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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癞蛤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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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从张师傅的口中知道了那詹青的来历出身,不由失笑,前世有“普信”一说,他也只是在视频中看见过那种自以为是的人,没想到今生竟让他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普信男。

天了个噜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个詹青是何德何能觉得自己能配得上黛玉,连宝玉这样的世家公子都有些配不上,他是觉得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吗?

贾珠虽不知道这詹青与詹光之前的对话,可是从他与詹光的关系,再从他的做法,再到他中举时的激动,也可以想见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这家伙不仅是个普信男,还是一个惦记着吃女家的,喝女家的,还要拿捏女家的凤凰男。

也是,他的出身便决定了他周围肯定都是一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普通人,詹光应该就是他能够到的最高的人了,他的才学在这群人中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他也因此而自视甚高,进而自信心爆棚。

这家伙能够中举,可见也的确是有些文采的,长得也人模人样的,也许这就是他认为可以够得上黛玉的原因。

只是他想得太美了,这是个上下尊卑等级严格的地方,并不是戏台子上唱的那些什么“私定终生后花园,才子及第中状元”一类的戏码,

正如原书中贾母的掰谎记中说的那样,那不过是落魄文人或嫉妒人家富贵,或有求不遂心,便写了这样的故事来寻求心理满足而已,实则真正的千金小姐又如何能那样不尊不重,自小的礼仪教养都是不允许的。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写的几首情诗就能打动黛玉非他不嫁了,即便如海不愿意,为着女儿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亦或是如海一见他中举便觉得发现了千里马似的,像民间故事里的土财主一样,看见个秀才啥的就觉得人家高山仰止、前途无量,非得哭着喊着把女儿嫁给他。

那得脑袋进了多少水,才能为着一个莫名蹦出来的所谓的才子把自己的爱女搭进去呀,如海好歹也是宦海沉浮这么多年了,总不会被一个年轻人几句话就忽悠瘸了吧。

如海可以挑剔宝玉,那是在宝玉是世家公子的基础上挑剔的,希望他能更进一步,能拥有更稳定富贵的生活,让自己的女儿将来有更多的保障,是为了精益求精,而不是像押宝一样,把女儿的未来押到一个毫无根基的人身上。

当初那傅试都已经有了官职,想用妹妹攀附豪门犹被嫌弃根基浅薄,更何况这詹青了,真是美的他了。

即便原书中薛蟠那样不学无术,偶然瞥了一眼黛玉便酥倒在那里,却也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配不上黛玉,他敢跟薛姨妈闹着要娶夏金桂,却不敢跟薛姨妈闹着要娶黛玉,两相比较之下,薛大傻子就可爱多了。

这詹青整个就是不知所谓,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过话说回来了,人家应该就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觉得自己超群绝伦呢,不然怎么会这么“普信”。

不过也不能不防,这样的人很可能做出一些非常之举,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因为相较之下,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黛玉的清白名声可不能因为这样一个人毁了。

老鼠可以打,但不能伤了玉瓶,关系到黛玉的名声,怎样小心都不为过,绝不能让他传出任何关于黛玉的流言蜚语。

贾珠打定主意,让张师傅继续盯着那詹青,一有情况便立刻来回。

却不想张师傅刚走,神识中便传来贾石头的声音道:“这人真是脸大,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贾珠笑道:“人家这是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是很有上进心的。”

贾石头哼道:“再怎么好的癞蛤蟆也只是癞蛤蟆,他也变不成别的,这种人哥哥还犹豫什么,直接捏死算了,听着就让人生气。”

贾珠摆手笑道:“不至于,不至于,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只要让他消停上一阵子,等林妹妹成亲了也就无妨了,以他的心机,已经没有希望的事,他不会冒着得罪我们的风险再纠缠于此的。”

贾石头不屑道:“就你这么婆婆妈妈,把他交给我吧,我不弄死他,但也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省的还得为他整日耗费精神,让那张师傅歇着去吧。”

贾珠点头道:“如此也好,随你折腾,只要别折腾死了就行。”

“得嘞,哥哥就擎好儿吧。”随着贾石头的话语,贾珠手腕上的白玉手串消失不见。

且说詹青这边,喜滋滋回到了詹家,詹光得知了这一喜讯也激动得一个劲儿的搓手,连连夸赞道:“贤侄了不起呀,了不起呀,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詹青也是满脸得意之色,口中犹道:“伯父谬赞了,侄儿也不过侥幸而已。”

只听詹光又道:“接下来,贤侄是不是就要往林家去了呀?”

詹青摆手道:“不急在一时,如今我中了举,总要回乡一趟,让家里人都高兴高兴,也祭告一下祖宗。”

“贤侄说得极是呀。”詹光拍腿道,“贤侄如此荣耀,若不还乡岂不如锦衣夜行,是要让家里人都沾沾喜气儿,来来来,今日咱们先痛饮一番,明日就一起回乡去。”

詹青这一回去,可算是轰动了整个村子,三老四少、五邻八舍都涌到了詹家的院落里道喜,同时也都要和这位新出炉的举人老爷亲近亲近,好让举人老爷别忘了自己。

一时间,鸡呀、蛋呀、酒呀、肉呀之类的东西不断的送到詹家,还有本地的乡绅富户等人送来了银两、衣料等物,詹家院子里可谓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七大姑八大姨,拄拐棍儿的二爷爷,烂眼边儿的三舅母,统统都来了,不仅有远道来认亲戚的,还有拉着詹青要定亲的,对于凡此种种,詹青是既觉得自得,又暗暗鄙视他们。

这样大的喜事,詹家自然也要摆酒请客的庆贺一番,于是院中垒起了新灶,摆上了酒席,众人热热闹闹的都过来吃酒,席间自免不了一番推杯换盏、夸耀吹捧。

詹青虽不喜欢他们粗俗,可却喜欢听他们说的恭维话,结果,好话一车一车的听,小酒一盅一盅的喝,詹青和詹光喝得脸也红了,舌头也短了,最后被人扶回屋中去呼呼大睡。

可是第二日醒来,这伯侄二人却只除了眼珠子能动,浑身上下竟都动不了了。

家里人喊叫了半日无用,忙叫来了郎中,郎中把了会脉,又下针试了试,最后摇头叹气,说他二人许是喝酒喝多了,竟至中风了,能不能好也只能看天意了。

这下詹家人急得团团乱转,又从县里请了大夫,汤药倒是灌进去不少,可也没见什么起色,只嘴里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吃喝拉撒竟都要人侍候。

这下子,举人老爷和秀才公双双中风瘫痪的事情也轰动了,先还没人敢说什么,还帮着四处求医问药、跳神请仙,可时间长了,村里人又都开始说詹家人命小福薄,得个秀才就是顶天了,再想大福气是不能了。

不信看那詹光,一把年纪了也只是个秀才,还有那詹青,好容易中个举人却擎受不住,还带累着詹光一起变成这副样子,还不如当初老老实实种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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