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人性就是命运（2 / 2）
他静静的一步一步走回了弥彦的身边，见到瘫软在地上的对方，除了脸上不断颤抖的肌肉，和那双可以杀人的悲愤的眼神外。
没有质问，没有咆哮，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自己。
看着，面对有着绝对碾压性实力的自己，即使只有着一丝丝的希望，也没有放弃。
没有，因同胞被屠杀，而愚蠢冲动的丧失了理智，依旧死死抓住了自己这个恶鬼带来的希望。
内心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怜悯的藏三郎，摘掉了那个遮盖他异常阴邪面庞的面具。
“弥彦，我想你作为一个几百人组织的首领，因该会认识我的这张脸...知道我是谁...”
“弥彦，你只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就如这些人因为你的选择，而不得不死亡一样...”
“小南，她也因你的选择，而还活着...”
“...弥彦...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见小南...也可以让你带走小南...”
“...但是，就如同你带着这些人来找我一样...”
“你、小南、长门、你们的晓组织、雨隐村甚至雨之国的未来，也都取决于你的选择。”
“选择？！...”
“带走小南...”
听着藏三郎冷冰冰，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听见小南还活着，听见对方话语中浓浓的威胁，与充满阴谋的味道。
能为了晓组织，去选择用自杀化解仇恨的弥彦，第一次发现。
自己，原来，也可以为了一己的私欲，眼睁睁的将同伴，当成可以抛弃的棋子。
一股蕴含着不甘、愤怒、悔恨、自责、痛恨自己自私的复杂的感情，将他的泪水从眼眶中推出。
沙哑无力，断断续续的问道。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大国的忍者要盯着雨之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伤害这些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找我...要找晓...”
“...为什么...”
“...为什么！...”
“......”
面对泣不成声的弥彦。
面对这个陷入纠结和自责，不信任自己的年轻人。
藏三郎慢慢的坐在了弥彦的对面，慢慢的开口说道。
“弥彦，你可以将这所有的一切，看作为命运！”
“也许你这个年纪的人，并不相信命运，但是我告诉你。”
“你们三个人，你，小南，长门，乃至雨之国所经历的一切。”
“就是因为你们弱小，因为你们善良，因为你们处在了这片注定会陷入战乱的土地...”
“因为，你们三个，和当初的山椒鱼半藏一样，掌握了你不该掌握的力量！”
“但，却没有一颗能承担起这份力量的绝心！”
“你们，和半藏一样！空有着巨大的力量，可是没有一个将这份力量，变成威慑的决心！”
“弥彦，你觉得，雨之国的这一切，是因为人们之间的隔阂和仇恨导致的么？！你错了！”
“就像是，你为了小南，可以看着这些追随者被我杀戮，一样！”
“就像是，在你小的时候，你获得的那些果腹的食物，你会优先给小南，给长门，给那些和你一样流浪的孩子，去让陷入饥荒的他们，有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一样！”
“弥彦，你有真正的，去思考过么？思考过，那些没有得到你的帮助，或者被你偷走了食物的人。他们，他们要如何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么？！他们就没有家人么？！”
“考虑过，那些人可能因为你的行为，失去了工作，最后饿死在街头么？！”
“当你，和你的伙伴们，为了生存，而去伤害别人的时候。”
“你考虑过，你们的命，和他们的命，没有任何区别么？！”
“当你现在，为了梦想，而建立了晓，想要让雨之国，在风之国，土之国，火之国夹缝中迎来和平的时候。你有想过，这份和平的代价背后到底是什么么？！”
“你有考虑过，那些有着上千万人口的大国，在面对你这个区区不到百万人口的雨之国，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混乱中崛起么？”
“人性！永远都是自私的！”
“经历了几百年，永不停歇的战争，因为人性的私欲，挣扎着在这个乱世艰难的维持着稳定局面的大国，会放弃他们的子民，来和你们雨之国和解么？”
“来让你们坐上那张，他们付出了无数鲜血才构建的，脆弱的联盟中，让你们打破平衡么？”
“弥彦，就像你可以为了你们雨之国，杀死驱赶那些叛忍...”
“...为了小南，可以看着这些追随你的人而死一样...”
“你觉得，就算你不恨我，你能放下仇恨又能如何？”
“弥彦，你真的觉得心怀善意的人，就算是善良的人么？”
“知道么，弥彦，你，和你的晓，和山椒鱼半藏的雨隐村，没有任何的区别。”
“没有一颗愿意拼上雨之国，拼上自己的所有，没有一颗不择手段的决心...”
“不管是想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敌人，还是说想要通过行动感化人们去做出改变的你们，在没有一颗那样的心时，你们永远逃不出命运的掌控...”
“当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没有抛弃自己的人性时...”
“生而为人的你们，就永远逃不出所为的命运。”
“在这个由无数的人，构建的社会中，人性，就是命运！”
“就算是长门有着一双轮回眼又如何？就算是他长门可以用力量，铸就你的梦想又如何？”
“除非，你将整个世界，杀戮的只剩你一个人，不然，这个世界终究会陷入无尽的纷争！”
“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小南，一个自来也一样...”
“...总有一个人，一个事物，能够让人与人之间建立隔阂...让人与人之间充满了纷争...”
“弥彦，这就是上天，赐予了人那属于人独有的人性时，就因人性而定下的命运！”
“而我，藏三郎，愿意去给你一个机会，给这个世界一个机会。”
“一个去改变这个，人与人之间，注定争斗不止的命运的机会！”
“至于，你弥彦，能不能放下你心中的那些执念，成为一个去改变命运的人。”
“或者说，在我改变这个世界的脚步中，去保护你珍重的长门和小南，保护你的雨之国...”
“...而你，是愿意成为曾经的弥彦，还是向我一样没有人性的恶鬼！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话说到这里。
不知道怎么再继续和这个孩子说下去的，藏三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丢下了一个卷轴，轻轻的拍了拍弥彦的肩膀说道。
“...这上面，是我需要你和长门在未来做的事情，也可以说是我需要你做的事情。”
“如果你可以看明白这个世界苦难的根源，愿意去帮助我，那你也会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弥彦，我不会催促你，但是我告诉你，你只有两天的时间...”
“...这次分别之后，你也不会在见到我，至于小南还是一样，让她留在我身边还是带走都随便你。”
“她和我，都会在上面的居酒屋，等你做出一个选择...”
“...而当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时，我会在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如何去改变这个世界...去解答你心中所有有关于这个世界和人性疑问...”
“弥彦，《卜根性忍传》，它始终只是你的自来也老师写的一本，存在于精神世界的小说罢了...”
又留下了一本为了弥彦，而在这几天空闲时一直翻阅的，来自异界的爽文小说。
藏三郎如同他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样，消失在了充斥着腐臭和血腥味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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