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金忠出匣分大族析其产逼缴认(2 / 2)
纳得不好。
“敢让陛下背黑锅,得问问本督手里的刀,同不同意!”
“家中世代在此开枝散叶,人丁算是多的,但本宗只有137口。”
陈家从一个官员家族,转变成了半文半商的家族,而且商业偏多。
这铅山费氏,乃是三国名相费祎的后人。
打发走王越。
“你自己说明白,你家犯了什么罪啊?”
若鼓动造纸工人造反,损失的是他们四大家族,而不是中枢!
这些都是他们的私产!
所以金忠抓住了一个好时机。
“家产分半,彼此各立一宗,江西再无余氏!”
“家产,本督会派人亲自析产,然后公平分配。”
“说话口音都不一样,行为习惯更是不尽相同。”
“谢大人高抬贵手。”
家里少说有上千万两。
说明,这些船支在朱祁镇亲政之前,就消失了。
离开故土的余家,还是余家吗?
“和抄家灭族比起来,哪个更好呢?”金忠问。
回程的时候,尹家送来一个卷轴,卷轴是用玉镶的,打开一看是阎立本的画。
四大家族把持着铅山的纸啊。
可按照金忠说的,移陈家一半人去广西,移走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分家产!
就把范广打发走了。
至于之前的船支,绝口不提。
“陈先生,有礼了。”金忠进入陈家。
“自己说,你家干了什么?”
“陛下的意思是,打退了女真部,朝鲜军卒会迅速堕落?”
“他就算想入仕,也不可能了!”
&t;divtentadv>“罪臣之族,如何当官?”
蚊子腿也是肉。
“大、大人,若我家不拿出银钱的话”
王越苦笑:“盖因大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我们余家没这么多钱啊!
铿锵!
金忠给他开出一个优质条件。
陈应做事滴水不漏,让人泡了普通茶叶,给外面站岗的番子奉上茶汤。
“本督也不跟你兜圈子了。”
“奴婢等为皇爷靖忠,乃泼天之幸!”宫人们磕头。
接下来几天,南直隶进入静默期。
“不是朕不关心你,对你不闻不问。”
这可是个好人选啊。
然而这些记录,竟然在正统朝,离奇的消失了。
“宣德朝的战斗力呢?”
朱祁钰详细帮他分析:“而周贤、周玉父子,可是一对将才。”
本以为含山公主就是贪点钱财,充当密探而已。
因为正统八年,朱祁镇曾下诏重新督建海船,再下西洋。
“此战朕却由你担任总兵官,心中怕是有不服气。”
“朕希望,你能将这些人,全都活着带回来。”
“反正刚开始是为了招揽朝鲜人入国朝,你有充足的时间练兵。”
他把茶杯狠狠砸在余允徕的脑袋上。
“但朕相信,你会用才能征服他,让他认你这门亲家!”
陈应脸色一变,金忠这是点他呢。
他接过来,仔细端详:“这颗东珠,应该是本地养蚌人手中的,李震把这东西给你,昭示着什么?”
说完朝鲜事,朱祁钰问他:“对兀良哈怎么看?”
从那之后,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再也没有出海过。
王诚泪如雨下。
“到时候这支强兵,可能是国朝入朝最大的障碍。”
这样上好的纸,卖出去更是赚海量的银子。
“今年打仗太宽裕了,不知道是该打富裕仗,还是省着打。”
“照直说!说实话!”
但余家家丁可不敢进来和锦衣卫顶牛。
没错,梁珤就在辽宁督建新船呢。
“蚌?本地蚌?”
陈应说得谦虚。
“因为朕与你,心照不宣。”
算你聪明!
含山公主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让尹玉和尹辉给王竑磕头感谢。
余允徕下意识说:“我家本本分分的读书,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哪来什么感谢呀,您折煞老奴了。”
时间点在正统元年到正统七年。
“放心,锦衣卫一个铜板都不会沾手的!”
余家秉承家训,只读书不为官。
金忠知道,一千五百万两,说着数额挺大,但对陈费余杨四大家族来说,只是毛毛雨。
这里面有鬼。
谁能想到,金忠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鄱阳城,来到上饶。
王竑来南直隶,是纳投名状来了。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余允徕磕头。
但陈修在洪武四年卒于任上,后代也没有朝中能臣诞生。
陈应脸色发苦,这就是明抢啊!
原因都不问了,莫须有,就抢。
“朕都知道!”
朱祁钰展开王竑的密奏,瞳孔微缩:“海船?”
他就得从阁老的位置上滚下去。
最有名的,就是铅山费氏结亲。
王越却表示反对:“陛下。”
王诚要跪下,朱祁钰却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那么多船支,难道都烂光了?”
但不是宣宗皇帝安置的。
宋伟和李震虽然能力足够,但官职、威望、资历全都不够。
上一个顶牛的,全家都死绝了。
“你若做到,朕就封你侯爵!”
难道花了钱,还不能换来陛下的法外开恩吗?
瓷器一件就那么值钱!
一句别来无恙,王诚崩溃大哭:“皇爷!”
从宋之后,急剧衰落,像明朝,还有几个闪光点,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就怕皇帝得知宝船的真相?
陈应却急了:“大人,钱财我们陈家已经交了,为何还要强制移民啊?这是哪来的律令啊?”
朱祁钰颔首:“异国他乡征战,以自保为先,朕不想看到壮士埋骨他乡。”
“不求王阁老高抬贵手,只求王阁老给尹家宽限几天时间,等陛下亲笔批复到来,再行处置。”
“奴婢愚笨,猜不出来。”冯孝可没看这么透彻。
干脆分成两宗,余允徽自立一门,搬去了铅山。
余家的口碑彻底崩了。
陈应小声道:“能不能商量商量,移民之事陈家支持中枢决定,但财产能不能不分?”
他在上饶休息一晚,第二天去铅山,造访费家。
一听是范广,冯孝吓了一跳:“皇爷,京畿更加重要,离不开宁远侯啊。”
最好能通过尹家,招揽一批海盗,把海盗变成官军,为他练兵,海军也就搭建起来了。
金忠直接往门口走,停下脚步:“记住,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别逼本督调兵来!”
金忠暴怒。
“含山公主这份认罪书呀,原来隐藏着这个秘密啊!”
金忠的屠刀,随时都能落下。
“大人,这铅山的纸,不是我一家说了算的。”陈应不敢不承认。
金忠问:“中枢罚没四百万两,多吗?”
“优秀的阁臣不知凡几,文官本就挤破脑袋进内阁了。”
“动动脑子,能用钱解决的事,还叫事吗?”
陈应阮倒在椅子上,号啕痛哭。
夺门之夜,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这幅画不在于多少钱,而是价值连城。
杨璇用四幅画隐藏的秘密。
海船也怕火攻。
粮食是安南出的。
反正金忠一眼望不到头。
不就是看上了尹家的钱,以及尹家和宣宗皇帝暗探的关系嘛。
金忠不言语。
金忠拜访的陈氏,当家做主的叫陈应。
“以前打仗捉襟见肘的,净打穷仗了。”
金忠冷笑:“这不杀人,本督心里难受着呢。”
王诚也忍俊不禁,跟着笑了起来,皇爷没变。
贼不走空,锦衣卫既然来了,就得破财免灾。
这个老太监,是朱祁钰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
金忠脸色耷拉下来:“四家,一共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少一两,本督就杀你家一个人!”
拿铅山纸开刀!
“郑和下西洋,船队何其庞大。”
达官显贵人家,都用铅山纸。
范广来拜见。
“嫌少?”
可如果换个地方,去了广西或者湖南,那么就从凤尾变成了寄头,未尝不是好事。
陈应神色僵硬。
但看看这几位的履历就知道,那都是名垂青史的大牛人。
据说您在鄱阳城,花钱如流水,还喝不进去茶叶?
江西上好的茶叶、酒,好东西都是你先享用!
“王诚,朕从来不问你想要什么。”
王越去朝鲜,要收集好地图,为征伐朝鲜,做好准备。
冯孝瞳孔一缩:“皇爷”
而费氏又和余氏世代结亲。
朱祁钰看完,嗤笑两声:“五十万两银子,就想买他俩的狗命吗?还是想保住尹家啊?”
可他低估了皇帝的决心,也高估了王竑的胆量。
难道还要?
“你家不是本本分分读书的吗?怎么要缴纳认罪银了呢?”
之所以这样争论,就是因为征伐兀良哈,变得十分富裕。
“朕看那周玉,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你要用好他们。”
“她自己都承认了,还是秘密吗?”
景泰三年,倭寇袭扰海丰等地,中枢派张通清剿,结果张通屡战屡败,导致海丰满地枯骨。
皇帝远在北直隶,具体调查案件的是钦差大臣,只要王竑稍微抬抬手,大案就能变成小案子。
金忠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上饶余氏乃是宋朝宰相余尧弼之后。
“尹家藏着大秘密。”范青道。
所以含山公主藏藏掖掖。
“你去朝鲜,放手施为,只要你认为对的,就去做!”
而且,读书人遍布整个江西,整个江西的士人,是天下最多的。
除了听话,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心动了。
准确地讲,是在正统八年以前,就消失了。
朱祁钰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啊。
金忠眸光寒幽幽扫了他一眼:“本督问你家有多少人口?”
“你们四家合计一千五百万两,一家出四百万两。”
“你想文武双修,难之有难。”
“什么知错不知错的?”
余允徽是隐士,年少扬名,却不参加科举,被江西布政司征召过,他不敢违背祖训,便以此为借口拒绝。
金忠撇嘴而笑:“一家三百万两!”
还有王竑的密奏。
“本阁这钦差大臣,乃是陛下钦命。”
“陛下,微臣是个旱鸭子,打步战、骑战微臣都当仁不让,唯独这水战,实在是不成啊。”
徐承宗充当中间人,笑着说:“在偏厅准备了歌舞,请王阁老去欣赏吧。”
王竑指了指那张卷轴:“和那里面的图有关系。”
朱祁钰亲自把他扶起来:“这一年多,苦了你了。”
范青却想不通海船昭示着什么。
含山公主拿出一封信:“这是本宫写给陛下的亲笔信,额外奉给中枢五十万两银子!”
余允徕跪在地上,哭泣道:“求大人开恩,余家愿意拿出四百万两银子给中枢!”
王竑继续装傻。
金忠冷笑。
“但最多五年内,国朝便有吞并朝鲜的实力。”
“哥哥呀哥哥,你藏的够深的呀!”
铅山的纸,天下闻名。
朱祁钰看到的不是银子!
就知道,下一个就是余家。
偏偏胡濙重病。
“哼,就怕他们不敢。”
“耍呀!”
“微臣谢陛下挂怀。”王越感激。
余允徕惊呼。
“陈先生客气了,宫中都没伱府中气派。”
“这样吧,余家拆分成两脉。”
“做了三十几个年头了,每年获利几十万两白银。”余允徕不敢隐瞒,也不敢多说,说个中位数。
金忠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轻松搞定了两家。
朱祁钰却摇头:“王越,洪武朝兵卒战斗力如何?”
徐承宗笑容不减:“王阁老,大家都是为朝堂效力的,说直白一点,陛下震怒,无非是尹家奢侈无度,尹玉、尹辉终究是小节。”
但又屡次被朝堂征辟,所以余氏分成两宗,一宗留在上饶,一宗去铅山教书立说。
关键这些土匪,都是世家大族供养的。
金忠倏地笑了:“看你陈家如此乖巧懂事,本督就卖你们个好。”
下一家,就是上饶余氏。
“微臣遵旨!”
“都起来!”
王竑觉得含山公主很是脱节啊。
看来背后隐藏着大秘密啊。
徐承宗笑容灿烂:“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问题是金忠不走啊。
“王阁老,李副守备趁无人时,将这东西塞到卑职手里。”范青拿出一颗珠子。
索取民脂民膏?
朱祁钰赞赏了范广一番,允准范广在京畿剿匪练兵,京畿若无匪患,就去河南、山西、陕西和山东剿匪。
含山公主前倨后恭。
什么?
陈应瞪圆了眼睛,一家凑二百万两?
朱祁钰没有回答。
“本督问你呢?自己犯了什么罪!”
战斗力,巅峰之后,就是断崖式暴跌。
“没有你在宫外,为朕操持,就没有这么大好的局面。”
忽然就服软了。
只是造纸技术难以垄断了。
又聊了几句。
便以女儿联姻,靠着姻亲关系,其家成为当地显赫望族。
而金忠第一站,就是上饶。
真为了尹玉和尹辉?
“现在想着报恩了?”
盖因中央集权,控制内乱,要比开疆拓土更为重要。
金忠冷笑:“哼,这回想报恩也不用了。”
拉倒吧您嘞。
朱祁钰说完,竟哈哈大笑。
“王越!”
徐承宗在帮尹玉、尹辉叔侄开脱。
王诚却急了,呸呸呸吐了几口:“皇爷不可胡说,您有今日,来之不易,不能胡说的。”
出了陈家。
闫方小心问:“提督,陈家会不会耍花样?”
“不就说明,她用小把柄,隐藏真正的错误吗!”
朱祁钰继续处置奏章,他如陀螺一样,生活简单枯燥。
“宫中的秦成,是冯孝的干儿子,是个好学的,有心往军事方面发展,你可与他经常交流,帮朕点拨点拨他。”
没错。
若能去广西和湖南开宗立派,余家离开了江西,未尝不是好事呢。
朱祁钰心情好:“你们对朕的好,朕都记着呢。”
“既然长公主殿下有私密话和陛下说,本阁亦是为人臣者,自然是等得的。”
陈应派人看茶。
“蒋琬也有名将之才,他是定西侯。”
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天子不与民争利!
不就是动了士绅的蛋糕吗?
小词儿整的挺硬,后人一看,就骂皇帝是昏君,他们也不动动脑子,老百姓肚子都吃不饱,哪来的民脂民膏?
再说了,皇权不下乡!
民脂民膏是谁搜刮的?
余允徕浑身一抖,只要这么一承认,余家的口碑彻底崩塌了。
余家的根在江西啊,自余家高祖起,在江西已经上千年了。
嘭!
闫方一脚踹在余允徕的椅背上,余允徕被震得摔在了地上。
江西督抚马瑾正在主持春耕。
这几日中枢对出征兀良哈,争论不休。
朱祁钰把密信丢给他。
“说呀,余家主,千万不要避重就轻,照实说,本督想听实话。”
而是统治者,故意在放任这种制度,因为谁也不想重蹈大唐覆辙。
“微臣谢陛下关怀。”
只要皇帝的圣旨来了,哪怕你躲在天涯海角,也得乖乖听旨。
“做了多少年?获利多少,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广西缺人,你陈家移一半人过去。”
但是,他还是心甘情愿,勤勤恳恳。
结果拔出来一堆屎。
那时候你怎么没想想,皇帝在京师节衣缩食呢?
“余家愿意将全部家资奉上,求陛下开恩,求金提督饶命啊!”余允徕磕头求饶。
他家做了几十年的走私生意,又垄断了铅山的纸。
王越想当这样的稀世名将。
而且,含山公主承诺,愿意为朱祁钰继续充当南直隶暗探。
“念在你余允徕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本督可以向皇爷为你求情。”
“这支兵,可不好带啊。”
想来应该找到了答案,因为正统八年之后,就无疾而终了,再也没找过这些东西。
“收下吧。”金忠给闫方使个眼色。
从永乐三年开始,到正统元年,整整三十多年的持续出海。
“你可适当为朝鲜练一支强兵”
上饶余氏,已经分成两宗。
这一路走来,实在太难了。
皇帝需要文人教书育人,需要文人去教化土人,余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陛下,朝中争论不休,微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回到下榻之地,两个人瞠目咋舌。
“只是有一点,贵府两位可不能擅自离开南京城。”
那么陈家如何继续垄断铅山纸?
等于说,原来是四家垄断,未来变成十几家进来,那还垄断得了吗?
“大、大人”
山东有朱英、项忠,都可重用。
而在宫中。
王越磕头:“陛下放心。”
“去把范广请来!”
金忠脸色肃然:“本督在海船上,发现了铅山的纸,你给本督一个交代吧。”
王竑坦然受之。
“这叫认罪银!你家做了什么事,自己没点数吗?”
“家产分成两半,谁也不许多占。”
“王竑都没猜出来。”
朱祁钰把他扶起来:“于谦那条路,不好走啊,内阁竞争多大,你该非常清楚的。”
难道说,郑和下西洋船队的船支,是被尹家瓜分了?
徐承宗继续道:“长公主殿下大寿,陛下也献上贺礼,足见陛下眷恋亲情。”
“在朕手中,你不必担心功高震主,朕不怕你聚众造反,也不信你会反朕!”
第一战,是帮助朝鲜驱逐女真部。
换上一个软弱,又无能的皇帝,才符合大明的利益。
“微臣的意思是,边征边抚,步步为营,蚕食其部。”
“你这老狗还是这么唠叨。”
“但今天,朕要赐你一样东西,你不许拒绝。”
“代表着朕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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