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下山（2 / 2）

王诩的话让翟吃了一惊，他忽然意识到蜀地因为老师李惊蝉的关系，蜀王开明六世勤政爱民，已经有了接近二十年的和平，这在中原大概是无法想象的。

“师兄，你想出去看看吗？”

翟忽然问道。

王诩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老师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一直待在蜀山，是无法进步的。”

夜晚，翟再一次见到李惊蝉的时候，问起一个他非常想问的问题：“老师，如何才能阻止战争？”

李惊蝉道：“以武止戈，便如中原诸侯，只有诸侯一统，角逐出最后的胜利者，才能彻底终止战争。”

翟蹙起眉头，他无法理解，哪怕他对李惊蝉从后世带来的学问可以一点点学会，但对李惊蝉这种大一统的理论却无法立刻接受。

因为这个时代，周公分封天下才是正统，翟曾在儒家学习过，虽然后来因为对儒家的一些理念不满，进而脱离儒家。

但是在他心里，宋国是宋国，秦国是秦国，楚国是楚国，每一个诸侯都有自己的疆域，要共同向周王室进贡，如此才是伦理纲常，天地正道。

只是李惊蝉在翟的心里是至高无上的，即便一时无法接受，翟也没有出言反驳。

李惊蝉却看出他的想法，说道：“如果你不想以武止戈，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寄希望于人人都爱别人，只要大家不分贵贱，不分穷富，能够平等相处，仁爱有加，正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那么或许战争也会终止。”

“老师觉得人做不到这一点吗？”

翟能够感受到老师对这些话的轻蔑。

李惊蝉微微一笑：“只要还有人，就永远都做不到，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吃不饱饭的时候想吃饱饭，吃饱饭就会想要吃的更好一些，人无法遏制自己的欲望就像饥饿的老虎无法抵御食物的诱惑。”

“翟，你的心已经乱了，你在蜀山也已经待了一段时间，我教给你的知识纵然没有理解也全部记了下来，不如下山去走走吧，和诩儿一起，离开蜀国，去中原转一转。”

“或许你们可以找到你们自己要走的路。”

“老师只有一句话告诉你。”

“弟子聆听老师教诲。”

翟恭敬的跪倒在李惊蝉身前。

“不管你们选择怎样的路，都不要后悔，坚定的走下去。”

“弟子多谢老师教诲。”

翟再叩首。

次日，翟和王诩早早便下了山，此时的翟再也不需要王诩背他，这段时间他跟随李惊蝉学习，虽然没有刻意练武，但李惊蝉亦是将吐纳之法教给了他，使他身体强健许多，下山对他而言也不再艰难。

山顶，看着远去的王诩和翟，阿青的表情略有些伤感。

“他们这一走，不知几年才会回来。”

“他们那么年轻，总不能现在就跟着我们一辈子待在蜀山。”

李惊蝉的话让阿青沉默下来，她长吐一口气，看向李惊蝉：“哥哥，你想过下山吗？”

李惊蝉摇摇头：“没想过，也许哪一天待得腻了，我就会下山。”

阿青嘻嘻一笑：“那哥哥下山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我。”

李惊蝉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管哥哥去哪里，都会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