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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还姐姐一个公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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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女孩像是小猫一样微弱的声音的伯纳德缓缓低下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睛清醒的少女,他如同希腊神话中牧羊男孩的脸庞终于有了些许笑意,他用洋文说着什么,又摆摆手示意司机不用出来了。

伯纳德又一次蹲下身,将王语如扶起“小姐,你还好吗?”

出乎王语如的意料,这个西洋人会说中文。

男人笔挺利落的西装面料很柔软,王语如无法用力气抬起的脑袋,就这样歪歪倒倒地躺在男人的衣领处,脸颊摩擦到他的黑丝方领节时闻到了男人身上那股好闻的玫瑰花香。

“我还好,谢谢您。”

而此时买完糕点的玉兰也匆匆赶来,看到晕倒在地的王语如连忙问着“姨太太您没事吧。”

她立马担心地将王语如从伯纳德手里抢过去。

伯纳德缓缓站起身“既然你的仆人来了,那我就不在这了。太太,我要先走了,我还有些事情。”

王语如惨白的脸勉强挤出笑意,礼貌地点点头。

此时的玉兰快要吓死了“姨太太我们赶紧回襄亲王府吧,让福晋给你请太医看看,我瞧您上次的病根本没有好,不然这怎么走着走着路还摔倒了?”

而伯纳德听到这话则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你们是要去襄亲王府吗?”

王语如面前男人高大欣长的身姿突然停下,迎着夕阳足以让她望到他那湖蓝色的眼睛,王语如缓缓开口道“是。先生,怎么了吗?”

“我也是要去襄亲王府,我们顺路,不如你们搭乘我的车辆?我看夫人你的身体应该走不了太远的路。”

伯纳德的声音很好听,虽然他的语法顺序更像是英国人,可没什么口音,反而让人觉得刚正优雅。

这话不假,此时的王语如浑身无力,这些天的大喜大悲像是急流而下的湍水要将她冲倒。

王语如点了点头“多谢先生。”

王语如还是第一次乘坐汽车,她只看过,却从来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于是被玉兰扶进车的她,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的,一切都很新奇。

王语如坐上车安稳了些,才有机会打量这位洋先生。

伯纳德此时正慢条斯理的看着手中的文件,他的手干净纤细,无名指上还戴着一个印有翱鹰徽章的戒指,父亲曾说过欧洲上流社会的人喜欢戴着家族戒指,一般是一个家族的家主才会戴。

黄昏借来了火把绕红了整个天边,那天边的绮丽也在照映着车窗内的人,伯纳德金色的短发此时如同浮在水面的碎金熠熠生辉。

“还没问先生的名字。”少女脆甜的声音在车厢内传来。

“伯纳德·亨利,夫人您呢?”

伯纳德身上不知为何会有一股好闻的玫瑰花香,花香味不浓烈却让人觉得在这冬日如火般温暖。

“王语如。”

伯纳德听后绅士的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王语如发现这个先生和她印象中的洋人很不一样,在她的印象里其他的洋人对他人很热情,喜欢拉着别人的手说你好。

洋人很爱对陌生的女孩子露出大大的微笑,即使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可这位先生倒是含蓄内敛也不爱笑。

没过一会襄亲王府便到了,王语如再次和这位先生谢过,便先下车,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房内。

寒冬凛雪,一道高大伟岸的人影立于这宏伟的朱色红墙之外,冬雪染白了他的金发,他却浑然不知,伯纳德就这样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晃了晃神。

东北风呜呜地叫着,枯草落叶满天飞扬,黄尘蒙蒙,混沌一片,简直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了。

王语如急匆匆地跑回回了屋内,立马倒在了木床之上,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捂进被子里。

微弱的烛光之下,她紧紧裹着被褥让自己不再浑身彻骨的寒冷,可当倒在床上时,那张姐姐积攒了半辈子的船票洒落了出来。

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劝勉自己不要哭泣,可当看到这张被揉的皱皱巴巴的船票,想起了那日的姐姐,一瞬间,属于两个人从儿时起的回忆不断冲刷着她的脑海。

历历在目,仿佛姐姐还活着。

她再也忍不住,颤抖的哭了出声。

漆黑的屋内只有一根残烛的灯火不断的明明灭灭,寒风吹开了没要掩好的窗户,刺骨的寒风就这样吹刮。

王语如不知哭了多久,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刚刚哭得昏死过去了,现下才清醒。

她手里死死握着那张姐姐给她买的船票。

望着皎洁的月亮,她缓缓站起身,拾去眼角的泪水,从未见过她漆黑的双眸这般坚韧摄人。

她发誓,她王语如,一定要替王嫣如报仇,今后哪怕是去偷去抢用尽任何手段,她也绝不要遭受这么多的屈辱。

她要将撕破蒙昧的谎言,还给姐姐一个清白。

第二日一早,王语如就独自出门了,连玉兰也没带着。

她随便穿了一件素衣,便跑去了大理院,愤恨地敲锣打鼓,等待厅丞断案。

近日京城接连下了好几场雪,天空阴沉得怎么也不肯放晴,白雪簌簌压弯了梅枝,殷红的花瓣落了满地,唯有覆雪的竹枝还立在一片白中。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民女城北王氏,我要状告东交民巷巷口西南处的刘家,张爱辉和她母亲滥用私刑害死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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