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要依照不同的情况来考虑（2 / 2）

那位书生登时面色涨红，他抬手指着万楚楚，声音里已经含了恼怒之意：“你……”

“我什么我？”万楚楚的声音又快又利，她对那个书生，也是对在场众人说道：“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家姐妹去达官显贵家里做妾，若是得了宠爱，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可就算是不得宠爱，日子过得苦些，也至少还有个富贵在。总之，最差也差不过我姐姐当初那般，又要勒紧裤腰带，又要守着个没什么其他本事，只会在自家娘子面前耍威风，还一言不合就对她拳打脚踢的废物。”

方才，在她说话的时候，周围也是很有一群人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而暗自赞同的。不过，等那个书生一开口，许多有又觉得书生说得对，立刻调转矛头等着看她的笑话。可这下子等她说完，这些人又再次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众人互相看看，起哄声没再想起。

万楚楚眼神里带着不屑，仿佛对这些墙头草的德行很是习惯。那书生半晌没想好反驳的话。

云沛这时也不在站着，她回到小凳上坐好，转身正对着万楚楚，开口问道：“万姑娘，听你刚才的意思，对于你家里人来说，似乎认为过得最差的日子，就是家境清贫、丈夫无德无能。可你曾想过，这世上还有更多折磨人的法子，如若你的姐妹遇上了这样的人家，你们又该如何拯救她呢？”

万楚楚面对云沛，倒不再像是面对那个书生一般的讥讽。她对云沛说道：“这女子嫁人，虽说婚前要仔细考察对方的德行。可也免不了许多人能演会装，总要真的嫁过去了，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什么人。尤其是那些穷秀才、举子们，咱们这些身份的，到底与他们接触得少。就算是细细打听了，也不清楚那家里的底细。”

她示意自己的婢女给云沛添了茶，又继续道：“可这些达官显贵们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就算不熟识，也总能从身边的人脉里打听出这家人的情况。我父亲虽然识不出那些文人的里子，但看这些贵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你当我家真的是随便找一家，就把兄弟姐妹送过去吗？那都是细细挑选过的。”

说到这个话题，她似乎是起了兴致。不过余光一瞟，见周围还围着不少人，她又朝那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很是机灵，立刻就去寻了店小二来，嘴里还高声说道：“瞧你们这店里成什么样子？都说望海楼清幽雅静，这会儿子人都围在着，若是惊扰了我家姑娘，我家老爷定会要你们好看！”

店小二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好声好气地哄着周围围观的人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桌子上。见人都散开了，万楚楚又对一旁仍是站着的方知慧招招手，说道：“方大姑娘，你也坐呀！”

似乎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主家，而云沛和方知慧好像都是她请来的客人一般。

方知慧却还皱着眉。刚才，万楚楚一来就对着她摆出长辈的架势，耀武扬威了一番。这事还没辩明白，又听她讲了一番自己的道理。说实话，要说一点没被她说动，方知慧也是不敢打包票的，只是她心里始终还是不痛快。见云沛也朝她微笑着点头，她也只是撇了撇嘴，坐下喝起茶来。

这边，两个听众都已经就位，万楚楚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

“若是这家里本来就已经纳了妾的，只消去打听打听那些妾室和庶子女的日子过得如何，便可以知道这家主君堪不堪托付。若是家里边没有妾室的，那就要依照不同的情况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