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换水（2 / 2）

陆冰暗想，这厮被人撞见丑事，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这荒山野岭，他吃定了要我们死，外人也无从知晓。又爬到洞口，只见唐固嘴中荡词不断，双足叉开，肆无忌惮，见到陆冰探出头来，也毫不避讳，淫笑道：”小子，你莫吃独食，你把她送我一晚上，我明早还给你，再搭你一条马腿！“。陆冰摇头道：”蠢话，女人之事，岂有借一晚的道理？“。

陆冰来到外间，只见王采乔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陆冰要待解释，却也无从下口。是夜无言，第二日二人滴水未进，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只听唐固在外大叫道：”王姑娘，快来看弟弟我！“。陆冰又爬到洞口，正见那厮仰面朝天恣意妄为。陆冰叫道：”喂，泰山派的好汉，烦你扔一囊水上来“。唐固大笑道：”龟儿子，想得美，渴死你不要紧，只别渴死了那老美人儿“。陆冰笑道：”她抢不过我，要死也先渴死她“。

唐固突正色道：”小子，按年龄瞧来，那女人绝不是你的妻子，顶多不过是你的姘头，对么？“。陆冰听得愤怒，面上却笑道：”什么姘头，话别那么难听“。唐固道：”小子，实话讲，咱们泰山派和华山派无冤无仇，你把那女人交给我，我放你一马“。陆冰笑道：”你放我一马，不怕我把这些丑事说了出去？“。唐固道：”大伙儿都是名门正派出身，都干了丑事，谁愿意抖搂出去？“。陆冰故作为难道：”先别说这些个，你先扔一囊水来我解解渴“。

唐固摇头道：”你把女人给我，我自给你水和食物“。陆冰摇头道：”不，你先把水打来“，便将水囊扔了下去。唐固想了想道：”也不难，这湖里多的是水，不过你先给我一个物事“。陆冰问道：”什么物事？“。唐固道：”你把那女人贴身的裤头扔下来“。

陆冰听得面红耳赤，只道：”这个则难，我只得问问，她若不愿，我也无法“。唐固骂道：”你连这点事也办不成，也敢朝我要水？“。陆冰忙道：”好，你稍等着“，只好爬回石屋，走到外间，朝王采乔望去，却半天也开不了口。

王采乔朝陆冰一望，冷冷道：”你们那些不堪入耳的疯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你是有什么计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能拖一天是一天？“。陆冰惭愧道：”我倒有一个马马虎虎的打算，只是眼下那厮要“。王采乔犹豫片刻，咽口唾沫道：“你若能和泰山派讲和，保存自己性命，不用再管我的死活，我半点也不怪你。只盼你不要将我出卖给别人，玷污了我的清白”。陆冰动容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咱们两个，要么一起好生生走出去，要么一起死在这里“。王采乔将他一望，红着脸说道：”你转过身去“。

隔得片刻，陆冰伸手接过，目光不敢稍偏，爬到洞口，朝唐固扔了下去。唐固不待落地，一把抓在手中，笑道：”怎的，她甘愿的？“。陆冰觉得疲乏之极，长长出了口气，只道：”你莫食言，快打了水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