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阉了留在宫中当狗(均订加更)(1 / 2)
第125章阉了,留在宫中当狗!均订加更
“爱妃,宫里进来的这些官小姐,不好管吧?”
朱祁钰拉着唐贵妃的手,边走边说。
唐贵妃收到乾清宫太监的禀报,便迎了出来,刚好在路上和皇帝碰到。
侍卫是不进后宫的,都是宫女、太监伺候。
“肯定有些扎刺儿的,毕竟都出身名门,陛下放心,臣妾会管好的。”
唐贵妃做事不显山不露水,不出格不出彩,就是一个稳。
“调教一番,以后放出宫去,也能嫁个好人家。”
朱祁钰问:“之前的宫女,出嫁得如何了?”
“回陛下,臣妾以为,那些宫女儿在宫中伺候一场,总该有个圆满的结局。”
“所以臣妾令全城适龄男子,将帖子递进宫来,让那些宫女儿挑选。”
“奈何,这些在宫中伺候过的人,眼界比较高,看不起平民人家。”
“倒是有一些嫁出去的,宫里贴补了一笔嫁妆,成婚后,臣妾派人去问了,日子过得倒也还可以。”
“若不行的,臣妾能找些营生的,便帮帮他们,毕竟在宫中主仆一场,不能让人笑话天家小气。”
唐贵妃做事妥当。
朱祁钰微微颔首:“如今前朝无战事,内帑也丰盈一些,宫里也想留个美名,便慢慢物色着,不着急,宫里多养些人,也养得起。”
其实,他想将宫女,嫁给军汉,以此拉拢军心。
可担心宫女瞧不上,赐婚之后,闹出笑话,影响的还是天家颜面。
他思来想去,觉得并不可行。
“陛下,年轻的宫女倒还好说,总能嫁得不错。”
“一些年老的,家中亲人都去世了的,民间年轻人不愿意娶,给人做妾她们又不愿意。”
“又不能在宫中养着,这些才让臣妾头疼呢。”
唐贵妃小声道。
“感情,剪不断理还乱,是个头疼的活儿,苦了爱妃了。”
朱祁钰步入承乾宫,很多正在调教的宫女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多多听贵妃、掌事姑姑的话,在宫中小心伺候,过三年便放出去。”
“宫中也不亏待尔等,必让你等嫁个如意郎君。”
朱祁钰环视一周,倒是燕肥红瘦,颜色好了不少。
“奴婢等谢皇爷天恩!”宫女们叩拜。
进了正殿,朱祁钰接着道:“爱妃说的是,朕也上上心。”
“话说回来,在宫中调教过的宫女,必然比民间的女人强得多,难怪个个眼高于顶。”
“明日早朝,朕问问吏部,天下百官,是否有些丧偶后,尚未续弦的,挑些姿色好的,赐给他们。”
“做正妻也好,做妾也罢,朕再酌情考虑,总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唐贵妃一愣:“陛下,宫女儿虽说金贵,但好说不好听,臣妾担心前朝的官员,未必愿意。”
“无妨,在朝中做官的,都是读书人,宫女儿又金贵,嫁给他们,天造地设。”
朱祁钰道:“朕也不随便指婚,让人编纂成册,递进后宫,让那些宫女儿们自个挑选,看中了的,朕再赐婚。”
这些宫女,嫁给了天下百官。
由厂卫管着,她们定期将地方官员府邸发生的事情,汇报上来,不就相当于,地方上也有了眼睛嘛。
“岂能让女选男?陛下可不能因为恩宠她们,乱了伦常?”唐贵妃摇摇头。
“那依贵妃的意思是?”朱祁钰看着她。
“臣妾以为,由您挑选,直接赐婚便是,有您赐婚,她们出嫁官宦人家,也不会被人看低的。”
唐贵妃笑道:“再说了,都是颜色好的,又都在宫中伺候过,为人体贴、知冷知热,赐给天下百官,可是陛下天恩浩荡呢。”
“哈哈哈,还是爱妃说话好听!”
“那便这样定下来!”
朱祁钰看着明滟动人的唐贵妃,嘴角翘起:“朕的身体也快好了,届时朕和你多生几个孩子。”
“臣妾谢陛下天恩!”唐贵妃跪下行礼。
朱祁钰拉着她的手,坐下来:“爱妃,宫中后位空悬,但朝臣家的女眷,也要时时沟通,不能断了联系。”
“前朝和后宫,朝堂和后院,俱是一体。”
“你便负担起来,天天宣朝臣家中的女眷入宫,赐些恩赏,昭示宫中的态度,也沟通感情,不能让人笑话宫中薄情。”
“还有,外面的那些宫女儿,也都时时关心些。”
“都是官小姐,朕用着也都如履薄冰啊。”
“臣妾明白。”唐贵妃大喜过望。
诏令女眷进宫,那是皇后才有资格做的事。
陛下是将她视为皇后了!
“要用,也要罚,最好别闹出人命。”
“朕也交代了太监,不许和宫女对食,被朕发现,统统杖毙。”
“虽说那些官家小姐看不上太监,但指不定就有贱皮子,不可不防。”
“如今只是京畿官员家中的闺女,过些年,便是天下百官、乃至外族权贵家的女儿,都要来宫中伺候。”
“伱这后宫之主,身上的担子可一点都不轻啊。”
唐贵妃跪在地上:“臣妾清楚。”
“还有,前朝的贵公子们,不许和后宫中的宫女儿见面,以后定下规矩,宫女不去前朝、侍卫不入后宫。”
朱祁钰操心啊,自己建的修罗场,苦果自己品尝。
“臣妾已经提点过宫女了,无懿旨不许私自入前朝。”
唐贵妃轻轻点头:“若宫女和侍卫,出了祸乱宫闱之事,臣妾也担心不好收场。”
“没错,都是些娇贵的人,背后都有势力,打杀了谁,都事涉前朝,必须慎之又慎。”
朱祁钰道:“你坐镇后宫,让谈氏多帮帮你,这宫中就你们两位嫔妃,多多和睦便是。”
“臣妾不敢有嫉妒之心。”唐贵妃目标是后位,自然要展现出宽广胸怀。
“没有便好,如今宫中和以前大不一样,后宫和朝堂又千丝万缕,爱妃身上的担子也很重啊,希望爱妃凡是三思而后行,拿捏好分寸,让这后宫平稳过渡。”
“臣妾明白。”
又聊了几句,便和衣而卧。
翌日,朱祁钰很早就起床,在庭院里运动时,冯孝给他念陈诚的西域健行记。
书名是他想的,刊刻出来,发往各地藏书馆,馆藏。
简单吃了口早膳,才上早朝。
以前上早朝是点卯,做做样子,如今早朝要一个时辰以上,所以先吃饭,再上朝。
坐在龙椅之上。
“启奏陛下,鞑靼又派使者前来。”
萧维祯呈上来奏报:“据微臣所知,此次派来使者的是,喀喇沁使者。”
喀喇沁?
朱祁钰让人把地图呈上来,放在御案上,原来就是科尔沁地带,辽东附近,赤峰。
看完奏章,朱祁钰乐了起来:“这鞑靼人是真犯贱啊,知道大明要在辽东建大城,所以提前求和来了!哈哈哈!”
“把使者宣上来。”
“陛下,此举于理不合,不如等大朝会”萧维祯小心翼翼道。
“那是对外邦使者的礼节,朕是蒙古的天可汗,喀喇沁是朕手下的部族,哪有这么多讲究?直接宣上殿来!”
群臣狂翻白眼,您是会戴高帽的。
“还是京畿的事,荒地要尽快收拢,安置流民种棉花,转眼就四月了,莫要错过播种的季节。”
“棉花种植不够啊,朕想让边军,今年都穿上棉衣,过个暖和年!”
“还得选一个地方,大肆种下棉花,还不能耽误五谷的种植,毕竟民以食为天,全靠漕运,也不行。”
朱祁钰问:“诸卿,有什么办法,能变出土地来,让朕种植棉花呢?”
得嘞,您肯定又要打仗!
“陛下,微臣以为过犹不及,棉花可一点一点种植,绝不可耽误粮食的种植。”
韩雍出班,高声道:“微臣以为,可令宣镇种植棉花,粮食可走漕运,今年可以支撑过去,明年再改种粮食。”
宣镇正在重建,百废待兴,确实可以。
“韩御史,您未免有些想当然了。”
白圭反驳道:“宣镇,如今丁口稀少,朝堂虽然想从山西迁移一批人口过来,但强迁百姓,终究是终非仁政。”
“朝堂计划三年内,以山西之民,填充宣镇之民。”
“如何在今年就种植棉花呢?”
韩雍不服气:“白尚书,宣镇虽然破坏厉害,却还是有些丁口,今年撂荒土地肯定很多。”
“如今王总督正在宣镇,宣镇兵丁尚在。”
“微臣以为,可分田给宣镇兵丁,让他们种植棉花,明年便直接将田土分给他们。”
“绝对不可以!”
白圭声音巨大,打断了韩雍的话:“军户皆有田土,如何还能再分田土?”
“倘若宣镇分了田土,大同镇分不分?延绥镇分不分?”
“人皆不患寡而患不均。”
“宣镇绝不可分田!”
韩雍还要反驳,但一旁的轩輗站出来:“白尚书,军户的田土,早就名存实亡了。”
“以前朝堂都当糊裱匠,不愿意说真话。”
“如今圣天子临朝,要求吾等做实事,那干脆就直接说出来。”
“为何不能直接分田?”
轩輗高声道:“微臣反倒认为,宣镇应该为天下先,先一步分田,做边军的楷模!”
白圭刚要说话,耿九畴也开口:“白尚书,今时不同往日了。”
“范宁远率大军兵出长城,欲收复河套;”
“辽东要建四平城,屯守十万余大军。”
“这些大军,分不分田?没田土,怎么生存?”
“以前的军户,确实名存实亡了!”
“正统年间,每年军户逃亡多少?军中有多少人在吃空饷,喝兵血?”
“不知凡几!”
“以前不敢在朝堂说出来,如今圣天子让百官开口,为何不能说?”
“微臣以为,应该先整饬边军,再整饬地方,让军户吃一口饱饭,吃饱了,才能保家卫国!”
耿九畴完全是落井下石,歪曲白圭的意思。
白圭老脸涨得通红,这几个人,站在一起挤兑本官!
耿九畴啊耿九畴,本官和你争户部尚书,没争过你,如今又被你奚落,这个梁子就结下了!
御案后面的朱祁钰抿着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斗吧。
“皇爷,鞑靼使团正在候着呢。”冯孝小声提醒。
“让他们等着,见天可汗,等一会怕什么?挑个太阳晒的地方,晒着他们。”
朱祁钰看了眼外面的日头,有些可惜,若是夏天,他非晒死几个再宣进来。
“好了,诸卿不要吵了。”
朱祁钰站起来:“诸卿,你们吵架,吵到了朕的心坎儿里啊。”
“这才是朝堂!这才是心心为民的朝堂!”
“朕不想提以前的尸位素餐,朕最讨厌那样的朝堂。”
“今天,你们吵得很好啊。”
“朕心甚慰!”
“白圭的话有道理,韩雍、轩輗、耿九畴说的也对。”
“军户逃亡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年逃亡百万人的都有,不然也不至于花钱征兵。”
“朕不想追究谁的过错了,军户制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如今到了改革的时候了!”
“其实,朕打算废除军户制了。”
“老太傅莫急,朕知道,要一点一点来,朕不会直接下旨废除的,万一朝堂下不来台,反倒是朕的不是。”
“必须重新分田!”
“给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分田!”
“让他们吃饱肚子,让他们富裕起来,才能更好的保家卫国!”
朱祁钰高声道:“以后征兵,也不从军户里面强征,也不要求他们的儿子,必须从军。”
“朝堂掏钱征兵。”
话音方落,奉天殿便跟炸了锅一样,胡濙、王伟、张凤、项忠全都跪在地上。
“陛下万万不可!”
胡濙急声道:“都噤声,老夫说!”
“陛下爱民之心,臣等皆知,陛下想改革,自无不可。”
“但绝不可下明旨,废除军户。”
“陛下,您想想,若兵丁全花钱征,废除了强征,那么一旦有了战事,谁愿意上战场?”
“好汉不当兵,好铁不捻钉。”
“一旦彻底废除了军户,那么征不到兵时,要么自食其言,强征百姓为兵丁;”
“要么,多多花钱,从天下募兵。”
“前者,极有可能引发造反!”
“后者,朝堂负担不起太多的钱啊陛下!”
“老臣也知道,军户制是落后的体制,但是,大明穷啊,没有军户制,哪来的兵丁?”
胡濙从太祖立国时开始说,娓娓道来。
朱祁钰听进去了,他又犯了形而上的错误。
大明没钱,不可能用海量的银子养兵,所以军户制应运而生了,这个制度饱受诟病,还算好用。
至于钱去哪了?
问问藩王、问问权贵、问问士绅,就知道了。
“朕莽撞了。”
“老太傅老成谋国之言,诸卿爱国之心,朕都看到了!”
“那朕分田,总是可以的吧?”
朱祁钰问。
活久见,皇帝又认错了!
胡濙沉吟,项忠开口:“启禀陛下,微臣认为是可以的。”
项忠长得白净,声音也不高,温文尔雅的。
却是个狠人,太上皇兵败被俘时,他给瓦剌人养马,趁不注意逃了出来,走了七天七夜,才回到宣镇。
而且,其人允文允武,有名帅的天姿,是朱祁钰极为重视的人才。
“但请陛下,少给军户分田。”
“可派一能臣,在原军户田土旁边,增加一部分。”
“不能这一块、那一块的,耕种零散,十分麻烦。”
“微臣之所以建议陛下少分,是因为还要留出一部分,给移民的百姓留一些。”
“田土太多,容易诞生地主,也不利于精耕细作。”
“尤其移民女子,多多移民过去,边军多是光棍,若能娶上老婆,明年生个娃,人口就丰茂了。”
项忠思考问题,以人为本。
朱祁钰颔首:“可这天下人,重男轻女,女子稀少,有的也不愿意嫁给军户,朕也犯难啊。”
这是实情,男子是主要劳动力,女子无法承担地里的繁重劳作,自然不值钱。
“朕想让农户多生女儿,女儿多了,男子才能讨到老婆。”朱祁钰也犯愁,他可以不管民间百姓,军户总要考虑的。
“陛下,此乃千古症结,解不了的。”项忠苦笑。
朱祁钰灵光一现:“若朝堂给女儿家一笔钱呢?”
朝臣感到无语。
“陛下,该给多少钱呢?是天下女孩都给,还是就给一两年?”
薛希琏高声道:“陛下,若给民间发钱,中枢有多少钱,也不扛这般祸害。”
“而且,人心趋利,很多百姓还会以此为营生。”
“倘若中枢不给了,他们说不定转手就将女儿卖去了勾栏瓦舍。”
“人心皆贪,等朝廷竭泽而渔,没人会惦记着陛下的好,反倒造反不断,江山如何延续?”
“老臣以为,生民繁齿,顺天而行,朝堂不宜干涉。”
他的话,引起朝臣的同意。
全都发声劝谏。
“朕听进去了。”
“项忠的话很有道理,但大同镇的军户,也缺女人,强征山西女人入宣镇,也不是一回事。”
“没女人,如何繁齿?如何丰茂宣镇人口?”
“那便让宣镇开关去打!去抢!”
“抢草原上的女人过来!”
朱祁钰以为,朝中百官会反对呢。
竟无一人反对。
项忠竟然说:“瓦剌,禽兽也,能让禽兽嫁给人,乃是上天的恩泽。”
“好,既然诸卿同意,那朕便下圣旨,准许王来开关,抢掠瓦剌,所抢皆归兵丁所有,中枢不要。”
朱祁钰又问:“宣镇分田,可不容易,朝中可有人愿意自告奋勇,去主持这次分田啊?”
轩輗、宋琰和薛希琏,同时站出来,都愿意去。
“宋琰、薛希琏,你二人身子骨不太好,不要奔波了,留在京中将养身体,以身体为重,朕还要依仗你们呢。”
“便让轩輗去吧,以轩輗之才,处置分田,绰绰有余。”
朱祁钰环视一周:“朝中老臣,每日都要按照太医院的叮嘱,按时喝药!认真调理身体!”
“朕不准你们死!”
“大明需要你们,朕更需要你们!”
“这是圣旨!”
“老臣等谢陛下天恩!”老臣们心里暖和,皇帝确实关心他们的身体。
如宋琰和薛希琏,身体都不佳,又来回奔波的,病情愈发严重,还强撑着天天上朝。
太医发现之后,禀报给皇帝,皇帝派太医,在他们家中妥善治疗。
如今太医院人满为患,天下名医齐聚京师。
不敢不来啊,是真要杀头的。
所以太医充裕,朱祁钰恨不得给每个老臣家中配一个太医,妥善治疗。
“轩輗,朕赐你天子剑,分田一事,全权交给你,王来等宣镇地方官员,不得干涉。”
朱祁钰认真道:“朕之所以派中枢官员去主持分田,是因为你能做到公平,朕就一个要求,公平!”
“不要怕慢,必须要公平,让边军满意。”
“还有,分田过程中,给朕清查宣镇的兵丁人口,朕要实额兵丁,不要那些虚数!”
“之前的也不查了,也不罚了,朕就全当做不知道。”
“以后兵丁发饷,就按照你呈上来的名册发!”
“所以,你的担子一点都不轻啊。”
朱祁钰道:“从京畿征召一批举人,带去宣镇,随你分田,这些举人,可赐恩科,考取进士。”
“朕再从京营挑五百人,扈从你,保障你的安全!”
“微臣领旨!”轩輗心思雀跃,他确实想做一番大事业。
他为官清廉,处事公正,官声很好。
这也是朱祁钰选他的原因。
第一次分田,必须要做得尽善尽美,分田的人要有本事,还要清廉方可。
这是做一个榜样,以后全国都按照宣镇的规格来办。
“朕再赐你一个法宝。”
朱祁钰让冯孝呈上来,是徐有贞编纂的治水书籍,被刊刻成书。
“这本书是治水的经验,你带着,在路上好好研习。”
“不必敝扫自珍,谁都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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