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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劈山寻矿 蜕皮求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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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夕摇头摆脱手指,仔细归拢额前刘海儿,“哎呀!这不是最近忙着指月亭纳新么。有两个府里出去的家伙,跑翠衣巷打工去了。我去收编残党,意外遇到个有趣儿的家伙,叫福生,和楚凡颇有渊源……”

林姑娘越说越来劲儿,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

楚若水旁听半晌,眼中盈满笑意,“你相中他了?”

楚夕被问得一呆,“是个不错的家伙,待我观察考校一番,或许可以拉拢过来。”

若水笑着摇头,“你看上他了?”

林楚夕面色微变,如同被踩了猫的尾巴,“娘!说什么呢?我不过是看他资质不错,可堪造就,想为亭中添砖加瓦。

能让我看上的人,怎么也要文采风流不输大哥,拳脚武艺不输二哥,炼灵修为不输楚凡才行!”

更不能被读心术看破,否则还有什么意思?

这句话她没敢说出口。

楚若水再扫向女儿干瘪是前襟,拖地的裙摆裤脚,暗叹自己多心了,“你怎么好的不学,学了无梦约法三章,是想这辈子嫁不出去么?”

楚夕嘟囔道,“师叔有什么不好,还不是众人抢着娶她。娘!我想问红袖馆之事,你怎么打岔呢?”

“红袖馆之事……”,楚若水沉吟半晌,“提及此事,不得不说起上次你送回来的小册子。说实话,你可曾记熟?”

林姑娘小脸一红,伸出两根葱指比划着,“就记住一点儿。”

楚氏面色转冷,“真的只有这么点儿?”

楚夕气弱半分,“那册子只有这么厚啊!”

那不就是全记住了,这死丫头!

楚氏探手捏起女儿的一只耳朵,拖到近前低语一阵。

“啊?哎呦……”

楚夕震惊不已,不慎跌落在地,摔得腰背生疼,“怎能如此?那岂不是,岂不是……”

楚若水甩袖站起,垂首俯视女儿惊疑的面容,冷冽道,“怎么不能?当诱惑足够大的时候,什么律法、道德、伦理……皆为亟粉。人性,不值得考验。”

笔架山脚,高台之侧。

犹是许进演技精湛,仍未免掉一顿毒打,此时正顶着乌眼青和满头大包为掌门包扎腿伤。

杨百步混迹江湖日久,事后稍加回想,便知自己误会了众人,更不慎暴露伤情,尴尬道歉半晌。

楚凡等人围坐对面,静看这对儿师徒耍宝。

误会说开,礼让再三,杨百步终究问道,“林大人的解毒之法,可是成了?”

鉴于这老头藏拙数日,避而不战的前科,林楚凡模棱两可道,“还需进一步尝试,才有定论。”

许进两眼放光,“那还等什么,那边不是还有几个材料?”

“材料?”洛青禾狂翻白眼,“也不知是谁数落我们草菅人命来着。”

许进多嘴,引得剑鞘捶打。

杨百步强忍热切,沉声相询,“不知林大人有何顾虑?”

楚凡嘿然一笑,暗骂老狐狸,“顾虑么,谈不上。实则材料有缺。

无根水,半烬木之流,以此处环境,凭我等手段,顷刻可解。

至于顶替钱币的铁器,代替贮灵石的玉石么……”

杨百步下盘坐稳,头脸向前探出,“林司御但说无妨!”

楚凡轻咳数声,“记得杨掌门步入灵阳时,领悟一身土系灵力。可方便协助我等寻些铁矿、玉石,作为唤灵材料?”

“这有何难?”杨百步声调都变了,“若老夫竭力帮助司御大人,不知那唤灵阵法……”

“此事容易!”林楚凡大包大揽,全然不顾神谕双杰的脸色,“只要杨掌门不藏私,本官定然倾囊传授!”

二人一拍即合,急得杨老头腿伤都不疼了,一瘸一拐冲进溶洞。

许进拄着大刀紧随其后。

洛青禾最先沉不住气,“这么神奇的东西,你真要传给他们?还不如先传给我呢!”

『小凡子有这等好心?难说哦。』

熊宝围着天星打转,仍不耽误它竖起耳朵偷听。

楚凡先看过天心面色,坦然道,“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传就传了。你学它作甚?你家子曦也会的。”

洛青禾被一句话哄得晕头转向,抱住子曦不松手。

后者好奇道,“那两个货各怀鬼胎,能安心寻找矿石、玉石么?”

楚凡咧嘴一笑,“溶洞后面是神罚山余脉。凭他一剑斩山的能耐,没什么是找不到的。只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是否关心洞内人的死活了。”

天心莞尔一笑,“说得好像你不关心一样。”

楚凡向后躺倒,跌入熊宝怀里,仰望夜空云月,“我也得关心的过来啊!齐阳秋诡诈难防,此毒非他一人所出,恐怕还有同伙。抓他已然不易,遑论我等自保不失。至于旁者,尽人事,安天命吧。”

红袖馆。

罗绮满头大汗,素手蹁跹,九针不绝如缕。

盏盏一手白光辅助止血,一手绢布吸纳医者额头汗水,一丝不苟。

泠杳以偷师学艺为借口,反复进出数次,没办法,不能耽误馆内营生。

她却以精细疗法不宜打扰为由,谢绝浣风谷二人旁观。

唐小青得师叔授意,只得归入乐师行列。

赵双簧抱着唢呐守在房门之外,如同门神。

期间,楚孑数次疼醒,嘶哑着祈求罗绮帮他解毒。

罗绮深情款款,佯装懵懂,劝勉道,“你放心,太阴灵力虽然难缠,但还不算是毒。我虽不知其正统解法,却已寻得替代之方。你只需忍住疼痛,配合治疗,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剥皮之余,借血肉分离之音,细若蚊蝇般言道,“你放心,那毒我中过,我家楚凡也中过。在下不才,虽不知其解法,但有一术可以遏制毒发。你应该知道的啊!”

每当此时,盏盏总会不经意间弄出些杂音,使得外间听不清楚。

楚孑如何不知?

他此时经脉被制,气血受阻,灵力不复听用。更兼血肉分离之痛,阴灵入体之痒,红颜渗笑之惧,口齿失灵之急。

他清楚知晓此处形势,难掩激动,致使毒发更甚,气血运行加剧,伤口越疼,继而他越清醒。

若非要为此事下定论,那也许是千刀万剐。

罗绮笑容越甜,下手越快越狠,不知是否故意,总能跳过流血区域,切入痛感密集之处。

盏盏在旁看得面色潮红,两眼放光,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情此景落入楚孑眼中,无异于被两个罗绮包围。他心里害怕极了,唯恐罗绮不念旧情,趁机痛下杀手,以偿丧子之痛。

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楚孑如此想着,终究难忍剧痛而昏迷。

这也许不是他第一次陷入昏迷,但他很快就会苏醒,且会更加清醒,犹如日升月落,昼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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