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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千山(三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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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一刻,祁预终究是问出了那个愚蠢的问题——“你是因为想见你娘亲所以才拼命挣扎的么?”

冬梅不是朗月,她被岁月磋磨出了一副好脾气,“我挣扎是因为我不想死。”

祁预急于证明自己不是傻子,“对啊。我是这个意思,我也没说错啊!”

“不一样的。”冬梅摇头。

朗月搂着灯,似乎心情还挺好,“小孩总在周围人的感情倾注下长大。”

“大部分的小孩会觉得这份希冀压垮了他们羸弱的身躯。而有些小孩……”朗月指向冬梅幻化出的光影,“对他们来说这份‘充满不合理的希冀’会成为力量,抵住他们的腰,扳直他们的背,让他们永远昂首挺胸地走下去。”

祁预皱眉:“活成别人心里的样子,不会累吗?”

他身旁一人一鬼异口同声:“会,但也不完全会。”

“比如……”朗月说。

冬梅补充:“你得搞清楚这个‘别人’指的是谁。”

——

五月生醒来的那一刻,她浑身冒着冷汗,里衣被完全浸湿。

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动一动都觉得天旋地转。

只是周围的动静太过熟悉,让她产生了一丝错乱感。

难道我回到了军(女支)营里?

她伸手扶着一旁的墙体,挣扎着坐起。

地上的雪化了。

冻麻的身躯只是稍微挪动,痛、麻、痒顺着四肢冲进了五月生的脑子里。

她难受得想哭,眼角被挤出了一滴泪。

屋中的哭喊声越听越熟悉……

五月生挣扎着爬起,眩晕感让她忍不住干呕,而干呕时带动躯壳的颤抖让她的眩晕感加剧。

她撞进了门里,嘶哑的哭喊声愈发清晰。

她刚刚撞到了鼻子,冻麻了的嗅觉被痛感唤醒。

一丝血腥气……

五月生抬手用袖子蹭了蹭鼻底,一袖血迹。

异香,混杂着她在营里闻到过的无数次的体液的腥臭挤进了她的鼻子里……

严寒及高热让她倒在了屋内的小院里。

她第一次知道,空气可以像河边扎脚的石子一般粗粝,每一次喘息,从胸肺到喉间均是火辣辣地疼。

五月生趴在小院里,攒了好久的力气,再向屋子爬去。

老旧木门打开的声响,被掩盖在了木床晃动的“嘎吱”声里。

五月生的下巴搁在了矮矮的门槛上,借着明媚的天光,她看清了屋里——

那混账东西压着一团白皙。

是巧儿。

她爹在强暴巧儿。

五月生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断了线。

她以为她这个混账爹只会对着她娘或者她发泄兽/欲。

五月生又昏了过去,再醒是在隔壁村的村医家里,耳畔是巧儿欲觅死的声音。

她下床,冲了出去。

她想救巧儿。

然后,满脸泪痕的巧儿给了她一耳光!

“现在好了!”巧儿说,“你满意了!我当年就不该救你!就该让你爹将你强暴了去!”

重伤未愈的五月生被巧儿这一巴掌打翻在地。

“都怪你!”巧儿说。

“如果当年我没救你,昨日被强暴的就不会是我而是你!”巧儿跌坐在地。

巧儿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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