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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16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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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禅婆婆言毕,飞身钻入水下。

天璇道长道:“在这小小一方谷中竟以奇门术数化就不同气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寒掌冰姑嗤笑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婆婆的毒阵才真真是天下一绝。都说重明观长于阵法,可是单论毒阵,恐怕重明观也要甘拜下风吧。”

这时,花禅婆婆破冰而出,轻轻落在仙众跟前。只见她双手合十,再行慈尊印,化出一枚蓝盈盈的水珠。水珠内凝一只躯干长达两寸的水虱,拖一条短绿尾,顶着尖锐的犄角,形容凶悍。花禅婆婆将这水珠推向赤眉药仙,说:“你擅长岐黄之术,我便把绿尾角蛉交给你。你出谷以后需以真元化一股寒气,护着绿尾角蛉。回去以后立即将这绿尾角蛉放在那位散仙掌心,待角蛉产卵完毕,它便化作一滩绿水。此后你便以心咒配合指诀,将其卵运至那散仙颅顶、胸窝。这一步至关重要,你可记好了?”

天璇道长问:“前辈,绿尾角蛉在玄牝真人体内产卵,会不会太危险了?”

花禅婆婆道:“你又懂什么?绿尾角蛉的幼虫只可借体生长,在此期间,它散发毒素,麻痹宿主,使宿主机体休眠,昏睡不醒。历时一个月,幼虫成熟便以头顶犄角戳穿宿主皮肉逃出。宿主若侥幸未死,此后并不会有大碍。玄牝真人仙躯所以瓦解,是因他元气不定,仙躯经不住日日消耗,只要绿尾角蛉的幼虫寄生在他体内,不断以毒素抑制他的仙躯,使其几近昏死之态,仙躯的损伤也就不会持续恶化,成虫脱体之前,他不会有事的。”言及此,花禅婆婆又对赤眉药仙说:“我现在授你心咒,你听好了。六丁七星,邪魔分形;敢有当我,北帝不停。百谷入胃,与神合气;飞登金阙,长生天地。急急如律令!此咒既出,可保角蛉幼虫来日不至于四处游走,一个月后,绿尾角蛉破体而出,他仙躯之损才会继续恶化。你们只要尽快杀了狄樱,到时候我自会亲自出马,医治玄牝真人。”

仙众随花禅婆婆飞至栖霞谷入口附近,花禅婆婆正要吩咐寒掌冰姑领众人出谷,许燕飞却上前一步道:“前辈,我有几句话要与你私下谈谈。”

花禅婆婆猜出她所为何事,笑道:“真是巧了,我也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二人来到一片竹林,许燕飞也不与花禅婆婆废话,道:“当年太和山外我大师姐和丁莫一、蒋善之为魔瘴所困,我听风儿说,你当时竟在太和山附近,而且亲眼目睹了他们三人在瘴内所作所为。前辈所言,可当真?”

花禅婆婆道:“我若非亲眼所见,又如何猜出你那位师侄便是冷惊鸿生下的孽种?”

许燕飞迟疑片刻,说:“这件事关系着我们重明观的千年声誉,前辈既然还是仙门中人,何必拿这件事威胁风儿?你威胁风儿便是威胁我们重明观,莫非前辈想与重明观为敌?”

花禅婆婆冷笑道:“我当真要威胁你们,何必等到今时今日?我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会去做违背道义之事。我要拉你们仙山下场帮我杀狄樱,手上不握几枚绝杀的棋子,你们又怎肯尽心尽力?”

“你……”许燕飞气得不知所以,道,“你也不必如此虚伪,口口声声说什么道义。你为了报一己私仇,不惜将我们仙山置于险地,你也配谈道义?”

花禅婆婆说:“废话少说,你们替我杀了狄樱,这个秘密我绝不外泄他人。我说到做到。”

许燕飞道:“我凭什么信你?”

花禅婆婆盯着她的眉眼,笑道:“你信不信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重明观有得选吗?要不然,你回去同你们掌门商量一番,她若不在乎重明观千年美誉,我绝不勉强。想当年沃若云仙与丁贤梓私定终身,闹得沸沸扬扬,连我这世外之人也有所耳闻,真真是好戏一出。不过细想来,沃若云仙与姓丁的也算情投意合,只可惜姓丁的自私自利,她才落得那般境地。然而冷惊鸿同那两个男子颠鸾倒凤,所行之事污秽不堪。我倒想知道,你那位师侄,生父究竟是谁?冷惊鸿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吧。”

许燕飞虽气恼不已,可是花禅婆婆言之凿凿,她又担心太得罪人家,当真撕破脸,自己收不了场,只好压着怒火,说:“我要你发毒誓,只要狄樱身死,这件事你不许传给他人,就连你谷中弟子也不例外。若有违背,你便遭万蛇撕咬而亡。”

花禅婆婆举三指发誓,随后又道:“你们仙家三派合力对付狄樱,我竟不信,她还有半点活路。其实除掉狄樱,于你们仙山也大有好处的。有些事我不便明言,不过我向你保证,狄樱不死,你们便后患无穷。我惧怕狄樱,这是事实;我想除掉狄樱,也是事实。可是你要明白,狄樱不除,于我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我虽仙根平平,却在这四百多年以毒物勤修苦练,已将净空四方大法练至化境,再过百来年便有仙体得成之望。我在这栖霞谷躲了三百年,再躲一百年又有何难?不过你们仙门三派最近几百年江河日下,东海却声势勃发,一日强过一日,总有一天会危及仙门的。”

许燕飞冷笑道:“我们仙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今日屈服于你,不是因为我怕你。我只望你牢记今日立下的毒誓,莫要与我们重明观为敌才好。如若不然,我定叫你死无全尸。”

仙众才将离谷,花禅婆婆突然瘀血上涌,呕了一地。独眼白龙见状,忙扶她坐下。花禅婆婆调息运气,稍好了些,对独眼白龙道:“不碍事的。定是刚才我下冰河捕捞绿尾角蛉,不慎叫毒藻所伤了。”

独眼白龙道:“婆婆,你这次放了他们,他们会不会食言?昨夜有那许多机会下毒,婆婆却不准,我实在想不明白。”

“当年我纳你入门,跟你说过的话,你莫非忘了?”

独眼白龙道:“怎么会呢?婆婆所言,关系着我们栖霞谷的生死存亡,我岂敢忘记?”

花禅婆婆叹道:“当年藏法神秀所以救我,又授我银波、芙蓉双玦和十二道法门要义,正是因为他算到四百年后仙门有难,而我正是应劫之人。他不肯收我为徒,却叫我自立门户,也是因为我肩负着应劫的重任;一旦成功,我便可顺利修得仙位,一旦失败,我便死无全尸。可惜他老人家只告诉我四百年后,仙门之祸伏于东海,个中细节,连他也算不出来。他飞遁之际再三嘱咐我,凡事莫要强求,仙门劫难既然避无可避,只需顺应天道,依势而为。我现在逼他们仙山对付狄樱,已经是逆势而为,若再用毒,恐遭天谴。况且你也太低估仙山中人了!我若以毒物制衡他们,恐怕他们非但不会听我驱使,倒有齐心攻我们栖霞谷的可能。这么多年,我有那许多机会挟持他们,为何一直隐而不发?我出身仙山,太了解他们了。仙山中人最看重名誉,所谓言不正名不顺。那几个弟子我也放了,玄牝真人的命脉又在我手里,他们乖乖听话还好,若不然,休怪我把他们的丑事捅出来。我若下毒,岂不正好给他们攻打栖霞谷的由头?再说现在仙山实力大不如前,你以为他们救玄牝真人当真是知恩图报?玄牝真人若非散仙之躯,修为法力可以一敌众,他们才懒得大费周章去救他呢。我出身仙山,他们所思所想,我还能猜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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