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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受罚(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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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的眼神交锋中,柏从眼底的笑意被离他最近的陈绥发觉,她皱了皱眉回头去看身后之人,少年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虽跪如站,长发墨华、锦衣在身,陈绥这才发现,祁明绪身上的衣裳是青色的,不再是他的太子服制。

所以,从不是以学生以外的任何身份跪在这儿,对吧?

陈绥回过头,双手将戒尺捧在手上,她看着柏从,缓缓垂下眼眸,她之屈服、是向陈帝、是皇权、是那个少年郎。

一双有力地手扶住陈绥的身子,她屈着半膝看着柏从,他依旧是温润,却将陈绥稳稳扶住、扶起身来,便见他开口道,“殿下,藏文苑的规矩只需要学子遵从,而您,既拿了我的物,不妨便同我一起、行此刑法。”

“你要我打他?”陈绥的声音微微抬高,握着戒尺的手一颤,透过这双眼眸,便知是陈帝的意思在,帝王之心、难测,却算得一手计量,就连自已的行径都叫他猜透。

在陈绥复杂的心情中,她看着柏从接过那柄厚重的檀木戒尺,一步一步走到祁明绪跟前,他说,“殿下拿了某执刑之物,难为师弟跪候了三个多时辰。”

寂静的屋里,陈绥站在窗边看着柏从走过去,厚实的戒尺一下不落地责打在那双修长的手上,她从未见过掌心红肿尚能继续被打到黑紫,袖下的葇荑紧紧刺入掌中,她看不到祁明绪神色的变化,也没瞧出他有一丝的不满。

便如他也早就知道一般,知道自已会去威胁柏从、会去偷那柄戒尺,会有今日之故。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受着这样的苦,苦到陈绥的心被拉扯,她再也看不住,快步上前伸手挡住这一下,那毫无保留的力道和剧烈的痛感卷来,只这一下,她便觉得手已然发颤,眼眶泛起的微红,疼到她感觉到一片火辣辣的灼热。

这猝不及防地一下,险些让祁明绪站起身来,柏从伸手压住他的肩膀,他抿唇未语,只缓缓将微抬的膝盖落地,陈绥被柏从拉到一侧,深深一眼,再抬起手中的戒尺时,陈绥听到了他所说冷漠无情的话。

“殿下,因您这一下,师弟便要多受些苦。”

她红唇微颤,抬起的步子在看到祁明绪眼里的心疼时又缓缓落下,她将发红的手背藏在身后,陈绥知道他在看什么。

这责罚之下,她站在那儿,一直看着、看着他手捧檀木戒尺而跪,陈绥倏然砸落的泪划过脸,她极快用手掌擦去,快步走到祁明绪身后的窗边站着,她控制不住脸上的泪,如果这一趟是陈帝有意为之的苛责和教训,是为了让她记住金龙殿内自已的悖逆,那此等教训未免过于深刻。

柏从离开前还不忘朝陈绥颔首一礼,少女的泪迹早已风干,她扑身过去扶住祁明绪,却又一点儿也抑制不住自已的情绪,豆大的泪砸在手上、如一颗颗断线的饱满珍珠一般,落在地上、落在祁明绪的手掌上、落在他拥她入怀的胸脯里。

他不受她扶,侧身坐在一侧的脚踏上,将伤心的少女拥在怀中,下巴抵住她的螓首,轻轻地磨着那柔软的温暖,直到她哭着说出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阿绪……对不起……对不起……”

她如往年一般心软且倔强。

待到陈绥哭足,祁明绪胸前的衣裳已全被哭湿。

她的鼻子、眼眶通红,便如受惊、可怜的小兔子一般让人看了便心疼不已。

二人坐在这脚踏上,谈不上多得体也算不上狼狈,可陈绥不免感受到他的视线温柔而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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