重。你们觉得周老师是哪种?她会后悔么?”

“不,她不后悔,她实现了自我价值。”没人比她更理解周清兰的内心,如果她后悔,就不会有机会来到她面前,将所有功德倾尽,只为了这群跟她毫无关系的孩子。

“而你们只有好好学习,走出大山,利用所学知识改变上阳村的贫困、祖辈的守旧思想,才是周老师最想看到的。”

吴勤抹了把眼泪,下定决心道:“徐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我不会让周老师失望的。”

“对,我也要好好学习!”其他人纷纷附和。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上第一节课。先上一二年级的语文课,其他年级的同学可以当复习课,再温故下。”

上午的课还没结束,教室外就传来喧闹声。

昭颜安抚好学生,刚走出教室门,迎面对上一行人,为首的是个年纪四五十岁的男人,四四方方的脸,表情极严肃。

男人阴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从身后,一把拉出来个人,问道:“癞子,这人是不是那打人的小知青?”

癞子抬头,一张肿胀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大家倒吸一口气,以前这癞子长得也丑,但好歹五官正常,现在五官都挤到一块了。

癞子触及徐老师淡漠的脸,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是,是徐老师。大伯,要不还是算了吧?”

“没用的东西!”吴大队长狠狠瞪了眼畏缩的人,继而看向自家兄弟和弟媳妇,“你俩怎么说?”

“大儿子被打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小儿子鼻青脸肿,连个人样都没了。你俩不是要我来主持公道么?你俩好歹放个话。就这么白让人打了?”

“都听大哥的。”癞子他爹唯唯诺诺道。

癞子他娘一想到俩儿子的惨样,双手叉腰,暴跳起来,“孩子他大伯,不要放过这小婊子!敢到咱们上阳村欺负人,还把大黑和癞子打成那样,她今天要不赔个一百,不对!五百!再跪下磕头认错,别想好过。”

“这个小贱人,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啊!我苦命的儿啊——”癞子他娘一声哀嚎。

吴大队长嫌弃地皱了皱眉,“有事说事,嘴里不干不净的做什么?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

讲道理人看向徐老师时,声音中带着威胁道:“徐知青,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国家让你们这些知青来农村,是支援农村建设的,不是让你来耍威风的。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你这是摆出了资本主义小姐作风,专门欺负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一个是调戏下乡知青的无赖,另一个拿着把杀猪刀想要谋害我。大队长,你管这两个叫老实巴交的农民?管我这个受害者,叫资本主义小姐作风?这都算老实巴交的话,那监狱里住着的大概都是老实巴交的人。”

“哼……你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嘴皮子倒是溜得很。我不听你狡辩,你就说,大黑和癞子兄弟是不是你打的吧?”

“你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不问缘由的追责,那我完全没有必要理会你。我们一起去镇派出所报案,让公安来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当时可不只是我和癞子两个人,村里有十几个年轻人都可以作证人。至于吴大黑的事,我也有人证,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我前天才刚到的上阳村,我有什么动机打他,也让公安干警们好好查查。”

一听要报警,癞子急了,他除了调戏妇女这事,可还有好多事呢。

“不要,不要去派出所,大伯……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他本来就不想来,他老娘非拉着他来。

“算了?”吴大队长面色沉沉,不悦地看向癞子。

癞子讪讪地松开了扯着他衣角的手,弓着背,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平生最怕这个大伯,他大伯这人平时看着挺公正无私一人,但其实满肚子坏水。

可眼下这事不能再闹大,这要是闹大了,他以前干的那些坏事还不都得天亮!保不齐镇上的公安手眼通天,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他翻出来了。

比起公安干警带来的威胁,他大伯也就不那么可怕了。他鼓足勇气点点头,“大伯,这事算,算了……徐老师是在锻炼我体质,我体质本来就弱。”

吴大队长死死地盯着癞子看了会,伸起一脚,踹在他小腿处,“没用的家伙,那你以后可别让你老娘来我面前哭闹!”

“癞子,癞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轻易饶了那小娘们!”癞子娘赶紧上前扶着儿子,一边掐了下他胳膊,压低声音道,“你傻啊!你大伯都被我叫来了,我们就让她赔钱,她要是赔不起,就让她把自己赔给你,白得一个媳妇儿,多好的事!城里的姑娘,细皮嫩肉的,还省了一笔彩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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