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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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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甜起身,将邹盐推过桥,“也够了。”

朗月很满意这位邹女士的自信。

都说知女莫若母,邹甜大概是对邹盐不太乐意当邪修这件事心里没点数……

朗月喊来了师弟,让他背上邹盐,“送到你师兄那里,给他带句话:‘要是我明日午时前没回来,就把这人杀了’。”

师弟看了朗月一眼,又看了眼桥上的邹甜,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问,只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好”。

——

崎山南脉驼峰,北麓。

天色昏,林深,无人点灯。

朗月到的时候,何桂坐在那张矮矮的朗月熟悉的轮椅上,他身上落了雪,冬日的黄昏静得有些骇人。

“啪——”

她故意踩折了一截树枝。

何桂没听见。

他怎么能听不见呢?

他可是金丹呀!

朗月看了看裙摆,干净的。

她收起了断雨,又摘下了戴了好久的那个花里胡哨的木头面具。

“师父!”她踏着雪蹦进黄昏。

何桂颤颤巍巍地抬头,脑袋上的雪落了一肩,他的视线晃荡了好久,才落到朗月身上,定了定,嘴角才拉出一抹笑,“是你啊……”

朗月围着他转了两圈,“噗嗤”一笑,“诶呀诶呀!师父!当年我是个小残废的时候坐在这椅子上被你折磨得可是够呛的,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风水轮流转呐!”

何桂晃了神,眨了眨眼,竟说出一句:“你怎么来啦?”

像是终于确定眼前的小孩不是他临终前的幻觉。

朗月脸上的笑淡了一瞬。

她也不管冷不冷,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坐在了何桂的手边,夸张地跟何桂讲了一遍自己来时被五个金丹、三个元婴、一个还虚偷袭的故事。

末了,结尾用的是——“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筑基,身价还挺高的咧!”

何桂笑了,念叨了一句“小丫头”,拍了拍手边朗月的头。

他手很冷,还很僵硬。

修士筑基寻常寒暑不侵,怎么会有这么冷的手呢?

何桂看了眼天色,“吃饭没?”

“我吃了才来的,不然怎么会是这个点?”

其实没吃。

寻常修士奔袭不过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地被那群讨厌人的家伙拖成了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何桂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枯败的林子好久,最后化作一句催促:“见师父也见过了,那就回去睡觉吧。小孩子不睡觉,长不高的。”

“师父!我五尺二(一米七三)了!李描啊!就是那个画春宫图的那小子他弟!天天吐槽我长得高呢!我要再长高就要嫁不出去啦!”(*)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师父……”

他想说“师父养你”。

话在舌尖滚了一转,“师父让铃不响养你,他不是老想收你做女儿吗(*)?他一个神偷,还能养不过你一个小丫头?还有你丹青跟阿镌姨姨呢……”

絮絮叨叨,欲盖弥彰。

师徒两人都很默契,话里话外都避开了结局。

朗月不是真小孩,朗月是装小孩。

她是小孩的时候不太会装小孩,现在这个技术倒是炉火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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