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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绝不屈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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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一处中档酒楼时,有几个书生推搡着另一个书生,一起出来了。

我随意扫了一眼,却看见了一个熟人——宋如柏。

有人尖声谴责道:“宋如柏,没钱你嚷嚷着请什么客?”

有人附和道:“就是,今天真是丢死人了,大家将穿的衣服都脱下来典当了,才得以脱身,真是有辱斯文。”

宋如柏小声辩解道:“我没说要请客,是你们非说今天是我的生辰,要我请一顿。”

“我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了,本想着用手头上的五两银子请客,谁想到你们会点那么多的好菜。”

“我不敢扫大家的兴,何况,往日里我请了很多次,没让大家回请。”

“谁能想到,你们都没带钱……”

他越说越小声,看着众人阴沉的脸色,简直不敢再说下去了。

最先出声的男子哂笑道:“你拉扯一大堆做什么?哼,穷酸,以后别跟我们来往了,简直丢我们读书人的脸面。”

他说完,便推了宋如柏一把,又呸了一声,扬长而去。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跟着呸了一声,直接走了。

宋如柏半趴在地上,脸色十分难看。

我津津有味看着这场闹剧,心里简直舒服极了,仿佛大夏天喝了一杯冰水一般。

我在宋家时,供养着整个宋家的人。

这位曾经的小叔子,日常吃我的用我的,对我却一直淡淡的。

整个宋家,只有宋淑云略有几分人情味。

但在我要离开宋家时,连淑云都没有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

往事不必追,对于前程过往,我已经可以释怀。

但我到底是俗人,看着他们倒霉,很难不笑一笑。

宋如柏很快就发现我的存在,不由得眼睛一亮,脱口道:“嫂子,我好想你……”

我轻嗤道:“宋少爷脑子出问题了吗?我与你们宋家,早就恩断义绝了,你这声嫂子,留着叫别人吧。”

宋如柏一面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衣服,一面道:“有件事您一定不知道,沈氏与哥哥已经和离了,且因为沈氏的表弟伤了哥哥的手,哥哥说,等伤略好一些,要去衙门告沈氏。”

他注视着我,目光中透着前所未有的亲近:“哥哥说了,历尽千帆才知道,只有您最好,能与我们宋家同甘共苦。”

“他与沈氏已经恩断义绝,不过倒也不是坏事,位置腾出来了,以后不必委屈您当侧室。”

“您还是回宋家来,当当家主母,咱们一家子团团圆圆,和和气气,多好。”

我不由自主变了脸色。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凭什么他们认为,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见有热闹看,有几个好事者凑了过来。

宋如柏瞥一眼春香,哼道:“之前哥哥就去找过您,这刁奴却出于私心,一直拦着不让你与哥哥见面。老天怜悯,总算是叫我见到您了,嫂子您……”

我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你们这算盘打得真响,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我脸上了。”

“既已经恩断义绝,今后自然是桥归桥路归路,别再妄想攀扯我,不然,我见一次撕你们一次。”

宋如柏听得一怔。

我懒得废话,直接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宋如柏扑过来,扯住我的裙摆道:“嫂子,人人都说你心中有大义,如今我们宋家落了难,我哥哥天天念着你,你不能嫌贫爱富,你不能……”

裙子被扯住,我举步维艰,心里差点没气死。

枉他也是读书人,如此行径,跟无赖没什么两样。

耳畔却又传来好事者的议论声:“哎呀,这少年瞧着真可怜,他这嫂子却不是个好东西。”

有人附和道:“女人嘛,嫌贫爱富是常事,可怜了这少年一片赤诚之心……”

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占几分优势。

宋家人品行低劣,但有一说一,皮相长得十分出色。

宋如柏现在又刻意露出委屈的模样,立刻就得了路人缘。

春香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疯子,脑子有问题吧?这一位名叫宋如柏,他哥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宋如松。”

“他们宋家一得了功名,就与我主子和离,另娶了高门贵女。”

“如今宋状元丢了官,贵女受不了直接跑了,他们又动了心思,想将我主子接回去,给他们做牛做马。”

“这样的人物,你们都来同情,那我只能祝福各位,今后都能找到这样的女婿。”

众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情讪讪。

有个脸皮薄的,灰溜溜走了。

一个带头,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作鸟兽散。

宋如柏却是个脸皮厚的,涎着脸道:“你与我哥哥的事情,暂时我不掺和了。”

“宋家如今一穷二白,你给我十两,不,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放开你。”

“我知道你有钱,你的聚欢楼日进斗金,这五十两于你而言不算什么,好比九牛一毛,于我而言,却能供我花销好几个月。”

宋家人总能刷新“无耻”新境界。

宋如柏虽然年纪小一点,却也深得真传。

向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自从宋如松中了状元,宋如柏过惯了好日子,根本接受不了宋家再次落魄。

逮着机会想弄点钱,无可厚非,但他应该邹正途,不该逮着我薅。

我冷笑道:“我提醒你一声,我不是好惹的,将我的衣服放开,这次我放过你。”

宋如柏道:“我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你给钱我就放,不给,我绝不放。”

“你不是心有大义吗?陌生人你都肯接济,我只想要一点点银子花,你就当做好事,接济我一回。”

他四下看了一眼,露出笃定的神色:“这是在大街上,你想丢脸吗?想衣衫不整名声尽毁吗?想被人嘲笑一毛不拔假慈悲吗?我劝你还是识相些,花钱免灾吧。”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没带银票,但我头上戴的首饰挺值钱的,我摘下来送给你吧。”

宋如柏颔首:“也行。”

在他以为我只有妥协这一条路可走的时候,在他笑得万分得意的时候,我抬起手,取下了一根簪子。

这根银簪的簪头镶嵌着一枚珍珠,看上去并不起眼,但这绝不是普通的银簪。

自从上次被郭力逼得无路可走,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世界太险恶了,身为女子,必须要有自保的手段。

我能做的,一是将身体练强,二是准备一些防身的武器。

第一条路自然是要走的,但练身体非一日之功,只能徐徐图之。

第二条路简单容易得多,我便花了钱,买了一些防身的东西,有锋利无比的银簪,有匕首,也有能近距离射出三枚钢针的小型弩弓。

差生文具多嘛,有备无患。

如今,这不是让我撞上了吗?

我徐徐取下簪子,旋即出手如电,直接刺向他的手臂,往下深深用力。

簪子刺破血肉,瞬间就鲜血淋漓。

宋如柏猝不及防,发出尖锐的惨叫声,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我却没有就此罢手,直接用力一抽,将银暂抽了出来。

登时鲜血潺潺,场面十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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