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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敌方将领被姜黎用计气到发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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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声音不可置信地响起。

姜黎回过头来,就见两个佝偻着背的男人,涕泪横流,凄惨无比地朝着她走来。

“你……你们是里正大叔,胡掌柜!!”

姜黎吃惊万分,“我之前派出去接你们的人回来说,你们探亲错开了,为什么没有跟着官府他们撤离?”

胡掌柜身上绸缎长衫,被撕扯成了一条条的,人也鼻青脸肿被打的不成样子,他老泪纵横地摸了一把,“我的全家老小跟着福运商号货车去了京城,酒楼还有最后一批陈年老酒,我没舍得扔在那,就打算安排人一起带走,这么一拖……”

胡掌柜兄弟俩都是姜黎的贵人,期初对她照顾颇多。

打仗的时候,人命尚且不足惜,更何况酒肉财财物这些。姜黎不好多说什么,自拍了拍胡掌柜的肩膀,“好歹人没什么事,我一会叫人给你和李叔安排个暖和点的地方……”

俩老头连连点头,李德明说:“姜黎啊……咱们几年没见了,你都成王妃了,之绪他怎么样啊?哎,不能再叫他从前在林家的名字了,他现在是王爷,朝廷上顶顶大的人物了!”

时光荏苒,再见旧人,姜黎的心软塌下来一块。

“我们就是走的再远也不会忘了,当初李叔你照顾我们的情谊!”姜黎安抚道:“李叔怎么就你自己?你家儿子儿媳,还有婶娘呢?”

提起这个李德明就憋不住唔唔地哭了出来,“天杀的犬戎人啊!我家的日子过得好好的,这一下全完了,一开始听说打仗,我还没信呢,打仗打仗的,这都传了多少年,那年也没真的打起来!”

“我那女儿刚生了三胎,我跟你婶儿,去看她,回来路上就反不了家了,叫这帮天杀的给隔住路了!”

“可怜我那刚出生没几天的外孙啊!”

“我那女儿和姑爷,都差点死在犬戎人手里!”

“还有你婶儿,你婶儿被那帮天杀的野蛮人……”

提起李婶,姜黎还记得那个温和,给她和林之绪做衣裳,阵脚细密的中年妇人。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也不好安慰什么,“李叔,逝者已矣,节哀吧。”

“……啊?”李德明抽泣了下,“你婶儿没死,我是说她被打断了腿,老伴!老伴!”转身跑到角落里,抱出来一个人。

果然是里正的媳妇——李婶。

李婶被打折了一条腿,见着人就哭,认出这人是姜黎以后哭的更凶。

一上午,姜黎没干什么正事,就陪着他们叙家常来着。

但也不是全然浪费光阴。

在胡启祥胡掌柜口中得知,福运商号,在下半年的时候,曾与犬戎外邦有过数次交易,交易内容全是大件的陶瓷之类的。

犬戎与大宴这么多年,关系微妙,两军每年冬天都有摩擦。

边境并未开放互市通商,但民间交易,朝廷也并未全令禁止,偶有商贩,两国走商贩卖东西,只要通过官府的查验便可。

西北王府的商队正在其中之列。

胡启祥还说,他曾经在与京城来的商队领队喝酒的时候,发现过瓷器里面暗藏了东西,他明里暗里打听过,不年不节的,为什么要带着硫磺那些东西,塞在瓷器里面。

当初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来却处处都疑点。

自从火器发展起来,朝廷对火药的管控极其严格,军中火铳,火雷的管控,非一方守将,封疆大吏不得擅专。

“启年还没有消息么?”

三天后,姜黎早饭时候问。

增援部队,虽然出征时带够了粮草,但姜黎和几个副将都心里明白,朝廷现在缺粮跟缺命差不多,军中将士到了天狼关,尽量节省粮食。

可即便这样粮食仍旧不大够吃。

这时候,李德明这些种了一辈子地,在挨饿上颇有经验的老人,就显得出其重要性了,他先是叫姜黎给他配人手,带人在天狼关城外挖了一整天耗子洞。

还真叫他挖出来,快五百斤黄豆粟米这些粗粮。

里正大叔,又跟姜黎说,城里大户都有地窖,他们人走了那么多粮食不可能全都带走。

一大早,宝财弄得满身泥土,脏兮兮的爪子伸过来就要抓桌上的粗面饼子,“这几天犬戎热都没啥动静,要是把他们把启年真的怎么样了,还不得把他挂出来?”

“就算没挂出来,也得用来威胁咱们,我看应该是没啥事!”

范启年是一丁点消息也没有,就连天狼关这边派人去问,犬戎那边也是打哈哈,而且每次找的借口都不一样。

“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白亭云拧眉恶狠狠地打掉了宝财的脏爪子,“洗手来了么你!没洗被上饭桌!”

“哎,好疼!”宝财的手立刻就被抽红了,他跳开到姜黎身边,装作哭唧唧的样子,“姐,你看白大哥,他又欺负我!”

“我在城里辛苦了一早上,掏了十几个大户的家,弄出来快五千两粮食,怎地还不叫人吃饱饭!”

“你少在那里胡搅蛮缠!”白亭云压根不吃这套,“你赶紧把你这身掉灰的衣裳给我换了,要不然,别说上桌吃饭,连这屋子你都别想进!”

宝财被气的一跺脚,跑出去收拾自己。

“你老欺负他干嘛!”姜黎随口说了一句。

白亭云瞪了一眼,“说他怎么了?还有你,你昨日怎么跟我说的!”

“我跟你说什么?”姜黎一头雾水,饭桌上,几个小子全都看了过来。

白亭云顿时耳根发红,嫌弃万分地瞪了她一眼,饭碗一摔,“就知道你嘴里的话,每一句能听的,我饱了,你们继续吃吧!”

哐当一声,房门开了又关上。

老实巴交的向渊好奇问,“姐,你跟白大哥说什么了,怎么他这么生气?”

燕小春端着饭碗听着。

姜黎也纳闷,“我没说什么啊,昨天……”

她昨天,盯着城外修筑工事,挖壕沟,城墙加固,工兵制造武器,就忙活这些来着,白亭云也跟着她转了好几个地方,哦对了……

好像是她有意无意提起,汪曾宪大概什么时候会到天狼关。

“白大哥,这次手上的伤比上次守金陵还严重!”燕小春道:“我方才见他,拿筷子都在抖,白大哥有三十多了吧,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到老了说不上要怎么难受呢……”

六天过去了,除了第一天,公然给乌达五百万两银票,再往后五六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犬戎的人在阵前叫阵了几次,要么副将站出来搪塞。

要么,催促他们赶紧把先前去犬戎军营的使臣范启年交出来。

直到这时候,乌达和犬戎军中才知道,那个吃肉跟喝粥一样的臭小子叫什么,天狼关催促他们把人交出来,就算不交出来也要见人。

他们还想知道,这饭桶一样的死小子哪儿去了。

到了第七天,乌达彻底坐不住,亲自到了阵前叫阵。

他们的大王已经来了消息,同意与大宴和谈,但条件,要在李永年开出来的基础上再加一倍。

和谈的条件交换到了天狼关内,又拖了一天,第八天,乌达去城楼下叫阵,这回干脆就没人应答了!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在城下呼喊老半天,城上的士兵,跟聋了一样,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都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脑子缺根弦,也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第九天,和谈这个幌子彻底崩裂,犬戎大军在读卷土重来,黑压压望也望不出头的一大片,整齐列阵在天狼关下。

乌达恼羞成怒,招呼不打一声,直接就下令对天狼关发起猛烈进攻。

有了援军的天狼关自然不一样。

连城楼上士兵的气势都凛然带着杀意。

一波又一波的犬戎士兵,还是采用老办法,架云梯,攀爬着朝着朝着城楼上进发。

但这次,狡猾的大宴人好像格外镇静,半分慌乱都没有地,往城下扔房梁,墙体,但凡是能砸死人的,一股脑全往下抛。

一次猛烈冲锋,半日过去了,竟然半点效果没有。

乌达在城下看的马蹄焦虑,来回乱转,他道:“停止进攻!”

大宴人为了守住天狼关无所不用其极,他的兵,即便有十万众,也抵不住这么消耗,一个上午过去,就没有士兵能爬到城楼半腰的位置,全都被房梁那些东西给砸死了。

攻城被改成叫阵。

乌达十字刀枕戈待旦,等着城内守将出城迎敌,可号令士兵喊了半天,天狼关仍旧半点动静没有。

非但没有动静,城墙上的士兵,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换了防。

一口气闷在胸口,乌达焦躁地策马城下,以极近的距离怒骂道:“大宴的缩头乌龟,赶紧出来兵将与本将军一战!”

倏地一只箭羽擦着乌达肩膀飞过。

城楼上露头一个士兵,语气轻挑地喊着说:“乌达将军,我们家王爷说了,和谈是你们主动破坏的,攻城也随你的便,天狼关守将都在吃饭,没工夫理你这等蛮夷武夫!”

“你要是想对战的话,就先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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