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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一次彩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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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3月13日,星期五,天气晴。

早晨起床的时候特别困,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都到了学校了,眼睛还是红红的。

并不是因为小宋昨天状态不好,我就吓得就睡不着觉,而是昨天和老塔写了一宿的歌词。

给那个电视剧写歌的过程并不顺利,我和老塔已经磨合了很久,但是依然进度缓慢。昨夜的六个小时也是在不停地寻找灵感和发现不足,不断地推翻重来。

歌没写出来,但是词却写了一首,自我感觉还不错。老塔笑话我满脑子都是小宋,干什么都不能专心。我就笑着说这才是爱情,如果不能时刻都想着对方,离完蛋就不远了。

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茶室找昨天的草稿。特别怕昨天老塔喝多了给我扔掉,也怕自己写错了字,说错了话。

好在诗稿还在!反复念了几遍,也没感觉哪里不合适,推敲修改的想法也就放置在了一边。

已经有些日子不抽烟了,闻着茶室里呛鼻的烟草味,稍微有些不适应。把诗稿折好放进口袋,推着自行车就出了家门。

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给小宋打传呼,什么时间打,留言说什么。到了学校也没想好该怎么做才最合适,直到上课了脑子里还全是这几天小宋的不正常表现。

中午吃完饭以后,实在憋不住了!找了个不忙的电话亭给小宋打了传呼,小宋很快就回了过来。

她没去北大找张洁,也没有和方静一起去宿舍休息,而是在加班填表格。听到我又给她写了词,非要我马上就念给她听。

我写的是不太擅长的《海棠春》,还起了个名字叫《苦怀》。

夜半更深人未眠,昏灯下,独写诗篇。把酒嘱斜月,莫要再食言。

寒风过处叶盘旋,直飘落,几许思念。只盼早重逢,与卿共缠绵。

等我念完,小宋只是哼了一声,骂了一句神经病。

“大姐,我没神经病,这最多算是精神病!相思嘛,就是精神上的问题,绝对不是神经系统的故障。不信你问老爷子,我真没瞎说。”

“别贫!你真那么想我?”

“甭管我是醒着还是睡着,哪怕是蹲厕所拉屎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滚!”

“说正格的,嘿!大姐你觉着今儿状态怎么样?”

“干嘛?”

“下午再排练一次,晚上就彩排了,我盼着你过来看呢!”

“过来接我。”

“是!”

“斌子……”

“唉!”

“没事了,你挂吧。”

“嘛呀这是!大姐,有话你就说,怎么学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你原来不这样!”

“我爱你!”

“我也爱你呀,我的心肝宝贝儿!”

“可不兴骗我!”

“说瞎话遭雷劈!”

“挂了,记得来接我。”

“放心吧,下刀子我也去!”

是不正常吧?

小宋这几天一直这样!

星期一我去做饭的时候,她就一直哭!我以为是发烧烧得她不好受呢,问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是光让我抱着!好几次以为她睡着了,刚一放下就睁眼,流着泪让我再抱。

星期二也是爱哭,但是不再那么恍惚了。又是亲手又是亲脸的,一劲儿在我身上蹭!要不是有言在先,我还以为她要和我同房呢……

星期三的时候,没有了那么多亲昵的动作,可她又跟祥林嫂一样了!这嘴呀,就跟那机关枪一样,不停地说,不停地问!甚至连我大腿上的痦子、肚皮上的胎记,都挨个查验了一遍。

星期四写了,不重复。今天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这么沉重地说爱我!

我知道她爱我,早就知道!要不我也不敢去放开手脚去追她,哪敢奢望去吃这么好的一块天鹅肉!

我也爱她,爱得不够深,我也不会到现在写了这四十多万字,才仅仅是个开头!要是不爱她,这二十多年过去,我也不会记得那么多的点点滴滴!

排练完,我抓紧时间草草的给那两个同学讲了一点乐理基础。他们的进度比方静慢不少,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也可能是他们学琴的态度不够端正,到现在连《铃儿响叮当》都不能利索地弹下来。我想早点去见小宋,也想让他们有一点新鲜感,没有按照教材给他们讲曲子,而是直接讲了一些音阶的构成。

有了上次的教训,也记得小宋是怎么见我同学的,买了一袋子的饮料和零食,直接就冲进了小宋当值的办公室。

同事们很热情,小宋也很高兴,一起吃吃喝喝的闹腾到下班。

“斌子,去吃驴肉火烧。”

“吃完跟我回学校?”

“嗯。”

“彩排没多大工夫,最多八点半咱们就出来了。大姐,去瞧个电影儿啊?”

“不去!”

“那咱干嘛去呀?我送你回去?”

“今儿不回家了!咱们去老塔家吧!”

“大姐,你是意思是住下?”

“不招啊?”

“招!不招谁也得招你!”

“你还是睡茶室啊!”

“我睡当院儿都行!”

“瞅你那鬊样儿!”

“您老可是有日子没过去了!我这一时反应不过来!”

彩排没什么可写的,我就是唱了一首现在已经唱上不去的《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小宋并不怎么喜欢。小宋和那个叫唐丽的同学好像挺投缘的,见面就粘在一起,拉着手聊了很久。

彩排结束,我骑着小宋的摩托车,带着她回到老塔家的时候,还不到九点。

看到我们俩,老塔一惊!

“我操!一首歪诗就给拐回来啦?”

放好摩托,我一只手拉着小宋,一只手把王翔从彩排现场顺出来,又转送给我的高级香烟递过去,说道:

“什么话!还歪诗!还拐带!这就是你这大大伯子当着弟妹的面儿,拽出来的话吗?你也不嫌塞牙!”

小宋也是得理不让人地说道:

“老塔你过了啊!我来了你不欢迎也就罢了!怎么还不三不四地数落起我们来了?”

老塔小眼儿一眯,笑着说道:

“还真是亲的!都针对起我来了嘿!得嘞,我给您二位沏茶去,是我的不对了!您二位多包涵!今儿彩排怎么样?”

说实在的,今天的彩排我很不满意。

“什么彩排?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别提多别扭了!放的是提前录下来的伴奏,我不是习惯先扫一下空弦音,找找音准吗?那拨片往吉他弦上一拨,我操!没音儿!立马儿就一脑门子的汗!后背都湿了!差一点儿就蹲地上检查设备了!”

“你们演出是假唱?”

“唱是真唱,但乐器都是摆设,根本就不响!真成演员了这回,一个个装模作样地在那扭!我跟他们争竞来的,他们说是准备不充分,这次是没办法,往后就全上真的。”

本来还想一起多聊会儿,要是能等到嫂子最好。可是小宋吃完药没多久就开始打哈欠,送回屋哄着她睡着以后,继续和老塔写歌。

前面的十几稿都不理想,老塔不满意,我更是找不到感觉。想推翻重来,但是又没有好的思路。

折腾得精疲力尽,不但没有进展,心情反而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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