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释奴令汉儿不为奴(1 / 2)
第273章释奴令,汉儿不为奴!
“大人且慢!”
胡昭后面追,沙铉前面走,速度越走越快。
沙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胡昭:长房的事跟老夫什么关系啊,老夫快累死了。
南昌城中。
一向低调的胡家,竟追着锦衣卫从城东走到城西。
胡昭早就累趴下了,被人用担架抬着追。
整个南昌城都知道了。
用不了多久,南昌府谣言四起,胡俨后人向锦衣卫奴颜屈膝,毫无骨气。
胡家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王复忽然道:“陛下此举,莫非是想用外奴,替代汉人?”
“陛下已经给了罪人一次机会,他们若还不知悔改,再行处置也是应该的!”耿九畴站在皇帝这边说话。
他会亲自坐镇赣州府,再清理赣州府、建昌府和南安府。
“无非是把朕熬死了,文官就会再次抬头,毕竟你们没有伤筋动骨,朕为了扩张汉民势力,不停给你们扩大权力,助长你们的实力。”
说来说去,还是皇帝赚了。
“移民之后,土地重分!”
“也无颜当亡国之君!”
这是了不得的大事。
“太宗皇帝质问朕,朕该如何自述?”
用五百万人的枯骨,换一条完美的黄河,不值吗?
“姚卿所言甚是。”
两京十七省,今年报上来的,清理出来的流民就高达一千一百多万人。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
“有上千万两银子吗?”
“陛下,老臣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臣等拜见陛下!”胡濙等人跪下行礼。
姚夔还要辩驳。
胡濙苦劝。
“他胡家头上有多少血债?算得完吗?”
皇帝借着发怒的由头,办了几件大事。
“诸卿,到时候再有人屡教不改,可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朱祁钰冷冷道:“江西诸多家族析产,根据锦衣卫奏报,这些家族竟比朕还有钱。”
“陈舞阳虽然有罪,但南直隶送上来多少银子呀?”
不停递增,拆分成六户,七户,八户等等。
“可你在保护这艘船上的老鼠。”
沙铉真的心动了。
“别一天就知道长个嘴,乱喷粪!”
“传旨马瑾,入冬内,必须妥善安置,安置好了土地,官府给他们种子,再借给他们一笔粮食,等自己种了地再分期还清。”
“可这些人,家里竟然有几百万、上千万两银子呀!”
“然后全家闭门思过,金提督在江西一日,胡家就一日不出门。”
“届时,汉儿不为奴,怕是会成为一句空话。”
“但是,必须把证据搜集齐全,不能让中枢挑出毛病来。”
“朕看是反了天了!”
并不重要。
天下文人的嘴,永远占据道德制高点上。
“陛下,您是天子,臣等就算忘记自己是谁,也不敢忘记您的身份呀!”胡濙苦笑。
群臣在看皇帝,皇帝同样在看群臣,他冷冷道:“这些人,只给一次机会,若还有第二次,本人五马分尸,其家族,贬为匠籍,永世不得科举!”
等朱祁钰一死,文官集团就会再次掌权。
胡昭脸色急变:“大人。”
“也看看,大明百姓活得多么不容易!”
“若本地实在无地可分,可酌情就近移民,不可惊扰新释放的百姓。”
“老臣只说几件事,您释放出来的奴隶,他们如何自给自足呀?哪来多余的土地,给他们分地呢?他们如何活下去呢?”
同样的,他也不希望皇帝破坏祖制。
“朕活着的时候,你们蜷缩起来。”
“金忠,倒是能给朕惹事啊。”
金忠眸光凌厉:“留一支供奉胡俨香火,其余人杀绝!”
同时,文人的权柄也在扩张。
“陛下就好事办成了坏事,岂不冤枉?”
“然后家族析产,分成三脉,一脉移去湖南,一脉移去广西,一脉留在本地。”
和皇帝共同掌舵的,不止朝臣,还有天下士绅。
“丁口在三十人到四十人者,拆分成五户,一户留在原籍,一户移民至湖南,一户移民至广西,一户移民至广东,一户移民至福建。”
朱祁钰笑道:“若交趾、朝鲜能为中枢供粮,又能养活多少人呢?还有整个漠北,种粮、畜牧,能出产多少东西?”
“那些文人自诩道德君子,为什么枉顾朝堂法令?为什么欺辱百姓,逼百姓为奴呢?”
皇帝说的是汉儿不为奴。
“老臣对陛下忠贞不二,对大明爱之深切,老臣愿用一切,维持大明这艘船正常航行。”姚夔磕头。
“是怎么来的?用朕说透吗?”
天下士绅凭什么掌握九成土地?不就是把百姓变成佃户,好听点说是佃户,其实就是农奴。
当年太祖皇帝曾下过政令,所以奴婢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家丁、是义子义女,不过换了个名号而已。
妥妥的双标狗!
“抓捕的奴隶,朝堂会发放奴籍,汉人永不可发奴籍,永远都不可发!”
“说人话!”沙铉听不懂。
看看,朕挖你们的根子,不愿意了吧?
过了几代人,就和汉人彻底分不开了。
“但朕要改变祖制,允许百姓蓄养奴隶。”
朱祁钰一直是收权。
“所有家族,按照家族产业规模,缴纳两倍认罪银,不问缘由!”
朝臣全都磕头,纷纷苦劝。
有点措手不及。
朱祁钰目光阴冷:“传旨,改巡捕营为黑冰台,官职不变。”
但根据王诚上的奏疏,最多的估计是南直隶,他预计南直隶有超过二百万到三百万流民。
增加贵州、云南、甘肃。
等这几个府清理完毕。
“但后世之君未必能够。”
胡濙脸色一变:“陛下是想用安南百姓,替代佃户、家丁、义子义女等等?”
只要把其家产,嫡脉、庶脉均分之后,再多家产,也是化整为零,再行移民过去,就把大家变成小家了。
“姚卿,人多力量大,汉人经历蒙元之所以不会被灭亡,就是因为汉人足够多。”
大明总共才有多少银子啊?
“皇爷,可外面那些士子并不知道朝堂的难处呀。”冯孝小心翼翼道。
给后人一个借口。
“你们只有在朕的手下,才是人;换了个主子,还能当人吗?”
“连饭都吃不饱,他们会做什么?造反啊!为了填饱肚子也得造反啊!”
“种树之事,农业司要重视起来。”
索性离开南昌府,随金忠折腾去。
快刀斩乱麻。
朱祁钰目光一闪:“姚夔,你说!”
“奴隶来源,让百姓自己想去吧,反正朕允许蓄奴,天南海北,有多是天生奴婢,那些贱婢,给他们一口饭吃,已是天恩了,大明为何不用呢?”
“要大规模种树,保护水草,保护大明。”
信不信,他发布政令,天下士绅都不会看一眼的,倘若强制推行,他的皇位顷刻颠覆。
“不管以何种方式,只要为奴,收容之家,悉数斩首!”
目前以湖北、湖南、山东居多。
只要皇帝不要说暴怒就暴怒,朝臣的日子就好过喽。
“去把朝臣宣来。”
说他不是帝党,没人相信。
然而,金忠又改变策略了。
朝臣没人敢劝,也劝不了。
“若因小利,而放弃了根本,未来人心不附,大明日后如何存续?”
“陛下,此事尚需三思啊。”胡濙苦劝。
朱祁钰也觉得无奈。
“胡太公,要不借您头颅一用?”
他从担架上爬起来,凑近沙铉,开门见山道:“金提督对付我胡家,无非是觉得我胡家碍眼。”
朱祁钰如今和朝臣关系融洽,正是君臣勠力同心搞建设的时候,偏偏金忠给他搞出幺蛾子。
此事本来归农业司的,但农业司刚刚组建,所以由工部代管,工部尚书马昂跪在地上,道:“成活尚可。”
“一旦闹了饥荒,那些被陛下释放的奴隶,反而会怨恨陛下,天下百姓也会人云亦云,怨骂陛下!”
胡昭语气充满诱惑:“要不您暂且查着,派快船去湖口禀明金提督,南昌距离湖口也就两天的路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大明统计的人口数字,是不包括佃户的。
从太宗皇帝重用文臣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文官乱政。
这些人在户籍上没有的黑户。
“尔等还在为胡俨伸冤呢!”
祖制这东西,在大明就是道德制高点,朝臣就是因为掌握了这个制高点,才处处拿捏皇帝的。
清洗胡家之事,他沙铉都做不好,必然失去金忠的信任。
“春日时,朕从各地采购一百二十万棵树苗,种在京畿,如今成活率如何?”朱祁钰问。
钱重要,“义”更为重要。
这是私相授受,私下谈条件。
五千万人没有户籍,上千万流民,若这些人造反起来,天下顷刻间倾覆。
朱祁钰非常坚持这一点,还要修缮律法,加上这一条。
再加上其他府的流民,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人。
“景泰十二年正月初一始,所有身契,全部失效!”
“等过几年,树木长成后,京中就会恢复刚迁都时的景象。”
汉人骨子里好内斗,文人和武人斗,皇帝和宗室斗,等武人没了,文人和文人继续斗,从来没有停下的时候。
“臣等谢陛下隆恩!”朝臣磕头起来,揉了揉腿。
“以前京中毫无绿色,今年入夏之后,京中反而多了几分郁郁葱葱。”
沙铉也累得双腿如灌铅,倒不是故意领着胡昭满城走,而是在想办法自救。
胡濙的意思是,皇帝想重视教育,就得为教育树立一块招牌,胡俨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朱祁钰就是硬犟:“胡俨是很多人的老师,是一代名臣。”
“听朕说完啊。”
朱祁钰指着养心殿的边墙:“以后在此设下一排座椅,朝臣可坐在这里,和朕讨论政事。”
难道因为江西封锁时间太长,皇帝没耐心了?
马瑾坐镇江西,众所周知,江西境内错综复杂,督抚极难。
朱祁钰很直白道:“安南情况,诸卿应该知道了。”
“朕不当亡国之君!”
这些流民也有丢了户籍的佃户。
“陛下,不能因小利而失去人心呀!”
锦衣卫要用胡家,清洗整个南昌府,进而清洗江西北部。
皇帝的目的,是天下文人啊!
“走,去胡家!”
“只说先胡公之功绩。”
“而且,您释奴令一出,必然释放出大量人口。”
“陛下,这是两码事。”姚夔苦笑。
挖天下士绅的根子!
他的话,引起朝臣的支持。
胡濙身体恢复如初,又开始处理朝政了。
“陛下而今恼怒天下文人,为胡公后人发声。”
朱祁钰先把屎盆子扣上。
他有选择吗?
他想了一路,足足几个时辰,他都没想到,自己的活路在哪里?
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为儿子博一个未来!
噗!
沙铉忽然抽出腰刀,一刀劈在胡昭的胸口。
但是!
“由内阁草拟释奴令,景泰十二年执行,这期间准许百姓抓捕非汉人奴隶。”
“移走的江西百姓,到了两广、湖南、福建,务必妥善安置。”
胡昭苦笑道:“那就明人不说暗话。”
“再加上清理出来的流民,老臣估计,会说汉话的人口要在一个亿以上。”
“偏殿内也设座椅,朝臣可坐。”
“那你们说,朕该怎么办?”
皇帝的目的是文人!
“民间倒是风气开放,读书认字之后,不为国朝效力,竟蝇营狗苟的辱骂君父!”
然后,踩着胡昭的胸口,就要剁下胡昭的脑袋。
这里面牵扯多大的利益。
“当朕不会杀人吗?”
“他冤枉吗?”
如今户部、内帑的仓库,堆积如山的是银子。
马瑾站起来:“杨信在建昌府俘获流民三十余万,本督抚要亲自安置流民,江西一切奏报,送至建昌府。”
“朕能做的,就是让这艘船航行的时间更久一些。”
“今年的京察,将此作为最重要的政绩审查。”
连胡濙都不再支持皇帝。
具体奏报,他会让工部的官员送到养心殿。
沙铉却看着他的脸:“还是您的脑袋更实在。”
朱祁钰缓缓抬头:“还知道朕是皇帝呀?”
“它们在啃食朕的船啊,在吸大明的血呀,在挖大明的根子呀!”
“老朽让您去胡家里面查,想查谁就查谁。”
姚夔欲言又止。
“责令他们去边疆戍边,可参与军政大事,可任幕僚,可担任基层军官,可担任基层吏员,不设限制。”
得让天下百姓都去抓。
“提督,那胡家”闫方小心翼翼问。
“谁敢让朕当亡国之君,朕就让谁十族灭亡!”
“他们哪来这么多钱啊?”
这哪是罚呀,这是奖赏啊!
“我们胡家也愿意拆分出两支,一支去广西,一支去湖南。”
“但他的名声,就允许其后人胡作非为吗?”
朱祁钰冷冷道:“大明是成也士绅,败也士绅。”
光靠朝堂抓捕奴隶,能抓多少呀?
朱祁钰认真道:“朕犁清大明,又析产大族,所为什么呀?”
&t;divtentadv>“还不是减轻土地兼并,让民间变得公平,安置更多的流民,扩张汉人的生存空间,使朝堂清明,百姓过得好一些。”
“老太傅,朕在你眼里,就是那等不知轻重的昏君吗?”朱祁钰反问。
“本督再派几个人,去瑞州府、袁州府、临江府、抚州府,按照一个标准执行!”
“若他们把银子分出来一些,给百姓们吃一口饱饭,这天下会乱吗?”
“若是如此,当年杨士奇就不该致仕归乡,他儿子无非是老家杀了人,算什么事呢?”
“而先胡公,乃教育的先行者,是教谕中的楷模。”
“三个月内,所缴认罪银送抵京师,不得有丝毫耽搁!”
“来人,准备车马!”
“诸卿,可知金忠今年会往中枢运送多少银子吗?”朱祁钰见群臣不以为然,直接谈利益。
“金提督派您来,表面是查军械案,实则是查走私案。”
朝臣都没想到,正生气的皇帝,结果说起了政事。
“朕和你们,共同掌舵大明这艘船。”
祖制就是用来歪的,必须坚持下去。
“让他们去看看,朕这个君父,当得容不容易!”
皇权,是无法压制天下人唇舌的。
“金忠这是要用鲜血清洗江西,他等不下去了。”
“您想查什么随便查。”
这是个诛心的问题。
他想过所有自救的方式,好像都无效。
姚夔却道:“陛下,奴隶虽好用,但也要吃饭的,若中原增加六百万奴隶,要吃掉多少饭呢?”
“胡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您能逼胡家暂时低头,但后果呢?”
金忠登船,船上快速写下奏报,送出江西。
你们能双标朕,朕也能双标你们。
谁敢说想换新主子呀,自然都得表忠心喽。
这是制度问题,也是人心问题。
“这艘船早晚有一天会沉没的,等这艘船沉没了,你们是想换个新主子呢?还是想修修补补,继续维护这艘船呢?”
“还有就是水,必须要保护,不能随意破坏,礼部要制定出一套章程来,保护水源。”
“同理,安南人便少了,朕也能移汉民过去充实人口,安南就彻底变成朕的交趾了。”
这是扩大文人权柄啊。
“王卿最懂朕啊!”
这才是皇帝的反戈一击。
不对呀,皇帝对付胡昭等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朱祁钰冷笑:“既然不知道苦,就让他们去受受苦。”
朱祁钰一语双关:“一草一木,百姓得利之后,必须进行保护。”
“太祖皇帝叱骂朕,朕该如何回答?”
更令他惊恐的是,大明本就人多地少,他之前并没觉得粮食多么短缺。
“朕知道,你们的心思。”
把刀架在胡锡的脖子上。
朱祁钰阴恻恻道:“大明税赋一年收入多少钱?”
“这是活着的,还有多少死了的呢?”
朱祁钰慢慢站起来,站在胡濙的身前:“朕说,金忠杀得对!杀得好!”
“这么多人呀,怎么填饱肚子?”
“朕就带着这些人,开疆拓土,去国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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