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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暴风雨来临前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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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官兵和武侯衙役横扫而过,人被驱逐出京,棚屋连夜被拆成了遍地瓦砾。

领兵清理场地,搭帐篷的校尉,没想到埋怨声会被西门侍郎听到,还在犹豫是死不认账糊弄过去,还是借着独孤家家臣的身份硬抗。

“朱坤贤,妄议上命,诋毁上官,你可知罪?”西门翰一对桃花眼里迸射出冷厉光,盯着小腹隆起的中年校尉。

“我曹! 西门翰,别他娘的乱扣帽子,某家可不是没根没底的杂毛,任由你搓扁揉圆!

人是京兆府令驱逐的,棚屋也是京兆府令让拆的,有本事你冲他发火去!

呵呵。 什么玩意,拿个鸡毛当令箭,某家就明着跟你说了,三千顶军帐,别说两个时辰,就是三天也搭不出来。”

朱校尉手按在腰带上,昂然不惧地和西门翰对视着。

西门翰面色涨红,忽然大喝道:“慕容幸!”

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卒应声下马,单腿跪地,抱拳应喏:“在”

“朱坤贤当如何处置。”

老卒大声答道:“斩!”

西门翰阴沉着脸,猛一挥手,老卒站起身,亮出一柄刀柄上镶嵌着一紫一红两颗宝石的战刀,大踏步走向朱坤贤。

“六将军的刀,六将军的近卫!”朱坤贤瞠目结舌,惊愕的叫出声来。

眨眼间,他的这个表情便永远凝固在了滚落在地的头颅上。

两个时辰在城西的七个坊市里,搭建好两万顶军用帐篷,西门翰没有空闲用来解释这样做的目的。

六将军的刀斩下今天第三十八颗头颅的消息,疾风般的传遍了在七个坊市里搭建帐篷的所有将士。

西门翰就是要借用朱坤贤的一颗脑袋,保证按时完成这个任务。

目的达到了,可是他并不高兴;因为那柄让将士们畏惧又尊崇的战刀,代表着的是六将军慕容素,而不是西门大将军。

仆射官廨里,父子俩隔着书案,一坐一站,互不相让,瞪视着对方。

苏秘平生第一次和父亲强硬对峙。

最终,是父亲选择了退让。

苏焕垂下眼帘,揉着眉心,轻叹道:“汉阳县难,朝廷更难!

为父不瞒你,京城官库里只有二十万石粮食。 即便这二十万石粮食,也不能都用在京都。”

苏秘皱眉道:“前些日子才入库五十万石粮食,怎会只剩二十万石?

即便官仓缺粮,京都商贾富户还囤积了大量粮食,可供朝廷征辟。

汉阳县民不足万,仅有一家米铺,民间存粮有限,县库里也只有区区数百石的粮食,要应对十万流民,怎么能够呢?

父亲,这不是对汉阳县衙的官员们公道不公道,是事关十万条人命呀。”

今天在尚书省议事堂商议出当前局面的应对之策,依旧还是由郝琦定下决策。

肯定了汉阳县四个官员组织将流民迁徙回原籍的正确性,及时性。

却依旧不支持立即大张旗鼓的开展防疫抗疫。 至于离京的数十万流民,要求汉阳县尽可能就地安置。

总之,对可能爆发的疫情要万分重视,却要做到内紧外松,当前首要还是尽可能多维持一段时间惑敌的成效。

高松起身过来拍拍苏秘的肩,“朝廷大策略,本不应让你知道。

东边的紫铜关即将开战,粮秣兵员都做好了向东边驰援的准备。

所以,京中不单是缺粮,军力也极为空虚。

数十万流民都返流回京,一旦起了混乱,朝廷剩下不多的军队要用来防洪,那还有力量弹压?

西门侍郎将军械库搬空,只凑出了两万军帐,以每顶军帐收容十人计算,最大限度能接纳二十万流民。

剩下的,就只能依靠汉阳县了。”

高松顿了顿,沉声说道:“朝廷的粮秣不能动,我从府里挤出五百石先给你们。

你们哥几个无论如何要收拢好流民,既不能引起民啸,还得确保不引发疫情。

粮食我们会尽可能帮你们多筹措一些。”

苏焕连忙也说道:“咱府里也挤出五百石粮食,给你带回去。”

相较于十万流民,一千石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苏秘再如何不满,也只好点头接受。

午饭后,周尚书没有如往常睡午觉。

虽然昨夜从大柱国府里回来已过了子时,又起了个大早,一上午都在跟被召来府中的晚辈下属述话,周尚书此时反而精神抖擞。

两个姨娘,媚眼如丝,各自拎着件丝袍,请老爷选。

周尚书的视线在体态丰腴的姨娘手里那件肩头绣牡丹的绿袍上停了片刻,摇头道:“太扎眼了,不稳重。”转向另一位姨娘手里的湖蓝色袍襟绣着丛紫竹的袍子;“嗯!就这件吧,清爽淡雅。”

体态丰腴姨娘,眼神哀怨地收起绿袍袍子,腰肢扭转,剜了喜笑颜开的娇俏姨娘一眼,无声的骂道:“小浪蹄子!”。 回眸看向老爷,一脸的柔媚,“老爷,奴家伺候您更衣。”

“不急,等大柱国车驾回府,再更衣。”周尚书伸手揽着姨娘的腰,另一只手熟稔地寻到了柔滑处。

“嗯,老爷。”哀呼求饶声中丰腴饱满的身子颤动扭摆,欲拒还迎。

老爷却陡然抽开了手,将另一个玲珑有致的温软娇躯,也拖进了怀里。

。。。。。。。

门外,家仆禀报,大柱国的车驾并没进府,原地调转了车头方向,好像是准备出门。

周尚书从姨娘身上爬起来,匆忙穿衣,招呼仆从带上准备好的礼物。

走出出府门,正遇上大柱国和大学士的车驾结伴向外驰去。

周尚书翘脚眺望着,车驾出了福禄街,没往皇城方向转,而是折向了出城的方向。

他皱眉自语道:“出城了,去城外消暑纳凉,确实比在城里更佳。”

挥挥手,招过管家,吩咐道:“快派人跟上,看清了,去了哪里。”

又叮嘱道:“派个伶俐的,别不知深浅,跟的太近了,明白吗?”

管家答道:“我明白,我换身衣服,亲自跑一趟。”

周尚书满意的点点头。

望着管家策马而去, 随后,周尚书忽而皱起了眉头。

左右扭着脖子,狐疑的瞧着空无一人的福禄街。

昨日繁华不见,只有蝉鸣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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