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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公孙澜不见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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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满身颓废,他曲起手臂,缓慢又无力的撑着脑袋,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无力又黯淡的眼眸,仿佛被困在无边无际的迷雾中,迟迟寻不到出路。

微微抿了抿唇,席轻颜与夙离霄对视一眼,心知公孙澜这是又将一切责任都背在了自己身上。

这少年看起来乐观开朗,然而骨子里却透着浓浓的不自信,旁人的一句无心之言,都能让他难受好几日,席轻颜猜测,这或许与皇后的刻意教导有关。

暗示公孙澜受她与公孙羽庇佑;洗脑公孙澜心甘情愿作为他们母子两的移动血包;禁止公孙澜插手朝政虚度光阴。

这摆明了,就是想将公孙澜养成一个废物。

那么,夙离霄还要挑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的身世吗?

感受到女子询问的目光,夙离霄目色一沉,惊觉手中的木盒仿佛有千斤之重,可是这件事公孙澜迟早要面对,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不如将一切都摊开在他的面前。

“轻颜,我记得你手中有……”侧首附在席轻颜耳边说了几句,后者微微一愣,转而拿出一枚药丸递给了夙离霄,随即悄无声息的去了厨房,动作飞快的做了几道菜肴出来。

这边,夙离霄抱着木盒坐在了公孙澜对面,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将公孙澜从那种心力交瘁的疲倦状态中拉了回来。

“你,你们回来了。”声音沙哑无力,宛若微风般悄然消逝,公孙澜极力的想要勾起嘴角,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成功做到,最后只得又一次苦涩的垂下了脑袋。

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夙离霄为二人倒满了酒,“说说吧,发生了何事?”

在他们离开后,公孙羽定会悠悠转醒,而公孙澜这个傻白甜,指不定又会被如何忽悠。

目光无助的望着夙离霄,公孙澜讷讷的张了张唇,痛苦又挫败的抱住了脑袋,“我该怎么办,皇兄拜托我一定要守住离国,守住这公孙家的天下,可我……”

吃喝玩乐他自是擅长,可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谁能玩得过洞察人心的公孙止,他恐怕还没出手,便被公孙止毫不客气的抹杀了。

淡定的喝了一杯酒,夙离霄神色未变,继续不动声色的打探道:“然后呢?公孙羽还想让你做什么?借我之手除掉公孙止?”

虽是疑问句,然而男人却像是十分笃定一般,十分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藏在袖中的手指立刻紧紧握了起来,公孙澜本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眼见被夙离霄拆穿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点了点头,“是,皇兄的确这么说过,可我,可我拒绝了。”

夙离霄与席轻颜能跟他千里迢迢来到离国,已是不易,他又怎么贪心的要求他们做更多的事情呢?更何况,离国内乱,本就与夙离霄无关。

公孙羽应当是急昏了头,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看着少年歉疚的表情,夙离霄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幸好,这傻小子没让他失望,既如此,他自是不介意帮他一把。

“先用膳,之后,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他怕公孙澜突闻噩耗后情绪失控,所以倒不如率先填报他的肚子,也好叫他有力气宣泄痛苦。

面上的神色微微一愣,公孙澜似是没想到夙离霄居然会是这个反应,他还以为前者至少要暴揍他一顿,如此温和,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还不跟上?找死吗?”敢浪费席轻颜的丁点劳动成果,他便让这小子见识一番,什么叫做今天的花儿别样红。

连忙跑步跟上的公孙澜:“……”这才对么,别动不动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知心哥哥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吓人。

若是让夙离霄知晓少年此时想法,恐怕公孙澜会无比后悔脑补这一遭。

时间紧迫,席轻颜只来得及做几道家常菜,她一一将菜式摆好,不动声色的在其中两道菜上微微顿了顿,夙离霄了然,在公孙澜惊恐地目光,夹了一块红烧茄子给他。

震惊、不解、害怕、惊喜……

种种复杂的情绪瞬间充斥了公孙澜的脑海,他握着筷子的手指抖了抖,可怜巴巴的看向了席轻颜。

不敢动,真的不敢动,这怕不是断头饭,吃了以后,夙离霄便要将他剁吧剁吧宰了?

“咳咳,快尝尝,这些都是我做的,无毒无害嘎嘎香。”白皙的小手不动声色的挪到了夙离霄腰间,席轻颜捏起一块软肉狠狠一拧,以眼神警告男人莫要再吓唬公孙澜。

面上的沉静险些破功,夙离霄面无表情的瞥了公孙澜一眼,默默收回了想要布菜的手。

臭小子不识好歹,便是皇上他亲爹,也未曾享受过这种待遇。

一顿饭可谓是吃的胆战心惊,在席轻颜的特殊关照下,公孙澜几乎吃光了一整盘茄子和麻婆豆腐。

少年双颊泛红,拍着胸脯小声地打着嗝,夙离霄无语凝噎半晌,最后还是带着木盒,叫上席轻颜与公孙澜去了书房。

“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可能不相信,但请你听完所有事情真相再做决断,可以吗?”

屈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夙离霄剑眉微挑,棱角分明的侧脸带着些许严肃,也让书房中的气氛隐隐变得紧张了起来。

微微吞了吞口水,不知怎的,公孙澜突然有了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或许是他已然预感到接下来的话极有可能伤到他,也或许是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什么吧。

“……好。”垂眸遮住了其中的神色,公孙澜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你可知你不是皇后的孩子?”

“你可知你的生母亦出自理国公府,然而她只是皇后的庶妹?”

“你可知你活着的目的便是为了给公孙羽喂血,成为他的移动血库?”

“你可知公孙止一心为你,从未想过加害与你?”

……

种种旧事皆被夙离霄一一展现在公孙澜面前,少年重重的咬着下唇,直到口中泛起血腥气也未曾松口,他眸中的神色越来越黯淡,直至带上了一抹死寂,脸颊也愈发苍白,全无血色。

“你生母的死是理国公府的一面之词,公孙澜,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目光如炬,夙离霄陡然厉喝,紧接着打开木盒,将其中的物件呈现在了公孙澜面前。

瞳孔剧颤,公孙澜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他步履蹒跚,磕磕绊绊的来到了木盒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几次抬起,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木盒中,放着几件染血的布衣,还有一块刻着澜字的玉佩,以及一封,只写了一半的书信……

“我知你一时半刻无法接受真相,可公孙澜,无人能够一直护着你,公孙止大限将至,他能撑到现在已是心中执念作祟,你若想让他走的安心,便尽快支棱起来,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现如今,旁人的安慰于公孙澜来说并无作用,只能等他自己想通,走出困境。

夙离霄将木盒交给了公孙澜,随即与席轻颜对视一眼,二人默不作声的离开了书房,将空间留给了公孙澜一人。

“他此时的状态,似乎有些太过平静了。”就像是早有预料,只不过在等那关键一刀罢了。

与夙离霄一同坐在院中凉亭,席轻颜略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

“无妨,但凡他情绪失控动用内力,便会立刻昏过去。”眼底深处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隐忧,夙离霄捏了捏眉心,不由想起了那日在客栈与公孙止的谈话。

若公孙澜遭遇打击飞快崛起,并成功解决离国内乱,夙国便与离国重修旧好,保证公孙澜在位期间,不出兵不打压不和亲;

可若公孙澜就此一蹶不振,亦或者念及旧情优柔寡断,那么……

“你小子,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不放心公孙澜,席轻颜二人硬是强撑着在凉亭中守了一夜,然而第二天醒来时,却依旧被告知,公孙澜不见了。

不见了?

怎么可能!这小子是如何瞒过层层暗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院?

而且除了夙离霄的人,外面还有公孙止派来的护卫,公孙澜究竟是怎么溜出去的?

甩了甩略带眩晕的脑袋,夙离霄提起内力运转周天,这才觉得酸软无力的四肢恢复了些许力气,“好小子,竟不知不觉被他算计了。”

他竟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被公孙澜动了手脚,而且有席轻颜这个名医圣手在,公孙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主子,三皇子应当是从狗洞中爬了出去。”云飞狠狠抽了抽嘴角,探手指向了被杂草掩盖的狗洞。

夙离霄:“……”这倒是像极了公孙澜的作风。

“派人传信于二皇子,另外盯紧东宫、理国公府与城门四处,有何异动立刻来报。”公孙澜能去的无非就是这几个地方,当然,最大的可能性还是皇宫。

眸色渐深,男人微微在皇宫的方向顿了几秒,随即扶起席轻颜,大手在她背后几个轻点,运起磅礴内力,逼出了她体内的迷药。

常年玩鹰,却被鹰啄了眼,公孙澜这小子当真是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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