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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晋林良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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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妃此来,一来为报答娘娘救命之恩,二来亦为娘娘善德仁心所折服,还望娘娘来日可多多庇护妾妃。”

听闻此言,珩妃微微一笑,颇有深意道:“小事一桩而已,妹妹何须如此挂怀。说到底,还不是妹妹行得正走得直。如若不然,只怕本宫亦不得法门。”顿了顿,“本宫不过身居区区正二品妃位,何德何能庇护妹妹。妹妹此话可得小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无所不通呢。”

“哪儿的话。”我微微笑起来,“娘娘品格高贵,德善御殿,诸妃无不心悦诚服,如何担不起国母之称。何况琅贵妃在世之时,将这御殿弄得乌烟瘴气,此番若有娘娘管理御殿,只怕这御殿的不正之风定会消散不已。”愈到最后,语气愈加严肃周到,闻之令人肃然起敬。

珩妃眼见劝说不得,再无多话,但笑不语,悠然品茗。

坐了一会子,我起身离去,此时恰逢僧稠法师来访,面带些微忧虑哀愁。与僧稠法师一入一出之后,往殿外走了几步路,我心下生疑,驻足脚步,借口婺藕赠予的海棠春睡锦帕丢了,吩咐倚华于仪门外等候,自己亲自去寻。实则我乃心中起疑,不明所以为何此时此刻僧稠法师来访汤泉行宫,且神色忧虑,故而暗中折回,意欲探听。

“启禀娘娘,老衲前几日适才检查楠木制真珠舍利宝幢,发现里头的舍利子少了一颗。”僧稠法师乃得道高僧,语气时刻平和,从容不迫。

“什么?丢了?!”珩妃的语调惊声而尖锐,声调如一根银针般尖细。

隔墙有耳,我恍惚能联想起珩妃直起身来,震惊万分的模样。

闻得舍利丢失一事,我亦甚为惊讶:楠木制真珠舍利宝幢身处重重宫禁御殿之内,寻常人哪怕闻得其名亦不能够,遑论偷盗。更何况,窃取者当株九族。

果然,珩妃紧随之出言问道:“你可查出系何人偷窃?”语气颇为紧张不安。

“回禀珩妃娘娘,老衲暂无力得知究竟系何人偷窃。然则老衲早已吩咐手下弟子仔细查探究竟何人曾进出过雍和殿密室。”

“那就好。”珩妃的语气乍然松软绵绵下来。

我仿佛能听出珩妃瞬间叹出一口气的原因:正为帝太后所看重的舍利子丢失一事,牵连甚广,乃至于一旦寻不回来,她的凤座便会成了一腔空话,要让与那异族出身的姝妃。

到底此事与我并无关系,故而不过略微思索一番,随即放下,专注眼前。

炎热之际,日久天长,便到了七月初三,乃乾和节,皇帝生辰。

因着天热,宴席开设在汉白玉铺设而成的绿鞠皓月殿,甚是广大精巧,清凉丝丝,可与御殿的琉璃宫曲水殿之恢宏广阔相媲美。随着殿内深处的冰块不断地被风轮转出清凉怡人的清风,配着汉白玉的润色,愈加显得殿内如冰清世界一般清爽。因着临银湖不远,水汽潮湿,愈加化解了盛夏的暑热,环绕着冷香亭、采菱渡、观莲畔,清风拂来,伴随着菱香莲芳,甚是清香宜人,直醉人耳。丝竹管弦之声自清晖亭上隔着临银湖阵阵飘来,清凉幽幽,直少去了几分嘈杂喧嚣。

筵席正中央摆九龙缠绕大桌,恢弘磅礴,气势壮阔,面北朝南。下排左右东西而向,坐的是宗亲命妇、诸位嫔御。

宫规严谨,若非重大节庆,宗亲决不可与嫔御相见。今日既可算是国宴,亦可算是家宴,故而桐王、安孝大长公主、焀王、煍王、炾王、殷氏父子皆到场。桐王乃怀帝庶五子,生母穆温庄康和元怀皇后,乃皇帝叔父;安孝大长公主与桐王一母同胞,生母亦是穆温怀后;焀王乃帝太后亲子、平帝庶长子,长年戍守边疆,此番入宫赴宴,乃西北战事大捷、班师回朝之故。

值得一提的是,安孝大长公主固然与桐王一母同胞,然则并不曾受先帝重视,故而她所诞下的齐娙娥一入宫,便不曾受皇帝格外关注,乃至远不如父母早逝的淑慧县主——墨美人。

今岁乾和节,非但为庆贺皇帝逾弱冠,更为西北战事告捷,封赏焀王、为殷氏父子加爵晋侯。

宴席之上,婳贵嫔生父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殷荣加封从三品鄂州刺史、正二品昌平郡公,嫡兄从二品镇军大将军殷羽嗣加封从三品郓州刺史。行宫内,婳贵嫔身着一袭晚霞紫对襟金玉富贵图纹鲛绡纱裙,臂间挽着一条深紫万字曲水织金披帛,晋封正二品婳妃,如日中天,风头直逼当日琅贵妃所言的帝妃之首——贵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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