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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中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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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已去,吴太医该还的已经还清了,以后不必专门为了本宫等一整夜,有事老陶会派人去寻你。”

吴亘源低声怅然道:“我欠惠嫔娘娘的,永远都还不清。”

齐政刚醒,意识不是很明晰,只听到“还不清”几个字,不再多言,世间高士为恩义不惜陨首结草。

齐政的眼皮一搭一耷。

“四殿下,现在还不能睡。”吴亘源提醒道。

齐政“嗯”了一声。

老陶的药还没来,吴亘源只得寻些话来说:

“愚最近在京都听闻一奇事,在下说与殿下解乏,可好?”

齐政点点头,“说吧。”

“最近这京都的大夫口里流传着一桩疑难杂症,说有一小姐在梦中哭了一整夜,醒了双目失明,请遍京都看眼疾的大夫,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现在大家伙都说这小姐是恒娥附身。”

“梦里哭断肠,可能那位小姐悲痛到极致了吧。”齐政淡淡地说。

正巧老陶端着药进来,这话就放在一边去了。

吴亘源一直在碧落山庄待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反复确认齐政无碍后离去,今日还得去太医院当值。

早朝之后,齐丰帝把贾岛留了下来。

御书房。

“西北那边可有信了?”

“回圣上,上个月初三,崔醉妻死,崔醉殉情,当年的知情人又少了两个。”

“我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前脚刚查到点眉目,后脚就断了线索,给我仔细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齐丰帝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

“是!”贾岛恭敬道。

“贾翰林退下吧。”齐丰帝摆摆手。

贾岛未动。

齐丰帝挑起一边眉看向贾岛。

贾岛动作比脑子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哭丧着脸,凄凄惨惨地诉起苦来。

“圣上,下官近来头疼气短,夜不能寐,食不能安,一闭眼就是魑魅魍魉,想必是干多了一马双鞍之事,这才神思靡靡。”

齐丰帝见贾岛虽未明说,话里话外都要邀功的意思,冷着眼问:“贾翰林,这是在暗示朕替朕干了很多活,想升官了?”

贾岛一把拜倒在地,哀嚎道:“圣上,下官哪会那么想,下官就是想请圣上给个恩典,让下官去太医院请太医把把脉,外头那些个庸医说下官阳气弥散,让下官备好棺木呢,下官现在只信太医院的医术。”

贾岛一边说一边挤眼泪,到最后还真掉了几滴泪来。

齐丰帝一愣,这小子这么贪生怕死的吗?年纪轻轻不过是睡不好觉就哭成这样,在心里一阵好笑。

“瞧你那出息,芝麻大点事,赶紧把你那猫尿憋回去,去太医院看看吧,就说是朕的口谕。”

贾岛千恩万谢退下。

一出御书房,神色如常。

太医院内,吴亘源正查看着新晒得草药。

“这是今年新出的三七?这断面颜色真不错。”

“这可是从云州文山县出产的三七,你看看这茎痕和环纹……”

吴亘源顿住,反头一看,来人并不是自己的徒弟。

“在下贾岛,供奉翰林,见过吴院首。”贾岛拱手行礼。

吴亘源虽是太医院的人,无须朝会,也不参与朝事,但每年科举新进的三甲还是有留心,知道眼前这位是新年拔得头筹的状元郎。

“贾翰林来此是有病要探?”

贾岛眨眨眼,“有病要探。”

“贾翰林不妨先说说症候?”

贾岛故作高深道:“我这病呐,有些奇怪,吴院首不若先把把脉?”

这吴亘源是个医痴,两眼放光道:“快随我来。”

吴亘源将贾岛领进一个隔间里。

把脉。

吴亘源眉心拧紧,“贾翰林,无症喊病可要折寿,请走吧,太医院忙着呢。”

贾岛将手抽回来,舔着笑脸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日秋夕吴太医低头赶路怕是没瞧见,今儿个怕是要好好看。”

吴亘源惊得脸色一变,“贾翰林这是何意?”

“吴院首不要慌,在下不是什么好事之人,只是想问涂二小姐生的是什么病?”贾岛笑得道。

吴亘源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涂二小姐是哪位?本院不认得。”

“吴院首这是想替涂二小姐遮掩?”

“贾翰林耳背吗?”吴亘源有些来气,这人莫不是来找茬的。

贾岛眉一扬,“难不成是什么珠胎暗结或是闺阁之病?”

吴亘源气得一口气横亘在胸腔,上不上,下不下,快把自己闷死过去。

“滚出去!”

贾岛眼见着要自己把这小老头气得半死,电驰星掣般离开。

贾岛一面走一面囔囔自语,“不会病入膏肓了吧。”

出了宫门,一匹快马往城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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