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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钱的奴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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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还在和老塔喝茶聊天,我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茶室陪他们聊几句。

老塔倒了杯茶给我,然后问道:

“斌子,喝了多少?”

“没喝,一口都没喝,明天要去小宋家,怕耽误了正事。也怕喝多了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那几个人都太坏,老想找我的麻烦,所以就借口闹胃病没喝酒。”

“没喝就好,跟你商量个事!”

“大哥,不用商量,你就吩咐就是。”

老塔和大壮相视一笑,说道:

“不用紧张,是好事!大壮不是在那个剧组做音乐总监制吗,想让咱哥俩给那个剧写插曲,你有兴趣吗?”

“大哥,需要我干什么就直接告诉我。不用考虑那么多,给多少钱都是你的,版权也是你的!”

老塔笑着和大壮说道:

“看没!和我说的错了一个字儿没有?”

大壮也笑,指了指椅子,示意我坐下。笑着说道:

“不是这事!斌子,投资方安排了歌手,两个人都是没经验的新人。今天听他们试唱了几首歌,嗓子还算是不错,就是没有基础。咱们不光是写,还得给录出来,给这种新手录音又很难。所以有段时间要么咱俩,要么是老塔和我,得常驻录音棚了……”

“大壮哥你不用往下说了,我知道。不就是家里需要留人,录音棚也离不开人吗?我听安排,除了不能让学逃学,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听我这么说,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只是大壮提了一句,他申请的稿费是一万一首,总共三首歌。

心里咯噔的一下,这个数目太大了!倒不是因为刚才说了不要钱,而是从来没想过一首歌能卖这么多钱!老塔的歌九四年入选一个摇滚拼盘的时候,只给了一千块钱!特别替老塔高兴,他去年一年的结余也就是三四万块。今年刚开始就能挣这么多,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原来他为了乐队贡献了那么多,终于时来运转了!

正聊得欢快,张洁走了进来。

“塔爷、樊老师、斌子,刚才在胡同口儿,还怕你们已经关门睡觉了呢!”

我赶紧给张洁腾地方,倒茶。老塔招呼道:

“别老这么外道,以后叫老塔就行,跟着斌子一起叫塔哥也行,千万别再叫塔爷了。”

大壮也是,一边招呼张洁落座,一边说道:

“对!斌子怎么叫,你就怎么叫,都是自己人,别太客气!”

“是,我知道了。就是觉着回去早了也睡不着,过来讨杯茶喝,不影响你们吧?”

老塔指着大壮说道:

“不影响,我们也是闲聊,多个人热闹。他也是回去早了睡不着,正好你来了,咱们四个打会儿扑克吧!”

老塔这个打牌的瘾真是太大了,抓住机会就要玩儿一会儿。正担心张洁不喜欢玩呢,谁知道张洁也喜欢得不得了,摩拳擦掌的特别兴奋。

我们一边打牌一边闲聊。我问了张洁关于长春今天的目的,张洁说他的状态有点奇怪。吃饭以前长春出去找张洁的时候,没问那件皮衣的事,也没问她什么时候和我熟络起来的。刚才吃完饭出去,长春也有点神经质,只是问张洁去那个场地要多少出场费。张洁说她说的也是八十就可以,其他的没聊。

大壮说长春这是要单飞,可能会拉上张洁一起,也可能谁都不带上。长春找的那个场地,现在的夜场排名还不高,当锻炼可以去演着玩,挣不着多少钱。

张洁比较认可大壮的说法,她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笑着和我说,他们这是报应来了,谁叫他们老背地里琢磨人,现在开始背地里互相琢磨了吧,这个乐队最好早点儿散。我说咱不盼着他们散伙,毕竟有演出就有收入,挣一点儿是一点儿的,要不我这日子过得太紧吧。

老塔一边用力地甩牌,一边笑话我。说斌子怎么突然就活成了钱的奴隶了,想挣钱可以,努力挣钱也没错,可满脑子都是钱就完了!一定要先照顾好生活,先有了生活的乐趣,才能有工作的动力。把自己扔到钱眼儿里,就看不到外面的精彩了。

我理解老塔的说法,也愿意听他的教导。点头应是,但也和老塔辩解着说道:

“大哥,我听你的。但是你看现在,我有了小宋,以我个人的经济能力,根本就不够吃。哪怕我一个月多二百的零花呢,也能偶尔买块巧克力,买个糖饼炸糕的哄哄小宋。再多一点呢,换季的时候还能给她买件新衣服,添双鞋什么的。完了要是再有富裕呢,还能带她去看个电影啊,瞧个话剧呀什么的。光花她的钱哪行啊,再说她挣那几百也不经我们俩花呀!”

“你不是在学校卖电话卡呢吗?”

“缺了德了!现在外边的报亭子也卖十八了,我的批发价也跟着降了五毛,利润越来越低!一个月都不一定挣不挣得到二百了!”

张洁听到这问道:

“孟斌,你卖公共电话的IC卡?”

“是啊!在外面批发回来,去学校贩卖。”

“卖多少钱?”

“十五批来的,我再批给学生会干部。去年是十七,现在是十六块五,等外面价格再降,我只能跟着降。”

“二十的?”

“是!”

“十六块钱一张,批二百张给我!我也认识一个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干部,便宜点给她,让她赚到钱了,她就能帮你多拓展点儿销路。”

“别啊,你先和你那学生会干部的朋友沟通一下吧,万一人家批发价也是十五呢!我听小宋说过,你们学校卖卡的早就是十八了。”

“好吧!星期一我先打听一下,你等我的传呼!”

“不管成不成的,我都得谢谢你!”

光顾着打牌打得高兴,没注意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嫂子准时下班回来了。

看到我们三个,嫂子非常高兴,不让再玩儿扑克了,拉着我们一起去吃烧烤。

嫂子的状态恢复了很多,不但不住地跟我们道谢,还没完没了地跟我们道歉。非要让我和老塔一人来两瓶啤酒。

说的是不是心里话不知道,起码态度是诚恳的,表情是到位的。

我没敢放松警惕,时刻保持着清醒和戒备。吃东西很小心,喝酒很注意规矩,说话更是小心翼翼。

原来的想法是对她好一点,亲近一点,越是熟悉了就越会让她他发现我的优点。现在的想法正好相反,离她远一点,少说话、少表现,看不见最好,这样她就可以忽视掉我的存在,也就不会轻易让她发现我的缺点,也就不再让她那么讨厌我。

张洁也没有多和嫂子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家了。等嫂子吃饱了,大壮也没有一起回去,自己开车去了剧组。

我不敢和他们两口子去茶室聊天,只是询问了一下明天的课程安排。老塔说明天不用我代课了,下午有机会就见一下我的同学们,只管准备好自己的事情。

不记得我有没有和嫂子说过明天去小宋家的事,也不知道老塔没有和嫂子提过,还是嫂子在故意装糊涂,反正没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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