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故地重游（2 / 2）

特别是我经过一些地方，之前我曾经在那里做过某事，见过某人，一到了那里，就有一种前世今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恍若隔世，百感交集。

我想起了很多人，老鬼，邵医生，还有学校里的那些孩子们，小镇上善良且神秘的居民。

他们现在还好吗？

进入那个小镇之后，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小镇上人也很少，四五户人家中只有一户有人，其他的楼房里全都空着，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看样子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还发现留在这里的人都是老年人，他们都是老态龙钟的样子，一副历尽沧桑，看风云变幻不惊的肃静。

我向他们打听这里为何如此萧条，在我的记忆中，这个小镇是方圆几十里最繁华的所在了，这里都没有人烟的话，那其他地方岂不是成了无人区了。

这些人告诉我，这里经历了极端天气，粮食颗粒无收，而且森林里还出现了不知名的猛兽，吃了牲畜，还伤了很多人。

所以这里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很多人在政府的帮助下都搬走了。留下他们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们是不会离开的，因为他们的根就在这里，他们哪儿也不想去，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

他们很坦然地面对着生死。平时没有生病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去挖坑，并且将棺材慢慢地运送到坑边，用油纸盖住。

不管是谁死了，他们就轮着来，将死人背到坑里去。

人越来越少，他们说直到最后一个人死去，没人料理，那也没办法。

我听着心里感到非常凄惶，他们问我要去哪里。

他们说这小半年来，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外人来。

我说我要去麻柳湾，他们连连摇头说，那地方不能去。

“是路断了吗？还是洪水把小镇冲走了？”

他们说那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村子里的人全都搬走了。方圆几十里的小村庄就属麻柳湾搬得最彻底，什么也没有剩下。

“他们都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分散到各处去了。”

他们劝我说一个人不要去，那里现在没有了人居住，猛兽横行，而且也找不到吃的。

我谢过他们的好意，执意要去。他们觉得我是要寻找某个重要的人或者东西，也就没有劝阻。

一个老人还说，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吧。不要等到不能做的时候就后悔，人生也就那么长，浪费也是一天，好好过也是一天。

他的这句话很有激励感。我和他们告辞，一个老人追上来塞给我一些干粮。所谓的干粮就是他们用白面烙成的干饼子。他们说有时候不想做饭，或者是生病不能下床，这东西可以吊命。

听着让人心酸无比，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却是那么豁达，也许到了他们这个年龄，生死早就是浮云了。

一路去往麻柳湾，果然如他们所说，没有人烟。时不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野兔或者一只野鹿，他们应该是许久没有见到人了，看见我之后竟然站在高高的石头上，久久地盯着我。

我留意着路上的痕迹，发现果然有人路过。

当我站在山顶高处时，俯瞰下方的麻柳湾，尽管是在春意盎然的时节，但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苍凉。

但是我看见一缕青烟正从一个地方袅袅升起，而那个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曾经的小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