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物是人非(1 / 2)
“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侯爷信了?”
楚长松握紧了拳头,手背隐隐有青筋浮现,他瞧着安氏此刻还在装呆,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突然就爆发了出来。
“月娘,服用偏方得来的孩子,知道孩子保不住了所以让他发挥最大的作用,不仅能借着小产除掉淑慧,还有了正大光明小产的理由是吗?他,他就算生不下来,就算保不住,那也是你亲生的孩子,你如何能忍心?”楚长松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这段话。
安氏虚握的拳头彻底握实,她此刻心中惊涛骇浪,面上还要维持平静,她扯着嘴角问:“侯爷说什么呢?妾身不明白。”
“月娘。”楚长松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愤怒和悲怆,“月娘,到此刻了,我这般问你,你都不能说一句实话吗?”
“侯爷是想让我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吗?孩子掉了我也很难受,侯爷你也说了,这是我亲生的孩子,我如何会做你说的那什么用小产陷害她人的事,在侯爷心中,我便是这般恶毒的人吗?”
安氏说着说着眼泪便从脸颊上流了下来,看起来好不可怜,她此刻兴许是委屈极了,连自称都变成了我。
但是楚长松只是摇摇头,苦笑着站起身,轻声道:“从我进来开始,你便没有问过我你的丫鬟去哪儿了,况且,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有人说了什么,月娘,若是当真一无所知,你不该如此。”
只有自己心里知道有问题,才会如此。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往前走了两步,听见身后安氏的声音。
“侯爷,你当真还在乎我吗?”
楚长松回头,对上安氏含泪的眼睛,她到了此刻依旧是温柔的,没有大喊大闹,只是含着泪问他:“你既然不信我,又为什么要来问呢?从你将我的丫鬟带走的那一刻,你便已经不信我了,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
“并非我不信你,只是月娘,我此刻觉得,物是人非。”楚长松声音平静,“我问了你两次是否有事情瞒着我,只要这两次里有一次你与我说了实话。”
他摇了摇头:“罢了,你好好休养,落梅院我会换一批丫鬟过来,李嬷嬷她们没照顾好你以至于让你小产,已经被处理了。”
他说完不再停留,径直的走了出去,安氏看着他的背影,良久,闭上了眼睛。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是谁出卖了她。
楚长松出了落梅院之后,没让人跟着,独自漫无目的往前走,他此刻心绪凌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与月娘这么多年的感情,万般柔情都给了她,他不明白她为何还要如此。
不知走了多久,他走到了一处院子门口,此刻门口还挂着灯笼,隐约可见院内的微光。
容淑慧此刻刚洗漱完,正在擦着头发,脑中回想着昨日的事,不禁庆幸自己听了楚慕倾的话,果然,这位县主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下毒这件事不过是一个掀开这些事的契机罢了。
“姨娘,侯爷来了。”外间传来丫鬟的声音。
容淑慧抬头,楚长松正好进了内室,四目相对间,容淑慧将帕子放下,起身问道:“侯爷怎么此刻来了,可用过晚膳了?”
楚长松瞧着容淑慧的样子,原本想说的话在舌尖转了一转,最后变成了:“还不曾用。”
“繁霜,让小厨房准备晚膳,再将下午我做的糕点拿过来。”容淑慧示意楚长松坐下,自己给他倒了杯茶,“小厨房做好想必还要一会儿,侯爷先用些糕点。”
楚长松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又从一旁拿过帕子帮容淑慧擦起了头发。
容淑慧有些意外,连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无事。”
楚长松轻轻的帮容淑慧擦着头发,半晌,才轻声问:“昨日你可怪我?”
他指的是昨日容淑慧被误会下毒害安氏小产,当时容淑慧明明已经看向他了,但是他却并没有为对方说话。
“当时我确实非常惶恐,但是却也说不上怪侯爷,只是有些害怕罢了,那时我更多的是茫然。”容淑慧轻笑一声,“若是我不是知道自己不曾做过,那样的证据下,我自己都有些恍惚是不是我干的了,也怪不了别人怀疑我。”
“其实我能理解侯爷的心,安姐姐肚子里那是侯爷的亲骨肉,那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侯爷若是一味的包庇我,我反而会有些失望。”
楚长松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问道:“怎么这么说?”
“侯爷,因为那说明,您是一个好父亲。”容淑慧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之后侯爷和姑母也定然会查清真相还我清白,但是当时安姐姐的孩子确实因着中毒小产了,在证据都指向我的情况下,您不是一味的包庇我,才是一个好父亲的作为,所以我并不会怪您。”
楚长松轻轻笑了,感觉心内的阴霾消散了些,他由衷道:“多谢。”
“谢什么?”
容淑慧有些疑惑,楚长松摇摇头,没有再说。
楚长松对落梅院的处置第二日府里就都知道了,对外只说安氏不小心小产,落梅院的丫鬟婆子没有护好主子,李嬷嬷和嫣红已经被处死了,安氏的另一个大丫鬟和其他二等丫鬟被重新分到了各个院子,那些粗使丫鬟则是被发卖了。
因着安氏失了孩子身子不适,便在落梅院修养,三小姐楚念一则是被楚长松迁到了另一个院子。
楚念一得到消息的时候都蒙了,姨娘的丫鬟死的死换的换,自己还被分了出去,她爹这是真信了别人的话,竟然如此对她们。
她前去找楚长松,但是楚长松见到她之后,只摸了摸她的头和她说她年纪大了不适合和安氏住在一起了,也该有自己的院子。
楚长松的语气依旧温柔,但是楚念一总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她爹好像不在乎她和她娘了,这让她惶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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