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赌约（2 / 2）

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上面那句话，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赌了。”

就当是逃避吧，找一个借口来打破自己的固执，以赌约的名义放下过去的偏见，重新审视现在的璃月。况且，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自己手里不是吗？

……

在荧和派蒙刚刚回到望舒客栈的时候，魈就感知到了她们，也知道了她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自己。

找自己做什么？魈心知肚明，在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魈还是选择默默站在顶层楼台之上，等着荧和派蒙主动找上门。

没有主动现身，也没有逃避不见或动手驱逐，只是坐等最后的结果。

不用什么菜肴，只要上楼叫一声，魈就会来到荧的面前，如案板上的肉，等待着刀俎加身。

荧讲述帝君陨落全过程的时候，魈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果然输了……”魈暗自轻叹一声。

“既然帝君做出了选择，我也不必再前往璃月感受所谓的变化，理应跟随帝君。”魈刚刚下定决心，却突然呆住了。

“凭本心来判断该不该让璃月脱离我的羽翼……”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赌约！”回想起边炬格外强调的，赌输结果的后半句，魈终于明悟。

边炬确实看出了魈的纠结之处，一方面魈狂热地信仰岩王帝君，跟随帝君做出的一切决定；但另一方面，魈也很固执，或许是因为过往，魈见证了无数不被掌控的梦境的混乱，以至于他不愿意相信失去掌控后的未来。

现实与梦境当然完全不同，可魈的执念哪有那么容易消除？魈说他的考验是足以对抗来犯之敌的力量，可魈没有说的是：如果璃月人不愿意接受领导，来犯之敌将是魈自己！

这种错误的观念必须要消除，但消除起来其实也简单，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边炬并不在意这个，从魈的逃避中，他看到了另一件事——

当帝君的意志与自身的观念发生冲突时，魈会选择遵从帝君的意志。当然，这也就意味着要承受背叛自己的痛苦，这不好。

这才是魈见到荧之后如此别扭的根本原因，也是边炬定下三重赌约的原因。边炬跟魈赌的根本不是岩王帝君会不会选择假死，这毫无悬念，不管边炬还是魈都知道这一点。边炬赌的是魈会不会被迫放弃自己的坚持，盲目跟随帝君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在他看起来并不合理。

摆脱盲从——这才是边炬真正的目的。

“第二重赌约才是你真正的目的，”魈的眼神无比复杂，“不知道输赢的赌才是真的赌。”

“你赢了，却也输了。”魈长叹一口气，他还是选择了听从本心，不盲从帝君的行为，而是自己去做出判断，这一点边炬赢了。但魈自己清楚，无论最后自己做出了怎样的判断，都会跟从帝君的决定，让璃月人自己统御璃月港，即使魈会选择上谏，但也也是尘埃落定之后的事了。这一点，边炬输的彻底。

“接下来，就是第三重赌约了……”魈转头看向璃月港，“我究竟是被动将璃月交给人类，还是主动放弃领导人类的决定呢？”

“既然能打动帝君，说不定我的想法真的落伍了呢？”魈的目光深邃，却又含着一丝丝希望。

荧和派蒙可不知道魈心底的重重思量，只是看到魈先是紧皱眉头，随后舒缓开来，长叹一口气后望向璃月港的方向，显然就是一副缅怀的样子。

“那个……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看着魈的样子，派蒙也被感染，伤感起来，连忙开口，手忙脚乱的试图安慰起魈来。

魈摆了摆手：“我没事，只是……”

派蒙连连点头：“嗯嗯，我懂的。”

荧奇怪的看向派蒙：她又懂什么了？怎么感觉和魈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接下来怎么办？”耐心等待魈和派蒙都恢复了平静，荧问魈道，“要去镇压璃月港吗？”

按照边炬给的剧本里是这样的，魈以及其他仙人会动身镇压璃月港，但因为手段过于强硬引起七星不满，导致了仙凡对峙。

不过既然魈已经知道了一切，他的态度只怕与剧本对应不上，更何况还有他与边炬定下的赌约在，恐怕魈并不会在仙凡对峙的名单中。

听到荧的问题，魈沉默着摇了摇头。

对于魈的反应荧毫不意外，派蒙倒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如此，就麻烦你帮个小忙，”荧没等派蒙说话，搓了搓手略带些不好意思的对魈道，“能不能把我们送到仙人府上啊？我们的速度赶起路来还是有点不方便……”

“传话吗？”魈挑眉道，“你们就不用去了，我代为传话即可。”

“不用了，”荧摇头道，“我们得亲自去一趟，因为种种原因…你懂得。”

魈顿时了然，边炬也说过帝君做了一些谋划，而边炬便是过去帮忙的，现在荧非要去绝云间，很可能也是受了帝君的指示。

“既然如此，这个忙我便帮了。”魈轻点一下头，缓道。

派蒙懵逼的眨了眨眼，看着充满了难以言明默契的荧和魈，总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完全插不进，也听不懂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喂！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呀？”

“诶嘿~”荧卖了个萌，对派蒙k道。

“诶嘿是什么意思啊！”派蒙气愤的跺了跺脚，怒目瞪向荧。

当了回谜语人的荧表示很开心。不是她非要瞒着派蒙，但是接下来还要和愚人众打交道，派蒙这守口如（广口）瓶的嘴实在是很难藏得住秘密，为了防止露馅，荧才一直没有告诉她真相。而且荧感觉边炬背着派蒙把剧本给自己也是同样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派蒙怎么了，但荧的态度被魈看在眼里，魈自然也不会告诉派蒙实情。不过以魈的性格也不屑于说谎，索性直接沉默。

“两个坏蛋！”看着装死的荧和魈，派蒙气愤地嘟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