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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啪于谦你就这般求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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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挑山头站好队,朕快动刀子了!

“杨信,出来!”

朱祁钰脸上露出了笑容:“杨珍、杨俊、杨能,你们杨家将,这次可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不吝惜赞赏之词。

“杨信,朕很看重你啊,这次也能因功封爵了!”

“杨俊,你这人贪侈、冒功、横恣,朕当初除了你的爵位,是不是心里不服啊?”

“但这一仗,你打得不错,没有丢掉你爹颖国公的脸!”

“杨珍呢?上前来,你比你那个混账爹强不少,可圈可点,朕看到杨家又崛起一颗将星。”

杨珍是杨俊的儿子,杨俊被除爵后,景泰七年杨珍袭爵昌平侯。

“杨能也不错,神机营在你手里,没辜负朕!”

这个杨能,当初提供军械给太上皇。

不过,也能理解,大家族,两头下注,太上皇和当今皇帝都不得罪。

但总要付出代价的。

“王琮、曹泰,你们都很好!”

朱祁钰站起来:“这一仗,是你们所有人的功绩!朕不会因为以前的过失,便否定尔等今日之功!”

“朕说过,朕不怕功高盖主,就怕尔等没有本事!”

“只要有本事,朕什么都赏得!哪怕是裂土分王,朕也敢给!”

“臣等不敢!”勋臣跪下。

宴会接近尾声,朱祁钰又勉励一番,酒宴就此结束。

朱祁钰将阁部重臣,以及杨信、王琮留下来。

酒水收走,换上茶水。

杨信小心翼翼瞄了眼皇帝,竟觉得心惊肉跳,他不是没见过皇帝,但今天的皇帝,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他收到儿子的信件,知道京中发生的事情,更加谨小慎微,谨防惹得皇帝不满。

毕竟他家中,两头下注。

“镇守宣镇的人选,朕还没想好,诸卿帮忙参谋参谋。”朱祁钰没提于谦。

大家都松了口气。

“陛下,老臣以为可让赵辅担任宣镇总兵。”胡濙率先开口。

方才陛下给群臣的压迫感太强了,只能他先抛砖引玉。

“赵辅不错,由年富和李秉辅佐着,应该不会出乱子。”

朱祁钰沉吟:“王琮,于谦在战报中多次夸奖于你,你愿不愿意去宣镇,辅佐赵辅?”

王琮神情一喜,他袭父爵成山伯,但没有世券。

陛下派他去边镇历练,是要大肆提拔他的节奏,说明他的所作所为,被皇帝看重。

“微臣愿意!”王琮激动叩拜。

“嗯,宣镇之功,朕赐你三世世券,想挣个与国同休的世券,就得再接再厉了。”

“朕派你去宣镇,一是让你和赵辅学兵法,日后朕出塞,由你率兵充当前锋。”

“二来,是让你协助赵辅等人,重建宣镇,可不是打发你去作威作福的,宣镇百姓遭殃,所存不足一二,可不兴谁再祸害了!若被朕得知,定斩不饶!明白吗?”

朱祁钰盯着王琮。

“微臣绝不祸害百姓,微臣愿从赵总兵,学习用兵之法。”王琮道。

“陛下,老臣以为李秉和年富,资历尚浅,担不起重任!赵辅也是景泰元年才被提拔的,经验不足,老臣建议,当请朝中老臣亲自镇抚宣镇,直到宣镇重建完毕,再还朝。”

李贤忽然道。

“李爱卿有何人选?”朱祁钰皱眉,赵辅是王直举荐给他的,算是他的人。

这次也会因功封爵。

但李贤说得对,重建宣镇,花的是海量银子,当有个老持稳重的人坐镇,才能让人安心。

“老臣举荐南京工部尚书王来,王来为人清廉,又有平乱之功,而且其人老持稳重,可为宣镇定海神针。”

“王来年龄太大了吧,还能奔波吗?”朱祁钰也觉得王来是个好人选。

王来知兵,会打仗,又懂建设。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年龄太大。

“陛下无须担忧,王来身体康健,如今尚能吃三碗饭,身体没有问题,只等陛下启用!”

王直说道。

“嗯,就任命王来为宣镇总督,重建宣镇!”朱祁钰拍板。

至于文武之争,那是臣子的事,他想的是平衡,以文制武,稳定的是皇权。

“赵辅为总兵,王琮为副总兵,那李秉和年富,没必要浪费在宣镇了。”

朱祁钰目光一闪:“让李秉去怀来吧,暂任怀来总督,年富回京,正好京中需要年富。”

“陛下,怀来未经战火,如何让李秉当怀来总督?”

张凤立刻道:“此于理不合,老臣建议,当派一勋臣,镇守怀来即可。”

朱祁钰一愣,这个李秉肯定得罪于谦了。

不然张凤不会出来咬他。

“你有何人选?”朱祁钰问。

“老臣以为,曹泰可为怀来总兵。”张凤看穿皇帝的心思,皇帝想多多提拔新勋臣,制衡旧勋臣。

这个曹泰是文人出身,参加过京师保卫战。

宣镇大捷,也该封爵了。

“曹泰资历不够,再派个老将辅佐吧。”朱祁钰算定下来。

又举荐卫颖、刘安等人。

朱祁钰觉得没培养价值,李文虽然会跪腆,但人不可靠,还是留在京中吧。

“陛下,老臣只能举荐龚永吉和张固,此二人在新建团营时征兵,皆有武功,又老持稳重,可辅佐曹泰。”林聪无奈。

勋臣真是凋零了,老持稳重的几乎没有。

“罢了,就让龚永吉去吧。”

朱祁钰想封龚永吉爵位,话到嘴边:“明日宣龚永吉入宫,朕和他谈谈。”

又聊了几句,便让其他退下。

留下杨信。

“杨信,知道朕为何单独留下你吗?”

杨信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你先败后胜,朕没申斥你,但宣镇打败,损兵折将,不是没发生过。”

朱祁钰缓缓道:“朕赐你彰武伯,没有世券,就是罚你当日之败!”

“这爵位,微臣受之有愧!”杨信惊恐道。

“知道便好,你之功,并不配封爵,瓦剌之败,败在运气上,绝非尔等之功。”

“这次不止你,所有封爵,都不赐世券,因为尔等真正之功,还不够格。”

“这番话朕私下跟你说,是鞭策你。”

“于谦跟朕说,你是名将胚子,能继承他的衣钵,朕希望你戒骄戒躁,不要因为小小的彰武伯,便自娇自满,知道吗?”

朱祁钰语重心长。

“微臣谨记陛下谆谆之心,微臣谨记!”杨信微微松了口气,不是杨能的事。

“你父亲杨忠,是杨家家主?”朱祁钰忽然问。

“是,但老父身体愈发败坏,权力移交给大房,臣兄杨俊才是家主。”杨信小心翼翼道。

“回去,勒令杨能自杀吧。”

朱祁钰幽幽道:“给他个体面,当初给太上皇提供火器的事情,朕便不追究了,让杨能儿子袭职吧。”

杨信浑身发软。

果然,皇帝果然没打算放过杨能。

不过,没牵连杨家,已属万幸了。

“微臣领旨。”杨信道。

“嗯,朕让你掌管虎豹军,是给你机会,是虎是鼠,朕不听别人说,朕要亲自看到!”

朱祁钰幽幽道:“半年后,朕要看到成果,去吧。”

杨信战战兢兢出宫。

冷汗涔涔,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晚上时,朱祁钰让谷有之和冯孝一起伺候他安枕。

冯孝看得出来,皇爷与他的疏离感。

他蠕了蠕唇,欲言又止。

朱祁钰躺下,进了三月,春华暖开,屋子里热了一些,换了薄被,慢慢闭上眼睛。

做皇帝心得宽得大,不然睡不着觉。

睡不好便精力不济,一来损伤身体;二来第二天没有足够的精力和群臣斗法,还要处理朝政。

奏章,是皇权延伸天下的代表。

皇帝通过看奏章,知道天下事。

再加上他动不动就发怒,怒大伤身,谈允贤每日给他请脉调理身体,他一个人的时候,又克制自己。

放下工作,便要安稳入睡。

皇帝是天底下最繁忙的人,就像是一颗不停转动的齿轮,不能停下,不能因为心情耽搁了做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必须在有限的精力下,批阅天下奏章,又要制衡天下人心,稳稳攥住皇权。

所以,每个时间点,都必须完成特定的事情,不能偏差,错过了就来不及追了,每天都是这般:早朝,批阅奏章,廷议,晚上绵延子嗣,然后睡觉。

朱祁钰已经养成,沾着枕头就睡的习惯。

天色刚刚发亮,冯孝便在门外喊他起床,起来洗漱后,他在庭院里锻炼身体。

噗通!

冯孝忽然跪在地上,泪如雨下:“皇爷,奴婢有事瞒着皇爷!”

朱祁钰正在做简单的动作,锻炼要循序渐进,他身体刚刚大好,不能上来就提石锁,打熬力量,过犹不及。

冯孝不断磕头:“求皇爷原谅奴婢!”

朱祁钰却不吭声,慢慢收功,吐出一口浊气。

歪头看了眼冯孝,幽幽道:“什么事啊?”

“奴婢收了驸马都尉焦敬的孝敬,其中有一个女人。”冯孝小心翼翼道。

“漂亮吗?”朱祁钰问。

“还、还算漂亮,奴婢这就送到宫里来,让皇爷过目!”冯孝紧张道。

“不必了,焦敬为何给你送礼啊?”朱祁钰从谷有之手里接过茶杯,由着胡贵菊、林钰伺候着漱口。

“奴婢也不清楚,焦驸马没说。”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这次不说,下次送礼还不说,送了几次大礼,再跟你张嘴,你说他会求你干什么呢?”

朱祁钰漱完口,走到冯孝面前。

“奴婢不知道。”

嘭!

朱祁钰却一脚踹翻他:“这不知道,那不知道!你这个乾清宫大太监是怎么当的?”

冯孝惊恐地爬起来,规规矩矩跪在地上。

嘭!

朱祁钰又踹了他一脚:“是不是朕不知道,你就永远不会说出来啊?”

“奴婢不敢,奴婢是想探听清楚焦敬所求,再跟皇爷说出来!”冯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皇爷是知道了的!

不由得心里惊恐,皇爷其实谁也不信任,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有人盯着呢。

“你倒是会找借口!”

朱祁钰披上衣服,走进寝殿:“明知道朕讨厌什么,你偏偏要做,跪着吧,朕也不罚你,好好想一想,你这身皮,是谁赐你的?”

冯孝身体一软,他清楚,在皇爷心中,不再信任他了。

他听到皇爷的声音。

“乾清宫里,有什么风声传出去,千万别怪朕辣手无情。”朱祁钰进了寝殿。

由谷有之和齐卓伺候穿戴。

手法笨了些,但朱祁钰不以为忤。

殿里气氛沉闷,所有人恐惧。

“朕是不是对冯孝太苛责了?”朱祁钰问齐卓。

“奴婢以为,陛下是关心冯公公,才惩罚他,您要是真心讨厌他,直接打发出去不更好吗?”齐卓会说话。

“给他送个蒲团去,伺候朕这么久,没有错漏,有功劳也有苦劳,但犯错便要罚。”

朱祁钰看向谷有之:“你也喜欢漂亮女人?”

谷有之吓得跪在地上,连说不敢。

“焦敬算是看透了人心啊,知道内官喜欢什么,朕听说庆都薨逝后,他常年在府中作乐,有姬妾上百人?”

朱祁钰目光阴冷:“传旨,驸马焦敬,对公主不恭,老而不恭,褫夺爵位,遣散姬妾!其子去宣镇吧,宣镇正在建设,稀缺能人啊,让他的儿子去宣镇效力吧。”

殿内所有人瑟瑟发抖。

“至于焦敬,去给庆都姑姑守灵吧,对了,庆都姑姑葬在哪里啊?”

朱祁钰忽然说:“朕小时候,记得庆都姑姑说过,她嫌弃北京气温干燥,喜欢南方,薨逝后,朕这个做晚辈的,也不能为姑姑做什么,就成全姑姑的遗愿吧。”

“迁庆都公主的坟去凤阳,其驸马去凤阳守灵!”

“谷有之,去传旨吧。”

谷有之紧张地看着皇帝,询问是不是在路上动动手脚,让他们直接去阴间侍奉庆都公主。

“皇爷,驸马焦敬的兄弟,都在卫所任职。”齐卓小心翼翼进谗言。

“一并打发去守灵。”

朱祁钰目光闪烁:“父皇看错了焦敬啊,为姑姑选这样一个驸马,朕记得,宣德年间,他便因为收受官马,被父皇训斥过,还是太上皇帮他求了情。”

“看来焦驸马是个重情的人啊。”

“朕刚继位时,他还是太上皇钦定的顾命大臣啊,提督京师九门,你不提醒,朕都忘了,难怪看不上朕?”

“宣进宫来,朕看看他。”

朱祁钰反悔了,经过齐卓、谷有之的提醒,他觉得让焦敬去守灵,太仁慈了。

“上朝吧。”

乘坐御辇,进入奉天殿。

于谦戴着官帽,看不出额头上的伤痕。

见礼之后。

朱祁钰率先开口:“于谦,睡醒了吗?”

“启禀陛下,微臣清醒了,微臣谢陛下鞭策!”于谦多少有点言不由衷。

毕竟被扇了几个耳光,又被砸晕后,搬运回家。

换做谁,心里都会有气。

“朕也不是小气的人,你有大功于社稷,朕就赏得!宣读吧。”

谷有之不认字,只能怀恩来念。

本来应该是冯孝贴身伺候的,可群臣没看见冯孝。

朱祁钰一口气封了十余位伯爵,曹泰封为兴城伯、过兴封为广灵伯、杨俊封为浑源伯、徐恭为平鲁伯。

本来没封杨俊,但杨能自杀,朱祁钰补贴杨家,就封了个伯爵。

又赏下一批银符。

银符之上,只赐给于谦一枚玉符。

又加封于谦为太保,封于康为怀安伯,于璚英封为三品淑人,诏朱骥回京,准入京营。

本来朱祁钰还打算加封朱骥伯爵,但昨晚于谦闹腾,直接划掉了。

但封赏肉眼可见的高!

比当年北京保卫战,封赏高出一截!

当初若皇帝有这魄力,哪来的夺门之变?

“诸卿,朕说过,朕不怕功高盖主,就怕尔等没能力!”

“之所以不赐世券,是给尔等动力!”

“继续为大明建功立业,下次大功,朕会赐下世券,让尔等子孙与国同休!”

朱祁钰语气激昂:“文官的封赏,也都有!”

“这一仗,打出了大明的风范!朕心甚慰!”

“于太保,朕在朝堂上,跟你直接说,你不必怕功高盖主,也不必担心,再也没有领兵的机会,所以屡屡请辞,不惜自污,来明哲保身!”

“在朕这里,不需要!”

“朕与你,相扶于危难之间,朕不疑你,你也不必忌讳朕!”

“朕当着满朝文武,当着天下的面,告诉你,下次南征北战,朕还赐你帅位!”

“朕信你!”

朱祁钰帮着于谦找补呢,粉饰太平。

“微臣昨晚欢喜过度,脑袋生锈了,微臣谢陛下谅解,微臣愿意做陛下左膀右臂,为大明添砖加瓦!”

于谦今天脑袋还算正常,看来昨天没白挨打。

朝堂上,一副君臣相宜的景象,让人怀疑是演戏。

朝会结束。

朱祁钰返回勤政殿,先见龚永吉。

龚永吉是王骥的人,如今王骥死了,过往的一切也该消散了。

朱祁钰让他坐了一段时间冷板凳,如今再次启用。

“老臣请问圣躬安!”龚永吉认真行礼叩拜。

“朕安。”

朱祁钰赐座:“朕记得,于太保提议立朕为帝时,你是支持的,朕与你之间,算是有交情的。”

“老臣不敢和陛下攀附交情,老臣只知道思善则献之于上,闻善则献之于上,知善则献之于上,此乃人臣之道。”龚永吉认真道。

这老头,恭维朕呢。

朱祁钰颔首:“瓦剌这一攻,战事将起啊,如你这等知兵之人,便有了启用的机会。”

“朕打算把怀来交给你,你和曹泰,一文一武,负责镇守怀来。”

“老臣明白。”

龚永吉长篇大论,说自己练兵的经验。

朱祁钰听得津津有味:“龚永吉,你若做得好,朕给你封爵,别急着拒绝,朕跟你说实话,勋贵凋零,文官独大,文武失衡,朕是不能放任的。”

“但勋臣之中,实在挑不出老将,可威震一方。”

“朕知道,你从小读圣贤书,骨子里瞧不起武将,更不希望后代放弃科举坦途。”

“但你也要为国朝想想啊,老将实在太少了,王来多大岁数了,也要为国戍边,你多大岁数了,也要为朕管着怀来。”

“国朝的老将实在太少了!”

“龚永吉,你就算帮帮大明,做个勋臣吧。”

朱祁钰算是说软话了。

打仗,看得是经验,如今时代变了,靠个人勇猛当不了武将了,打仗靠脑子、靠经验。

所以朱祁钰打算提拔一批老臣,去做勋贵。

“老臣愿意为大明付出,为陛下付出,做个勋臣!”龚永吉恭恭敬敬磕头。

朱祁钰松了口气,脸上浮现笑容:“好!你到怀来,做出功绩来,朕便赐你爵位,并赐下世券!”

“老臣谢陛下隆恩!”龚永吉无奈。

勋贵是个臭屎坑,随着盛世来临,文贵武轻,众所周知。

龚永吉能去做勋贵,完全给皇帝面子。

皇帝自然投桃报李,赐他世券。

又聊了一会,才打发走龚永吉。

朱祁钰打算再让王来做勋贵,这样他的勋贵班子就有了,有老中青三代,有战事也能应付过去。

得开办军校,批量制造底层军官才行,真正让一支军队发挥战斗力,靠的是底层军官。

但那些老将,谁愿意把看家本领交给外人呢?

这个年代,连匠户的独门绝技都传男不传女,连亲生女儿都不传,何况兵法了,岂能随便外传?

得想个办法说通他们,就从于谦开始。

“皇爷,奴婢让焦敬和冯公公跪在一起。”谷有之给皇帝倒茶的间隙,低声说道。

朱祁钰眉头一皱,瞥了他一眼。

都开始斗了?

才过几天好日子啊,都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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