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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if线(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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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爹爹会出事,桑拧月后怕的不要不要的。

但她不知道,她的太担心委实是多余了。

因为桑父最终是死在洪灾中的。也就是说,即便这次遇不上沈廷钧,他们父子也会遇到别的好心人,能侥幸救桑父一命。

桑拧月不知道后事,自然满心心有余悸。

反观沈廷钧,因为知道那许多未来,便没有太把这件事当回事儿。

但能凭借此事与桑父搭上关系,更甚者直接登堂入室,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让沈廷钧由衷的高兴起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桑拂月与桑母一人搀扶桑父一边,三人一道走了过来。

见到只有桑拧月在待客,桑母忙说慢待了。桑拂月也微皱起眉头,心中泛过些懊恼,他该早过来一会儿的。

反倒是桑父,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好似全然没看见女儿与人相谈甚欢,又好似根本没意识到,放任这么大的女儿与陌生男子独处,会不会不太妥当。

桑父乐呵呵的,一副全然没多想的模样——他也确实没多想。

毕竟沈通判何许人也?

听说他连金尊玉贵的郡主都看不上眼,那又如何能看上他这还未开窍的女儿?

再来,女儿还没开窍,什么情情爱爱的全都不懂。而且两人也不是独处,这不是还有许多丫鬟婆子在旁边看着么?

桑父对此很放心,毕竟要他说,之前两人独处的时间多了去了,真要是要发生点什么,那也不会等到现在……沈通判明显也不是那样的人。

抱着这种乐观的心态,桑父招呼所有人都赶紧坐。

沈廷钧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是一州通判,按照桑父的意思,自然是让沈廷钧坐上首。但沈廷钧却坚决辞受了,他坐在桑父左下首的位置,俨然将自己当成一个客人与小辈。

桑父见状有些坐立难安,还想再起身谦让一番,最后还是桑拧月看不得他们磨磨唧唧在小事上计较,开口说肚子饿了,这才没让他们继续推让。

却说桑府开了宴,因为多出一个人的缘故,先时大家还有些不自在。但沈廷钧只是面冷,与人际交往上却丝毫不逊色。他平日里只是懒得多说,但需要他言语的时候,他也不会闭嘴装哑巴。

饭桌上有桑父抛出话题,桑拧月插科打诨,再有沈廷钧耐心回答,桑拂月机敏反驳,一时间竟是比往年过节还要热闹几分。

这一场宴席,虽然初时完全出于桑父的私心,但觥筹交错之后,桑父就对沈廷钧由衷的欣赏和喜欢起来。

等到晚间宴席散去时,沈廷钧因为喝多了酒,自然被桑父桑母殷勤的留在客房休息。

而等桑父和桑母回了房,桑父神情依旧有些激动。

他絮絮叨叨的和桑母说:“这位沈大人,怪来很少参加宴席,原来是不胜酒力。”这一场宴饮下来,沈廷钧总共也没喝多少,可最后却醉的走不动道儿。这在桑父看来,可不是不胜酒力么?

对此,桑父很有些自得。他的酒量打小就不错,又历练了这么些年,如今不能说千杯不醉,最起码一坛子烈酒是很难让他犯迷糊的。

“还是年轻,得再练练。”桑父最后得出这么个结论。

桑父到底也喝了许多,就有些醉了。醉酒状态下,他浑浑噩噩的就问了桑母一句话,“我这也算和沈通判结下了一二缘分了,且观今天这宴席,沈通判也是很满意的。我们俩明显熟识上了,那我之后寻通判大人换书看,通判大人应该会同意的吧?”

桑母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换书?”

桑父就提高声音说:“换书你都不知道?通判大人从京城出来时,特意从宫里要来许多誊抄本。那都是宫廷藏书,等闲不对外示人的。这也就是拧拧投了他的眼缘,通判大人才几次三番将书籍借给拧拧看。可拧拧越来越大,总这么往通判府跑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如今我和通判大人结下情谊,之后由我开口借书换书,你说通判大人会允准么?”

通判大人会不会允准桑母不知道,但她知道,她此刻快气炸了。

就见一贯温柔的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桑母,气的提起了夫君的耳朵,恶狠狠的说:“拧拧投了通判大人的眼缘?而且几次三番往通判府跑?寻通判大人借书还书?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不是我和大郎离开晋州后才发生的事儿?你说说你,你还是个当爹的么?女儿做出这么离谱出格的事儿,你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不加以制止,反倒还替女儿打掩护当帮凶。桑书淮啊桑书淮,你这是读书把脑袋都读愚了吧?”

桑母气的面颊发红,同时心里也忍不住想着,怪道她觉得今天用膳时,拧拧有些活泼过头了。

她原本还以为,是女儿见了长得那么英俊的生人,起了小女儿家的心思,有心在人家面前表现表现。却原来,表现个鬼啊,他们两个原本就是熟识!

桑母越想这些,就越气的慌。

气女儿没分寸,气丈夫帮着弄鬼;更气自己只顾着操持父亲的忌日,却连女儿都顾不上,这才让女儿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儿。

桑母气的流眼泪,整个人嘤嘤啜泣起来。

桑父被桑母提着耳朵数落时,酒已经醒了几分。可他不敢说话,更不敢辩驳,因为但凡他开口,那就是火上浇油,只会让桑母更气愤。

可如今夫人都被气哭了,那他装睡就不合适了。

桑父也是真的疼爱妻子,见状赶紧从床上坐起身,将人搂在怀里好一番认错道歉。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如同桑母这样脾性柔软到极致的人,等闲是很少生气的。她太温柔,也太宽厚,在很多事情上,就觉得没必要过分计较。可若是真让他们计较起来,那完了,这事儿过不去了。

不说桑父如何头大,桑母又如何抓住桑父捶打,却说因为家中有客人在,翌日一早桑父和桑母也都早早起了身。

两人洗漱过去了花厅,桑父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反观桑母,依旧气咻咻的。只是这到底是在人前,桑父又是一家之主,桑母给桑父几分脸面,到底没有在众人面前将他靠近的身子推开。

渐渐的,随着越来越靠近前院花厅,两人所听到的嘈杂声也越大。

桑母忍不住蹙起眉头,询问过路的丫鬟:“前边发生了何事?”

那丫鬟满目兴奋,眉眼都亮晶晶的。她激动的告诉夫人,“是沈大人和咱们家大少爷在切磋武艺呢。两人打的热火朝天,府里的下人都过去围观了。”

话出口丫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间就后悔的忙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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