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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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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沉默让这里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我沉思良久,复又开口说“所以,你是掌管时间的…神?”

那老头表情很严肃的摇着脑袋说“我不是说了嘛,我是河神,河神你懂吗?”

我猛吸了口气,环顾四周,双手摊开道“可是这哪有河?”

老头指了指我。

我大为不解。

他点拨道“在你心里嘛”

接下来,我就跟第一次入教一样,听着那老头说了一大堆诸如不同物种对于时间的感知也不相同,比如人活七十年和狗活十四年感受到的时间是一模一样的。什么石头的一秒是一个家族从平凡到昌盛。

最离谱的还要数他说的,所见过的各类文明中,就要数我们这一种的最为闹腾,说什么记录是对文明延续的最优解。这种带有前人记忆的产物,可以无视时间的流速。正常来说,只靠某些人的疯狂是没办法摧毁这个文明的,但如果有一种不引人注意,但又确确实实能引发人走向末路的方式呢?

我听着这老头碎碎念了许久,也没明白这家伙到底要说什么。

他就那么一直嘚啵嘚嘚啵嘚说个没完,完全不在乎我多次想要打岔的举动。

“不是,前辈,老师,大爷!不是,您能不能先停一停,先听我说两句!”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和那老头开始平起平坐,这倒不是说我道行啥的上来了,掌握了某某了不得的规律,而是那老头把我一把掀过来,我这才能和他平视。

正说的兴起的老头,见我有意见,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问“你有啥感想要表达啊?但说无妨。”

“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法子让我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老头一脸的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手说“你说这个啊,这好办呐,你从哪来的,我给你把钥匙你自己个回去就行。”

我一听还真有门路,当即也不装了,直言说“那啥,现在能办吗?”

老头都这样说了,那哪能食言呐。“好办啊,你急着走啊?你着急的话,那我现在就给你送回去吧。”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了掏好像是在摸什么东西,随着我期待的眼神,老头眉头不断的紧缩,他看着我嘴里不住发出疑惑,自言自语道“诶?怎么回事,出门忘带了?平时都放这儿的,今天怎么没了?小伙子,你先别急啊,让我再找找。”

我最初的欣喜逐渐开始冷静下来,脑子也慢慢把刚刚的事给捋一捋,继而我的表情逐渐开始沉淀下来,看着那还在掏东西的大爷我开始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轻蔑,笑道“我早该想明白的。”

“想明白什么?”老头找东西的时候还不忘回我一句。

我则双手抱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又有些自暴自弃的看着那些悬浮在我身边的颗粒,继而用一种悲哀的语气,陈述道“你还是幻觉,不过是我一直不肯相信罢了。罢了,罢了,唉~”

老头似乎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索性不找了,只看了看我,用手在我头上狠戳了一下。

“我靠,你咋还动起手来了?”

本着尊老爱幼,我是不打算和他计较,但那老头似乎较起真了,他信誓旦旦的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回趟家马上就来。”说着,老人向后走了几步果真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我却没有什么其他反应,揉了揉额头被那老头戳过的位置,嘴里骂骂咧咧道“还挺逼真,差点爷就信了。”

看了眼怀里那萎靡不振的大鲤,早在不知多久之前大鲤已经因为弹尽粮绝而昏死过去,这里没有灵气补充,像蛟龙这种依靠大量天地灵气进食的生灵是注定没法在这地方长久生存下去的。

用手指拨弄着那小家伙熟睡时滑腻腻的脑袋,我眼神里的疲惫再也藏不住了。

“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回望了眼四周,诡异的气泡如同森林般将我们环绕,那些看不见现实,脚踩不到实地的感觉,实在让人过于难受。我开始想,人死之后为什么会强调落叶为根这句话的意义,大概也就像现在这种,不至于被无边无际的虚无所包裹,那是一种与所有的一切都格格不融的挫败。仿佛被流放去了外界的族人,一个永远失明的逐日之徒。

可是,我为什么还是心有不甘。

“希望日后,咱们三兄弟还能有相聚之时。”

“撑下去!”

“保重”

“一盂,咱们后会有期,我的兄弟”

沉重的枷锁似门般将我的双眼缝上,而那颗疲惫了许久的心脏却仍不愿就此停歇,我脑子里的迷茫与不安像掺在酒里的毒药,猛地一口灌下去,从喉咙一直烂进肚子也把我整个人的骨头都泡软,可唯独留下一具不愿跪倒在现实世界里的躯壳。

“我还有事情要办,我不能睡,我不困!”

强睁开一只眼,模糊的看见面前的世界似乎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

那些活着的气泡,或者说“道”们,此刻完完全全变成真的活着的一个个人了。

在我意识不清的感官里,那些小东西们一个二个三五成群的堆在一起叠罗汉,有的横着组成一截长长的链子,有的竖着,有的两三组并列,更有甚者在一条数量上堆加了十几二十条小人,它们在这一刻变得鲜活而…没有任何意义。

我觉得,可能是我脑子越来越不对劲了,不能再看下去,得找点和现实有关的东西。

很自然的我看向怀里的大鲤,可当我低下头时,却没看见自己。

“我去哪里了?”

咔嚓,咔嚓,咔嚓…

什么东西在我头顶响,我举起眼睛去看,见,两个巨大的金色的东西,正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相互交叠着,它们间向刺一样的部位密密麻麻,但恰好这二者的刺都完美的卡进对方凹陷下去的位置。

我听到的咔嚓声,应该就是那两个物件发出的,而它们移动的很有规律,每一下之间,间隔都是固定的。

就好像某种约定好了的。

嘀嗒,嘀嗒,嘀嗒…

在我脚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滴水,我回过头去,见是那巨轮上有雾气升腾,一滴滴水珠正是从中滴落,想必那就是缘由。

“水?”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地面开始不规律的颤抖起来。

那好像地震一般的场景但抖动的都极为有规律,我看见,一株株参天大树从地底升起,那些树左右两排同时升起,每长出一颗,下一颗就已经开始萌芽,而随着一株株树苗拔地而起,最初的那一刻便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至此,我像是明白了什么,站在最高最粗的那颗大树

那,还有一株火呢?

四周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远处,我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叫。

那是蟋蟀的叫喊,好像在什么季节都能听到这家伙的低语,我很好奇,这种脆弱的生物是怎么熬过严寒与酷暑的。

“嘿,小伙子,我给你把钥匙找到了,你看到门了吗?”

那个老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可我转身望去时,却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许多螺旋的气泡像孔明灯一样开始上浮,它们身上散发着微光,聚拢在一起的样子又像是一群深海里闪耀的鱼群。

似乎是有一瞬间的错愕,我在那群鱼中看见了大鲤的影子,可仔细去寻找时又什么都看不到。

“门,门就在你前面,你看到了吗?”

老头好像很着急,怕我找不到路回去。我冲他挥了挥手,如果我真的是有手且挥了的话。

“如果你要追寻祂的意义,也许祂也是在一个被无限缩短的时间里。”

“记住,猜测这样一种存在,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但我们需要反思,我们需要生存。”

“没有文明的世界,毫无意义!”

当我从懵懂中走向那棵树,耳边似乎有树干被烈火灼烧后发出卡巴卡巴的声音。

而这样一段奇妙的历程,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多想,当意识从那副躯壳里醒来,已经是一个白天了。

“我…睡了有多久?”

打了个哈欠,从一片绿弯弯的树冠上坐起的我看向身边,不远处的巴卫一如既往的目视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身边偶尔才能见着一面的李天一竟然破天荒的出现,当然也是在自顾自的煮茶泡茶罢了。

而当我下意识的摸向怀里时,却意外摸了个空。

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后,我茫然的看向怀里。而这时,李天一却饶有兴致的打趣道“怎么,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多了一对不该长的肉?”

在看到怀里什么都没有之后,我脑子瞬间清醒,继而顾不上许多,第一时间开启了神识。

巴卫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已经把神识开到最大,可领域内依旧没有发现那熟悉的气息,那种糟糕的情绪就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有人盯上我们了?”巴卫开口询问,李天一的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然而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我…我不知道,我好像弄丢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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