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若惜自裁(2 / 2)
椿芽离开,若惜又叫住她,“我明天要多休息会,早上你就不用叫我了,要是你醒了,你就到娘娘那边去,把这个拿给她。”
若惜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白色陶瓷罐子,看起来大概一个拳头大小。
“这是安神的,明天你告诉娘娘,以后要是晚上睡不着,就吃一颗。”
椿芽点头,将罐子捧在手心,然后退下合上房门。
夜色寂寞,府里也静得寂寞。
翠明堂里烛火微晃,若惜伏在案上写字。
因为是南番人的缘故,若惜写起北国的字来特别费劲。
她拿着毛笔,在纸上扭捏半天,写好一封,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就苦笑着烧掉,又开始重写。
慢慢写了很久,从夜里写到鸡打鸣,若惜才放下笔来。
这是她到北国以来,第一次将字写得这样好看。
这手字,原本是太子教她的,可她第一次自己写字,却是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她的信被截在途中,太子拿着信在她面前一字一顿地念给她听,然后将信纸撕得粉碎。
太子抱着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她说不出话,这桩婚事,好像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他们的相识更是一场闹剧,匆匆开始,潦草结束。
当唤风说着番语对着哥哥说救他们一命时,当哥哥看见满身血的太子腰间别着的玉佩时,她的命运就注定了。
可是她不知道,她从始至终都是被瞒在鼓里的那一个。
当年太子还在南番的时候,她日日陪在床边,守在太子身旁,只希望他能快些好起来。
医者父母心,她一直单纯地以为他是普通因为打仗受伤的百姓,他也一直没有告诉她实情。
有些误会一旦开始,就会像纠缠的线头一样,无法解开。
若惜将信纸摊在桌子上,用砚台压住。
窗外天将亮,若惜对着窗户呼吸了一口,然后就又合了起来。
接着她坐在椅子上,将红烛吹灭,含着笑容摸了摸肚子。
风从门缝中吹进来,吹起了她鬓角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她用剪刀剪掉发尾的一缕黑色发丝,拿起信纸打开,然后塞了进去,又将它压在砚台
“阿嬷,阿耶,小若实在是累了,走不动了。”
她躺在床上,用锋利的刀片割开自己的手腕。
先是一滴,两滴,像落在地上开出的朵朵红梅,然后是一片,像天边烧起来的火红的云彩,慢慢地连成一片,聚在一起。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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