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28章 扎下根(1 / 2)

加入书签

砍了千百遍,没有砍对地方,总归是百搭。

血糊糊的女人本就是阴邪之物,还是那种强大得能在白日里出没的厉害角色,如果伤不到其命脉之处,就是把其砍成沫沫,她也有本事复活。

“师父,你快想办法啊,我该弄她哪里?”

目之所及,皆已下过刀,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往哪里出刀。

“竖劈!”

傻子师父拼着挨上一刀,只身上前,倒拔杨柳一般,把这个血糊糊的女人抱了起来。

其两腿向上,在虚空中乱蹬,嗷呜乱叫间,似乎咬到了傻子师父哪里。

傻子师父发出了惨烈的叫声,看来伤得不轻。

我亦没有辜负他的这番牺牲,手里的菜刀从血糊糊的女人腿间,竖直的劈了下去。

我的力气很大,硬生生的把这个女人劈成两半。血糊糊的女人终于不叫唤了,瘫在地上像一坨死肉。

傻子师父浑身浴血,捂着裤裆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这可把娇娘给吓坏了,上前就抱着他哭嚎,

“元朗,你没事吧,你别吓我,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郎中,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娇娘真是个虎一般的女人,此时叫人来,不过是把傻子师父推到风口浪尖上而已。

“小耗子,快,送我离开这里,快啊!!!嘶……啊啊啊……”

纵使师父平时像个硬汉,此时此刻也被伤得体无完肤,疼得龇牙咧嘴,就快晕厥了过去。

我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才能不让他伤上加伤。毕竟,他浑身刀口,惨不忍睹。

时间不等人,我已经没那么多好说的,速战速决才行。

亏得今日穿了个少见的披风,才能把师父完美的包裹在里面,不然的话,就这血人一个,怕是能把那些保卫署的人给召来。

此时天色已晚,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我背着傻子师父一路急行,想也不想的冲到梅丽所在的那个院子。

此时能救人的只有她,我别无选择。

梅丽此刻正在吹埙,这女人闲情逸致的生活,一下子就被我打断,显得十分不悦。

毕竟,这一次的我,连门都没敲,像个土匪一样的闯了进来。

“梅姑娘,实在对不住,只是人命关天,拜托拜托,帮帮忙……”

梅丽没有动弹,她的态度很冷,冷得和那墙角处凝结的冰霜相似。

我忐忑不安的祈求着,只为了让傻子师父能活着。

良久之后,等得我都要放弃了时,她总算是大发慈悲的吩咐丫鬟提药箱来。

在这个过程中,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吹奏着陶埙,好似她的生命里,唯有此音能留驻。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为何不能更近一步,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为什么要把我往外推,因为我没本事提供这样的豪宅生活?

还是因为我居无定所,像个丧家之犬一味东躲西藏?

脑子里闪过很多个可能,唯独有一个可能从来没有想过,那就是她讨厌我。

我不相信这个女人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否则的话,就算被其师姐暗算,她亦不会随意找个男人就破了身子。

她是个多么骄傲的女人,对于外人更加的冷艳相待。

这是我心里一直笃定的,所以,但有危险,我首选就是这里。

不过,看起来我太迷之自信了,梅丽对我越来越冷,冷到和陌生人也没有差别。

心里纷纷乱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团乱麻。

面子上还打起十二分精神,强装镇定。

梅丽看病,从来快狠准。这一次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不再避讳我的观看,让我能亲眼目睹她的操作。

其实看了也没多大的作用,她的秘密在其配的伤药,这可不是谁都能配的出来的。

末了,她把一瓶伤药递给我,

“这是我最后的存货,你省着点用,以后真不要再来了,我可能……不会再待在这里。”

“你要去哪儿?可以告诉我啊!我可以陪你一起吹埙,我也会这个……”

她打断了我的急迫,淡淡的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该散场的时候就散了吧。带着你的人,赶紧走!”

梅丽提着药箱子头也不回的离去,走得是那样的着急,好似我是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我捏着手里的伤药,反而越发的笃定,她的心里定然有我,也许离开不过是迫不得已。

是和那个卑鄙无耻的师姐有关吗?

我想不通,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恶毒的女人,竟然想要对付这么美丽善良的姑娘。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定然要为你排除后患!”

手指微动间,早有一只虫卵弹到其发髻上。

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察觉的虫卵,平时细小如尘,只要温度到了就会孵化,平时不疼不痒也不会掉。

就让这个虫子陪着她去吧,那是只母虫子,倒时候,我手里的公虫子就能带着我找过去。

虽然看不懂女人,但是其埙音里面传来的哀音太明显,显然这个女人心里不快乐。

不看到她安然快乐,我又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观。

梅丽的医术没得说,傻子师父如愿捡回来一条命,只是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我把人背回陌野别居的时候,这里的灯还亮着,是黄祖寅和黄茗寺,这一老一少还在点读苦读着。

我突然有些自责起来,忘了这个孩子神魂已经补全,除了忘前程旧事,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孩子,自然需要读书和识字。

黄祖寅正守着他背三字经,十分的用心。

昏黄的灯光下,这一幅温馨的画面令人暖心不已,那一身的冰雪也尽数消融。

关于我背着一个人回来的事,黄祖寅并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安排了一间客房给傻子师父养伤。

他还在灶火上煨了一锅鸡汤,这种时候喝上一碗,能去除满身的疲惫。

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家所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一个温暖的归宿,有人等,有人挂念,饿有粥汤可食,冷有绵袄可裹。

那颗一直漂泊的心,已经慢慢地融入到这个尘世中,并尝试着扎下根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