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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但愿长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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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宜默离开后,邵妄便伸手关上了门,拉着舒音坐到椅子上。

“我猜,宜默真人应当是对那续命之术感兴趣,这才如此。”

舒音看了眼身旁的人,“你如何推测的?”

邵妄笑着摸了摸舒音的头发,“都说了是猜的,若想知道,不妨晚上多试探一番。”

听了邵妄的这句话,舒音便也觉得的确有可能。

能让宜默如此的人,估计也只有那位予薇真人了,可那方法毕竟极为阴损,难不成宜默要以命续命吗?

难不成用他自己的命去续么?

正想着,门外便又响起了敲门声,邵妄开了门后,发现竟是陆江星与清歌。

“邵师弟,方才我们见到宜默真人了,和他问了好,他说晚上临峰山上见。便来告知师弟师妹一声。”

邵妄点头,“方才宜默真人已经来找过了我们。”

闻言,陆江星点了点头,又忽然问道,“那宜默真人有没有说什么时辰?”

方才他只说了一句,随后便走了,并未曾说别的,甚至都没有说什么时辰去临峰山。

似乎他们去不去都不重要,反正他说了。

舒音从桌前站起身,朝着门边走去,“他说戌时,临峰山顶见。”

夜里看景登山,宜默真人倒是好兴致,清歌心想。

清歌还在族中的时候,长老便曾经说过,不要靠近凶猛的大妖,更不要靠近凶兽。

如今见了宜默真人,倒是未曾觉得多凶猛,反而觉得当真模样俊美潇洒,半分不像是凶兽呢!

更何况,这位还是他主人的师尊,想必自当是与寻常凶兽不同的。

时辰很快便到了戌时附近,几人提前御剑上了山,山顶之上十分寂静,半点人影也无,想来凡俗界之人都没有晚上爬山的癖好。

如今虽然已经差不多到了戌时,可夏日长些,天将黑未黑,透着墨水洗过一番之后的乌色。

几人纷纷在山顶之处坐下,感受着太阳留下的余温,吹着略有些燥热的夏风,心思倒是难得的静。

而宜默真人也十分准时,系统时间显示晚上七点之时,山顶处便出现了他的身影。

见他来了,几人纷纷要起身,却被宜默制止,“不用起身,麻烦。”

说着,他便在离几人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

就在他坐下之后,只见他面前竟多了一张低矮桌案,应当是放在储物戒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果然,下一刻便见他从储物戒中拎出来几坛酒,又拿出一只精致酒盏。

“来吧,小音,展示一番琴技进步否。”

舒音嘴角僵硬一瞬,这哪里是让她展示琴技进步与否,分明就是想对月痛饮之时享有伴奏。

不过,舒音倒是并未说别的,反而应了一声,从识海之中调出本命琴天御。

天御漂浮在她面前,闪着柔和却又显眼的金色光晕,似能将周遭的黑都驱散开来似的。

舒音随意拨了几个音,如珠似玉,清凌凌响在耳侧,竟赶走了些夏日的燥意。

随后,只见她轻轻拨弦,悦耳音色从指尖滑出。

一时间,宜默倒是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杯中酒醉人,天边月醉人,还是他这出色徒弟的琴声更醉人。

这并不是清歌第一次听主人弹琴,可却是第一次在山顶之上听。

山不高不矮,却足以收揽临峰城的夜色。

脚踩人间山峰,身前是俗世烟火。

忽然有一刻,清歌竟然生出几分做人类很幸福的想法。

他们鸟类的确是很自由不假,可以自在地翱翔在天际,想往哪儿飞就往哪儿飞。

可人类却也实实在在的幸福,虽然被各种各样的世事所牵绊住,可有了牵挂,却未必不会变得更强大。

响在耳边的琴声似冰如雪,悠然而纯澈,将四周的景色都笼罩上些许意境。

陆江星认认真真听着。

这样能静静地听着舒音琴声的机会实在难得,他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完全放空,像是要把脑海里的东西完全清干净,都用来装她的琴声。

他清楚的明白如今他对舒音的感情。

的确还是喜欢不假,但早已没有之前浓烈,毕竟是喜欢很久的人,不可能说放就放。

她像是永远会在心中的一个小地方占据一方角落的特殊的存在。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也永远都不会变。

邵妄也听得认真,虽然这琴声他听过很多遍,可每次听的时候,都能在其中听到她的进步。

他虽不通音律,可却能判断其中的灵力控制,能感受到灵力在她掌控之下收放自如。

邵妄本不是喜欢听曲儿的人,可爱屋及乌,如今倒是很喜欢听。

不过,只喜欢舒音所弹的曲,若是换个人,想必还是不喜欢听。

而唯一没有认真听的,那便是宜默,喝着酒,看着天边云朵慢悠悠地飘荡。

看着天边红霞逐渐被夜色掩盖,而他的双眸也越发黑沉,如同光亮都无法照透的漫漫长夜。

宜默垂眸看着杯中的酒,就那么就着琴声仰头一饮而尽。

酒过喉咙,便留下淡淡的一层灼热,像是能把肺腑都烧干,将压在心底的陈年执念与心事,一同显露了出来。

故人已去千余年,可却实在难忘,就算这酒号称一醉解千愁,也无法解他的愁。

予薇?

予薇。

在缥缥缈缈的琴声之中,记忆中的画面也如潮海般席卷而来,朦胧之间,只见故人的脸。

“阿默?”

她轻柔的唤,脸上的浅淡笑容将她的美好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一把将他手中的酒杯抢了过去,责怪一般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喝这么多?”

“酒这种东西,会让人脑子乱掉,于修行无益。”

宜默有几分发愣地看着眼前人,不知这到底是幻觉,还是他喝醉睡去的梦呢?

是梦吗?

他千杯不醉,怎能睡去,必然不是梦。

难不成是幻觉?

他知道这是幻觉,若能让他在幻觉中待上一辈子,他倒是愿意长醉不复醒。

“酒嘛”,他笑,“真的好喝,喝过后飘飘欲仙。”

“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她活着的时候,他不敢问不敢说的话,是否能借着幻觉,了他一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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