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兴办女学 郡主邀约（1 / 2）

三千两黄金的利润，几乎相当于成国公府

像成国公府这样的公爵人家，收入一般有三个来源：祖宗置办的田庄、商铺是其一，也是每年的固定收入；家中为官的收入是其二，但是不管做几品官，其实每年的俸银最多也不过几百两，只是官职高、实权大，就能收到更多的孝敬；第三便是圣上的赏赐，但自从府上落寞，除了年节的定例，皇上也赏不了什么东西。

玉安的兴奋劲儿还没过，陆夫人就先给她泼了一头冷水：“安儿，我本以为你是小打小闹，因此也就答应了你这铺子的收益都归你自己做主。可三千两黄金的利润实在太多，哪怕石掌柜是个嘴紧的人，你前些日子寻他说话又没避着别人，这消息怕是捂不住。”

三娘还是一脸懵懂，但玉君和玉安立刻意识到了母亲的言外之意：大堂哥明年就要娶亲，但身上不过领着一个五品同知的官职，还是花银子捐来的，每日连应卯都不用。

曾经老太太和大太太也想多多打点上下，让云渊能够风风光光地娶亲，只是那时玉君尚未婚配至皇室，若想捐个高品级的职位，不知要耗费多少银子。老太太思来想去，认为如今实在不需要花钱买这么个虚名儿，这才作罢。

如今玉安突然转了几千金，这笔钱又怎能不被惦记？不说大堂哥云渊，二堂哥云泽年已十六，也是该议亲的年纪，也该花钱打点一下，也好娶个高门贵女。

玉安虽觉得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既然没有分家，就不好为这事忤逆了老太太。想了想，玉安便道：

“我曾经和石掌柜商讨，希望将山石坊做成京中数一数二的建材铺子。如今既然占了木料上的便宜，不如就专攻木材家具一门。这样一来，就得投入足够的本金。”

陆夫人立刻会意：“做生意自然要如此，你这是目光长远的打算。依我看，不如先拿出一半利润，交给石掌柜盘铺子、扩张人手。”

京城的地界儿上寸土寸金，陆夫人虽是大手一挥就用了一千五百两黄金，但若是石掌柜想在闹市中开分店，这笔钱并不算多——若是玉安决定将铺子买下，拿到地契，那就更是不够看了。

玉君又道：“不仅如此，总要给铺子上留下几百两银子周转。妹妹这是第一次做生意，就赚了这么大一笔钱，总该给家人们也买些古董礼物才好。”

说完，玉君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玉安立刻会意：古董的价格水分就大了。一方古砚，有的人愿意出五百两，有的人愿意出一千两，买定离手，盈亏自负。长姐这是让自己报个假账呢。

这样盘算下来，两房长辈兄妹的礼物一送，又是一大笔银钱。

剩下的部分便是入了公中也不打紧——东府和西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玉安其实并不介意在有能力的时候回报一下府上。

她只是在意识到大伯母和大伯父的私心后，不像曾经那样毫无保留地信赖这些亲人而已。

------

翌日，玉安并没有请来石掌柜，却叫来了钟神秀。

钟神秀如今穿了一身得体的棉麻衣裳，虽然料子并不十分昂贵，但也能看出是用心打理过的；他的体态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做惯了体力活的狗娃儿原是有些驼背的，现在却完全伸展开了，愈发配得上“钟神秀”这样一个大气的名字。

“看样子你这些日子过得很好。”玉安打量了钟神秀，一番，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钟神秀腼腆一笑：“石掌柜是个厚道人，他听说我祖母病重，预支了我几个月的银钱，让我能先雇一个小丫头照顾祖母。不仅如此，祖母的药也不像以前一样吃一顿、停一顿，郎中说像这样将养一年也就好了。”

钟神秀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斥着对未来的希望：祖母的病即将痊愈，自己也找了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便是第一年攒不下钱，只要再过两年，钟神秀有信心能够通县为祖母买下一个小院子，再娶一个媳妇儿，让祖母早日抱上曾孙——若是一个月前，他哪里敢想象成家立业的日子呢？

玉安喜欢看别人对人生充满希望的样子，会让她觉得哪怕自己的前路布满未知的荆棘，但是只要这世上还有人靠着机运与努力摆脱了命运的困境，那么自己就也有可能带着亲人走向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她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看样子石掌柜确实对你不错。我昨日思来想后，觉得近日里京城怕是只有我们一家有充足的木材货源，如果石掌柜运作得当，山石坊的名声自然可以得到宣扬。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再扩张一下——尤其是有那种因货源不足导致经营不下去的铺子，可以着石掌柜盘下来，咱们也开一家分店。”

钟神秀闻言喜不自胜：开了分店后，石掌柜分身乏术，势必更加依赖自己。虽然石掌柜有个亲子，但是石大哥年纪尚轻，没办法独当一面——若是自己跟着石大哥混个副掌柜，那可真是从前不敢想象的富贵生活了。

“二小姐放心，小人定将二小姐的意思转达给石掌柜。”

玉安点了点头，又道：“你再告诉石掌柜，让他再给我算一笔账，扣除掉我们盘铺子的钱和需要留在铺子里的流水，店里这一遭儿能赚上多少钱？”

“另外，我也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你趁着石掌柜还没选好分店的位置帮我去打听一下——这件事需要背着人，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钟神秀见玉安说得严肃，她身边又只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小丫鬟，不由得也收敛了神色：“二小姐请吩咐。”

“你抽空去一趟京城西郊的桂花庄——那是我们成国公府的庄子，我乳母严嬷嬷的子侄兄弟都在那里养老。你别透露自己的身份，去借宿几晚，回来和我说说庄子上的事就可以了。”

不知为何，虽然二小姐交代的任务并不困难，听起来也没有危险，但是钟神秀莫名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借宿”，二小姐想从庄子上了解的事情，也一定不是轻而易举能够被探听得到的。

“老太太，您可想孙女们了？”益寿斋内正在摆菜，玉安却拉着三娘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呦，你们姐妹俩最近不是忙得很吗？怎么有时间来理会我这个老厌物了？”看着两个孙女联袂而来，老太太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开心。

“来祖母这里蹭饭呀！”三娘道：“若是祖母见到我们能多吃几碗饭，那岂不就是孙女们的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