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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宗室大瓜暴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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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记得。”

“漠北王以凶悖顽狠,银会无状,黩乱人伦,灭绝天理,伤败风化之罪。”

“被削去王爵,废为庶人。”

赵辉站起来回禀道。

偷偷看了眼坐在上首的漠北王。

琢磨着皇帝的心思,因为孙太后的话,是让他和漠北王做切割吗?

“更好玩的是,他的儿子朱豪,竟然上奏,请朕复他爵位!”

朱祁钰目光灼灼地看着辽王:“你说他脑子是怎么长的?还是你们辽藩,脑子都坏了!”

“微臣有罪!”辽王跪在地上。

“漠北王,当初你为何令他守墓,为什么没直接处死他呢?”朱祁钰看向朱祁镇。

朱祁镇面皮一抽。

就知道,是冲着我来的!

“回禀陛下,当时微臣以为,朱贵烚虽灭绝人伦,终究是自家亲人,便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朱祁镇十分尴尬。

好似皇帝每次说他是皇帝。

他仿佛都要迎来嘲笑的目光。

今天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应该是他!

他心里蔓延着后悔。

“此等禽兽,如何改过自新?”

朱祁钰面色阴沉:“传旨,朱贵烚不配姓朱,改姓彘,为彘烚,移出辽庙,其后人改姓,逐出宗族!”

辽王瑟瑟发抖。

但更害怕的是晋藩啊。

晋藩里还有个人才呢!

他叫朱美坞,曾封爵永和王。

这位更是个人才。

烝其母,生下了一个孩子,叫朱钟铗。

烝其妹,祸害好几个亲妹妹。

最搔的操作是,强行戴帽子。

朱美坞又勒其妃丘氏与所爱者私.通

“晋王,你怕什么啊?”朱祁钰看向了晋王朱钟铉。

朱钟铉是第六代晋王,祖上太祖第三子朱棡,他辈分小,和朱祁钰是同辈。

“微臣天生手抖,手抖。”朱钟铉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手抖还能生那么多儿子。”

朱祁钰看着他笑道:“你生那么多儿子,朕都没法封了,怕是把整个山西封给你家,都不够吧?”

“微臣不求封,不求封!”朱钟铉哪里敢求封王啊。

他家一屁股事,都说不清呢。

还敢求封王?

想多了吧!

庆城王更能生,比猪都能生!

晋藩是要做生孩子大藩吗?

“对了,朱美坞还活着吗?”朱祁钰忽然问。

来了!

朱钟铉小心翼翼道:“回、回陛下,朱美坞尚在人世!”

果然,朱祁钰脸色阴沉下来。

朱祁钰看向漠北王:“漠北王,你说呢?”

就知道还会点我的名!

“启禀陛下,当时出征在即,微臣没有时间处置。”朱祁镇实话实说,事发是正统十三年,处置是在正统十四年。

“那现在,该如何处置?”朱祁钰盯着他。

“微臣不敢越权。”

朱祁钰咧嘴笑了起来:“皇兄倒是滑头,得罪人的事,让朕来做!”

“朕不怕得罪人,就朕来做!”

“传旨,此等禽兽,不配人间!”

“革除玉碟,绞杀!”

“其私生子朱钟铗绞杀!”

“其后人改姓白,永不为宗室!”

之所以改姓白,是因为朱美坞的庶母,姓白。

诸王心中不满。

虽然朱贵烚、朱美坞性格有缺,但那也是龙子凤孙,你说革除宗室就革除宗室?凭什么啊!

但诸王敢怒不敢言。

乾清宫气氛尴尬。

“怎么?诸王对朕的处置,不满意?”朱祁钰问。

诸王不吭声。

“呵呵,看来是不满意了。”

朱祁钰目光幽幽:“是不是你们都做过这种事啊?担心朕查出来,把你们的爵位,也都给免了啊?”

“臣等绝对不敢做此黩坏人伦的事情!”诸王跪下。

“那为何不满?”朱祁钰问。

没人敢应答。

但是,一直跪着的宁王,却瞅准了机会。

“陛下,微臣有话说!”

宁王豁出去了。

“说!”朱祁钰目光一闪。

“微臣检举,弋阳王与其生.母.做下苟且之事!”

轰!

整个乾清宫瞬间爆炸。

朱祁钰都愣住了,炸出了大瓜?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此等荒唐事?”

蜀王喝止:“岂有当着圣母、太后、陛下的面,诬陷自己的亲兄弟?”

“蜀王,本王有证据!”

宁王掷地有声。

坐在上首的孙太后惊呆了:“传弋阳王进来。”

很快,弋阳王走进殿中。

看见宁王跪在地上,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事发了?

“宁王,你再把事情说一遍!”孙太后缓缓开口。

宁王瞥了眼弋阳王,绘声绘色讲起了弋阳王和其母的故事。

整个乾清宫都被惊呆了。

“污蔑!纯粹是污蔑!”弋阳王吓坏了,怎么爆出来的是这件事?

他还以为是自己强抢教授顾宣之女。

结果宁王却爆出这等大瓜,把他都给弄懵了。

“烝其亲母,乃禽兽所不为!”

“微臣绝对没有!”

弋阳王拼命磕头:“求陛下明鉴,这是污蔑,宁王因为微臣举报,所以怀恨在心,就诬告于臣!”

此事确实不像真的。

宗室诸王再不像样子,那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会做出禽兽之举呢?

“微臣有证据!”

宁王咬定了,就是有!

“把证据拿出来!”朱祁钰从震惊中缓过来了。

宁王竟拿出一个册子,上面记录了弋阳王和其母在一起的时间,声称,每次母子见面,都屏退宫人。

朱祁钰莫名一身冷汗,他每次见孙太后,也屏退了宫人!

民间不会传出朕的谣言吧?

以后必须避嫌!避嫌!

“臣母有疾,微臣侍疾,如何不对?”弋阳王急声道。

“本王可没听说过张氏有疾。”

宁王磕了个头:“陛下若不信微臣,可宣内使吕信、巩喜入宫,他们对此心知肚明!”

“也因此,弋阳王曾令典膳郑荣下药毒死二人,郑荣害怕,向江西镇守太监自首过!”

“这一切都有据可查!”

朱祁钰看向冯孝。

冯孝派人去查奏报,过了片刻,还真查到了。

典膳郑荣,确实自首过。

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派人去江西,索拿吕信、巩喜!”

“去求证宁王的证词!”

朱祁钰看向还在辩解的弋阳王:“闭嘴!不许说话!”

陡然嘶吼:“天家的名声,都被你这样的败类,给败坏了!”

“陛下,臣冤枉啊!”弋阳王不停磕头。

“冤枉?你的脸呢?”

朱祁钰目光森然:“烝其母,乃天地所无有,禽兽中所不为,不幸于宗室中见之!”

“传旨,褫夺弋阳王封号,等一切查实,若真如宁王所说,弋阳王五马分尸!”

“其母五马分尸!”

“其子,绞杀!”

“如若有假,褫夺宁王封号,再择一人,袭宁王爵位!”

“天家的名声,都被尔等败坏了!”

朱祁钰圣旨一下。

整个乾清宫都惊呆了。

弋阳王软趴趴地瘫软在地上。

宁王最傻眼,若诬告,就褫夺王位?凭什么啊!

等等!

皇帝尚未查实,便做出判决。

这是借机削藩啊!

他也是蠢,把把柄送到皇帝手上。

“朕看,这天家不管是不行了!”

朱祁钰满脸苦涩:“你们家的宗学,学的都是银书吗?”

“圣贤书一页都不看吗?”

“就知道吃喝玩乐,还会什么?”

“再这样下去,老朱家要完了!”

朱祁钰暴怒:“把这个货拖出去,朕不想看到他!”

“那个朱美坞,五马分尸!”

“以后宗室再出现此等银材,统统五马分尸!”

“老朱家是天家,是给百姓做规范的!”

“不是让你们给百姓带个坏头的!”

“可你们一个个,仗着天潢贵胄,欺压良善,剥削民脂民膏,也就罢了!”

“怎么脸都不要了!”

“你们的父祖,在地下如何名目?”

“你们让太祖的脸,往哪搁?”

朱祁钰愈发生气:“从明天开始,宗室所有人,天天抄礼,把礼,给朕倒背如流!”

“以后谁再逾礼,便罪加一等!”

朱祁钰气得不行。

朱祁镇却笑眯眯吃瓜,皇帝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宗室里的腌臜事有多是。

为何今天揪住不放?

不就是想趁机削藩嘛,这套路他熟,他以前也没少做。

“漠北王!”

正吃瓜呢,结果吃到自己了。

朱祁镇脸色一垮:“微臣在。”

“这宗室里银风再不正,是不行了!”

“以前你是正统皇帝!”

“现在,更是宗室之长!”

“天下人都说朕薄待你,你将皇位让给了朕,朕却圈禁于你,天下人都骂朕呢!”

“骂朕刻薄,骂朕不是东西!”

朱祁钰目光幽幽。

朱祁镇身体一软,差点趴在地上。

怎么又扯回这事了?

孙太后脸色微变,你还报复个没完没了了?

若逼急了哀家,哀家就说出来,你是如何对哀家的!

大不了鱼死网破,一起暴雷,炸死吧!

气氛莫名诡异。

朱祁镇吓得跪在地上:“陛下才是天命所归,微臣不过窃据帝位,陛下才是正统皇帝!”

朱祁镇满脸绝望。

皇帝就等这句话呢!

从他的嘴里,向天下人宣布,他朱祁钰,才是正统皇帝!

朱祁钰笑了起来:

“漠北王勿惊。”

“朕想着,让你帮朕分担一些。”

“也让天下人看看,天家兄弟,最是和睦。”

朱祁钰淡淡道:“整肃不良风气,监督天下诸王的任务,就交给漠北王了。”

什么?

朱祁镇直接傻了,不圈禁我了?

让我走访天下各地,去监督诸王?

难道不怕我造反了?

他怎么会这么大方?

我从南宫来的路上,都被监控,岂能放我出南宫?

孙太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随即,想到了什么。

给朱祁镇眼神,让他拒绝。

试探,这是皇帝的试探!千万不要上当!

“微臣呆在南宫八年,懒散惯了,管不了这些事了,请陛下另择贤良。”朱祁镇拒绝了。

“漠北王切莫推辞。”

“这天下诸王,不管是不行了。”

“再闹下去,天家就成了臭屎坑了,连老百姓都会笑话咱们。”

“你的身份地位,足以担当大事。”

“便出来帮帮朕。”

朱祁钰语气诚恳。

但是,这绝对是个坑!

朱祁镇还要拒绝。

“此事便这般定下了,不容更改!”

朱祁钰扫视帝出来,好好管束你们!”

嘶!

诸王一个个如遭雷劈。

信不信,谁敢说是,皇帝会把他们杀干净!

正统皇帝,只能有一个,就是当今皇帝,朱祁钰!

孙太后脸色煞白一片。

朱祁镇也吓坏了,恭恭敬敬磕头:“天下正统皇帝,只有陛下一人!”

诸王跪在殿中间,惊恐道:“臣等皆认为正统皇帝乃是陛下!”

太子也跟着跪下。

看着天下诸王跪在殿中。

只有他站着,俯视天下。

“是吗?”他缓缓开口,问。

“陛下得位最正,乃天下公认的正统皇帝!”诸王瑟瑟发抖回答。

一个字说错了,都是灭顶之灾。

没看皇帝一句话,就能五马分尸了朱美坞嘛!

当初宣宗皇帝杀了汉王,引起天下宗室不满。

现在,皇帝杀宗室,谁敢说不?

却迟迟得不到皇帝的应答。

朱祁镇目光一闪,难道让我说话?

只有坐在上首的孙太后知道,皇帝在等她说话呢。

她不开口,皇帝就不会说话。

就让诸王跪着。

她别人不在乎,她心疼自己的儿子啊。

慢慢的,她站起来。

“陛下虽是先帝庶子,但漠北王有罪,不配为帝,陛下以先帝亲子身份承继大统,得位最正。”

“虽无先帝亲拟继位诏书。”

“但哀家亲自拟定,由天下百官钦定,如何不算数?”

“请陛下安心。”

孙太后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没错!

这就是朱祁钰非要给她权力,让她出面的原因!

付出这么多,就等着这句话呢!

作为宣德朝的皇后,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钦定皇帝正统的人!

所以,必须得到她的支持!

万一有一天,爆出他非宣宗皇帝亲子的大瓜,今天孙太后这番话,就能为她正名!

“请皇太后安坐!”

朱祁钰躬身行礼后,才面向诸王:“诸王!”

“朕确实没有先帝亲拟的继位诏书。”

“也确实是庶子。”

“本不该继承大统。”

“但,大明不幸朕被群臣推举出来,承嗣大明江山!”

“以庶支入嫡脉!”

“承继大统!”

“朕一直在疑虑,漠北王从瓦剌归来,这江山是不是该还给漠北王?”

“他是先帝嫡子,又被钦封为太孙,无比正统。”

“论身份,朕远不如他。”

漠北王要说话,朱祁钰摆摆手:“今日家宴,在座的,都是朕的血脉亲戚,朕问问你们。”

“朕该不该,将皇位,还给漠北王?”

“你们说!”

还有这招呢?

诸王瑟瑟发抖,皇位是他们配胡说八道的吗?

他们本就一屁股事,刚被皇帝骂了一通,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让他们质疑皇位了?

莫非都活腻味了吧!

皇位再怎么变,也轮不到他们承嗣!

宣宗皇帝只有两个儿子,皇位只能在他们兄弟之间转换,我们算哪根葱啊!

“都说说,畅所欲言。”

朱祁钰语气森然。

反正谁敢说朕不配当皇帝,朕就让你们去地下,侍奉祖宗去!

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掰扯明白了!

这才是他苦心弄出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

正名!

给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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