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笑谈，对峙蔡雍（1 / 1）

欧阳才心头一振，立刻看着沐辰兴高采烈道：“我知道，沐大人的诗传遍了整个京城，据说后来襄王殿下都灵感大发，作了许多首好诗。”BR他突然想到什么，又兴奋地补充道：“我与史兄最爱沐大人的那首《登高》，只是一直不得其中要领，沐大人可与我兄弟二人指点一二？”BR沐辰唇角微微一笑，望着两个如此崇拜自己的人，坦然道：“当然可以，你们想说什么随便提。”BR探花酒楼红色高台之下，舞女身姿绰约，在中央翩然起舞，众名士侃侃而谈，汇聚一堂，好不欢快。BR沐辰坐在最中央的酒桌前，被众京城公子簇拥，整个酒桌都透着华贵气息，诗书气更是为此增添了别样的韵味……BR日影西斜，弯月逐渐攀上天际。BR眼看诗会结束，月上柳梢，沐辰便率先告辞离席了。BR“沐大人！”陆淼见沐辰要走，便当着众才子的面突然叫住自己，眼光里含着不舍和别样的情愫，那一刻，才子中已有人开始悄然议论。BR沐辰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BR“小姐留步，沐辰私宅中还有要客相见，改日再与小姐畅谈。”BR他微微转身，便不再看那窈窕身影。BR等到了私宅门口，看着门外停着的一架华丽马车，几名黑甲卫士，沐辰便知是家中来客了。BR至于来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BR沐辰笑了笑，撒了那么久的饵，鱼终于咬钩了。BR“蔡大人久等，我刚从诗会过来，还望大人多多海涵。”BR“沐大人言之过重，老夫也只是顺路经过，便想着来拜访一下，没有提前知会，还望沐大人不要见怪啊！”BR里屋之中，蔡雍一身奢华锦袍，鬓角发白，此刻正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BR沐辰就当看不出他眼睛里的深意，笑着坐在他对面，说道：BR“不知蔡大人有何事，竟亲自到我这个小宅子里来，真是委屈大人了！”BR蔡雍微微一笑，眼角布满皱纹。BR“谈何委屈，只是老夫一路上见着沐大人家中的池塘水，似乎是混了一些，大人何必要这浑水？”他眼中冒着老练的光，“浑水摸鱼实在不可取，若是鱼没摸到，池子也静不下来，那大人可真是得不偿失啊！”BR说完，他宽容地笑，目光却始终紧盯沐辰。BR沐辰自不会被他吓倒。他也笑着回道：BR“蔡大人说笑了，池子浑不浑的倒是次要，池子里的鱼才最重要。”BR沐辰不禁冷静下来，逐字逐句一一说明：BR“池中该走的鱼都走了，该留的鱼自然才会留下。池子之中，只可一家独大，容不得两鱼共同栖息一池之水。只是如此而已。”BR他平静地说完这席话，不料，蔡雍的眼神立刻凶狠起来，语气也有几分不善，只是暗暗隐忍。BR“那沐大人是非要赶走这池中鱼不可了？大人哪来的胆量说赶就赶，你就不怕步子太大，绊倒自己的脚吗。”BR沐辰回之以审慎的目光。BR“我脚步大不大不重要。重要的是池子里的王，这水池中有且只有一个王，别人不得染指。我相信蔡大人不用我说，自然懂得这个道理。”BR“你竟如此嚣张，沐辰！”BR蔡雍冷下脸，目光阴寒，刚才的笑意全然不见，“襄王殿下不是你手所能轻易碰触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别害了自己性命。”BR沐辰不禁笑了：“我的性命有什么，只要天子安然无恙，我这条性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BR“竖子无知！你一意孤行，为赶走襄王殿下，却招来别的藩王，你就不怕这些藩王群起而攻之，到那时将出现千千万万个襄王，岂是你一个小小竖子可以控制得了的！”BR沐辰坦然无惧道：“至于后果如何，那就无需蔡大人操心了。蔡大人先管好自己的职责，把权力都交给女帝再说吧。”BR他意有所指，这不仅仅是针对蔡雍，更是针对蔡雍身后的整个襄王府。BR鸠占鹊巢终究不可取，该归还的还是尽早还了吧。BR蔡雍冷着脸，一张老脸此刻渗人无比。BR“你切莫得意，待我重整多年来京城中的势力，到时定让你亲自来襄王府中求饶，只怕那时襄王殿下也容不得你。劝竖子早日醒转罢！宰相府根深蒂固，岂是你区区一个外臣能轻易动摇的？”BR“呵……”BR沐辰不禁嗤笑，宰相府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了吗，按理说威胁本该是最后一张底牌，现在出是不是太早了，“蔡大人，您话说完了吗，我已经听过不少吓人的话了。这些话还是您留着和襄王殿下说吧。”BR“对了，”BR沐辰假装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子，“大人，我可能不能久陪您了，请大人恕沐辰招待不周之罪，沐辰还有要事。您要是有空，就在我宅中多坐一会儿，池子里的鱼还有几条，留给您再最后看几眼，我先走了。”BR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外。BR屋内，只有蔡雍在桌前，气得浑身微微颤抖。BR“竖子岂敢辱我，不足与这竖子相谋，真气煞老夫！沐府，我定要你从这京城连根拔起，再也不得入大周！”BR沐辰猜到蔡雍会对自己颇有意见，不过他已全然无所谓了。BR襄王这颗棋子迟早会在京城朝堂中出局，现在再嚣张也只是一时而已。BR至于宰相府与襄王府接下来动作如何，他倒不在意。BR各路藩王即将进京，到时自会有力量制衡襄王府，他只需静观其变即可。BR扪心自问，他与蔡雍说得一番话毫无毛病，甚至还很客气。BR而他本不需要这么客气，真正需要客气的人，就近在眼前，值得他花上数倍的精力与之相见。BR沐辰停下脚步，抬头便见眼前宅子的牌匾，上书吕府二字。BR礼部尚书吕规，徐渭门下弟子之一，入京城前，徐渭便交代自己，遇到什么事，可与吕规商量。BR沐辰入京已有些时日了，但都忙于谋划，并未真正拜访过吕规。BR在旁人眼中，他们二人不过是点头之交。BR星夜来拜见，也确实是因为沐辰知晓自己在京城的计划，过于铤而走险，故需要积攒一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