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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异宝如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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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迸出尖牙利爪,低声嘶吼一番。见天心无动于衷,转对楚凡比划一阵。

林楚凡倒是看得明白,骂道,“你馋肉馋疯了?谁都敢吃一口。连我都被捆住,动弹不得……”

熊宝怒骂不止,吐气凝冰刻字。

天心无奈叹息,“别麻烦了。”

二人一熊循声望去,天心斗篷掀开,内里竟是一包软被。

熊宝心急,上前将软被翻转,瞠目结舌。

软被中裹着一个婴孩,瞑目睡熟,抿嘴轻笑。右侧嘴角印着粉红胎记,十字如星。

熊宝细细端详半晌,眉眼神似天心,回望楚凡一眼,怒其不争。龇牙咧嘴凑上前去,伸出舌头一顿乱舔。

婴儿眉眼皱起,呜呜大哭。

熊宝脖子一缩,『我可不是故意的。』

忙绕回子曦身后藏好。

天心暗骂孽畜成精,忙将婴儿抱在怀中轻摇慢晃安抚。

林楚凡见冰熊胆怯,只觉开怀。这才想起正事,“你怎在劈山派禁地?可是来偷他们宝贝的?”

天心耳根热烫,将怀中婴儿稍举,“这就是宝贝。”

楚凡信以为真,“吵嚷许久的天地异象,是这孩子引起的?”

天心点头认下,“既然遇到,你帮忙取个名字吧。”

林楚凡满腹疑惑,又怕问及天纹魂体何在。忙道,“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林楚凡搜肠刮肚,嘟囔着,“在我家,取名都是楚夕的活儿。”

冥思苦想半晌,“天星,如何?你从劈山派偷了她,凑巧她唇边有颗星光胎记。”

子曦旁观半晌,笑容玩味,“真是她娘会偷!一个敢偷,一个敢信。”

天心折腾半晌,将婴儿哄睡,交托楚凡一抱。

后者匆忙接过,手臂硬如冰砖,见婴儿皱眉瘪嘴欲哭,忙送还天心怀里。

溶洞外间,于兴顶着黑眼圈,垂头丧气往外走。

身后屋内,杨百步略微醒转。

许进待于兴走远,忙问,“掌门感觉如何?”

老者长吐浊气,感慨万千,“小小年纪搅动风云,果非池中之物。经他指点,此伤未必不能痊愈。只是拖延日久,火毒阴损,恐难轻易拔出。”

许进暗自松了口气,“掌门既已无恙,不如将其绑了?我等诚意甚满,奈何姓林的贪得无厌。竟强闯禁地……”

杨百步抬手搭在许进肩头,“如此急躁,让我如何安心离世?”

许进闻言松开刀柄,就地跪倒,垂首不语。

老者语重心长道,“火毒阴损,缠绵难去,于我有百害而无一利。然则放之劈山派而言,不过鲜芥之患。

本座暮年突破,适逢多事之秋,即便不受此伤,亦时日无多。后辈子弟中,只你可堪造就。相比……唉!”

许进三拜九叩,“掌门伤势已然回转,坚持静养,何愁火毒不灭?弟子愚钝,此生恐怕难以更进一步。”

杨百步抚摸弟子头顶,目光迷离,“此事怪不得你。本门功法有缺,灵月之后更是混乱不清。否则,我也不至于弃刀修剑。”

许进惊怒而起,“前代掌门分明突破灵月,此法分明可行。”

老头捉起剑鞘,当头棒喝,“那老鬼练错!否则岂会走火入魔而终?自他之后,本派弟子改用砍刀,大小不计,尽皆无鞘。”

许进额头红肿,并不服气,嘀咕着,“合着您练剑只图有鞘打人。”

杨百步摇头叹息,“无鞘之刃,其意太尽不知敛。似无根之水,无本之木,不得长久。如强弓劲弩射出的箭矢,如何锋锐,终有力竭之时。”

许进若有所思,挠头触及红肿处,痛哼道,“弟子这就改修剑道。”

换来一顿棍棒交加,“此路难行。若事有可为,老夫早广传门下。你的路,终究要自己走。不过,眼下或有转机。

林楚凡那解毒之法,虽言辞粗鄙,但颇为合用。老夫细细推敲,发现与本门刀术心法相得益彰。”

许进忙捉刀而起,“我这就将他绑来。那人贪生怕死,总能问出些许眉目。”

噗……

杨百步气得吐血,“逆徒,气煞我也!若好用强,老夫何苦低三下气,连这条残命都用上?”

许进满头大包,不敢近前,远远递过一块方巾,“他还闯了禁地呢!那宝物本是进献国主,换条生路么?”

老者闻声抽气,心下萧索,仍教诲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公主乃是洛长风之幺女,颇受宠爱。有她随行,此物经林楚凡之手,可算半入王室。”

许进手抚刀背,静默不语。

老者看破他的心思,提醒道,“莫要逞一时之气,眼光要放长远。老夫并未料到,会有神谕子曦在此。堪称神来之笔也。

有他介入,足够引起各派关注。王室,御灵司,神谕教……这些庞然大物在前,我等方能自保。血竹帮?跳梁小丑尔,咳咳……”

许进见掌门咳喘不顺,只得近前服侍,果然得赐一顿毒打。

痛叫之余,偷声问道,“弟子尚未见过,敢问秘宝为何物?”

“咳咳……人。”

之风别院。

今年冬天分外冷清。

自楚凡搬回林府,熊宝时常不在,加之刑部主官多事,荆沐雨更少有拜访。

往年踏破门槛的洛青禾,自遇见子曦也变得知礼起来。

冰岚新丧,雪域号称由无梦重振巡查使事宜,实则鲜少生事。

如此这般,每日送零食的王二狗,俨然别院常客。已同火苗等人混熟。

觉察他也修冰灵,众人不知因果,只觉楚凡胡闹,便也乐得重用。

今日有信笺传出,二狗仔细揣好,双眼放光,挑着担子返回隐巷。

书屋内,楚夕倒看话本,眼珠乱转。暗笑师叔年长,多了伤春悲秋的毛病。

自楚凡离京,无梦造访林府数次,不知与楚若水谈些什么。之后变得多愁善感,长吁短叹,时常出神。

林姑娘忘记自己并无面纱,喜形于色,被无梦剜了一眼,“坏笑什么?近来愈发胡闹。城内血竹帮被你们挖第三尺,怎敢连夜追出城去?”

楚夕坏笑更甚,“师叔,《冰灵初解》拿倒了。”

无梦指节发白,轻咳道,“此处指诀颇为玄妙,反观之,或能御雷。”

楚夕佯装信服,抽出糖葫芦送上,“血竹帮太过下作。为寻我复仇,竟接连迫害名中含‘月’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无梦褪去面纱,接过竹签共享,“少打马虎眼。那些人楚凡离京前早已除去。桑蜃二人之事,让他们自理即可。不来求助,无须过多帮衬。”

林姑娘眼珠乱转,“我已让他二人逆流南下,寻血竹帮的晦气。师叔,还记得祝光明么?”

半句疑问被噎,无梦咬着山楂愣住,更显唇色淡泊,“鞭长莫及,帮不到楚凡的。是神谕教的人么?全无印象。”

林楚夕面色发苦,“不是啦!是那追风刀客,你们当街较量风术的。”

无梦恍然,“风术平平,似乎被楚凡枭首。为何提及此人?”

林楚夕试探道,“近来收编楚凡手下,偶遇一个叫福生的长工,柴劈得甚好。”

无梦失笑,“楚凡不是这块料。寻回四人中,只有那盏盏天资不错,奈何被罗绮抢先。”

见师叔重振风采,楚夕投其所好,“没那么不堪。王二狗踏实本分,如今灵力不弱,仍诚心助力。林飞若是不走,天赋更胜盏盏。

师叔?要不拉罗绮入伙?”

“不可!”

糖渣剥落,无梦方觉失态,收声道,“罗绮经历过于复杂,师姐言说,她或是慕紫容之女。闻无声之事或许突然,但招楚凡入赘却显刻意。尤其如今风传,楚凡身负神谕重宝。”

楚夕呆愣半晌,“原来还能这样么?嘶……老谋深算啊!”

无梦三两口啃净竹签儿,面纱重覆盖,“不知你那聪明劲儿用到何处去了。”

林姑娘顿觉山楂不酸,糖衣不甜。横置话本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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