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把希望都寄托在假死药上（2 / 2）

明明曾经犯下过罪过，却不肯坦然认罪赴死，这就是不够勇敢。

我不能让自己的罪恶变得更严重，也不能逃避应该承担的死亡。

所以，我之前才只能继续在这里安分的等待君父下达的命令。”

申生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无奈，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走到了绝路，再也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申生的话语沉稳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听得杜适心头不禁一紧。

其实，他并不清楚萦归寄来的信件具体内容，只知道申生在收到信件之后，就立刻安排他配合完成一个名为自杀实为假死的计划。

但是，假死毕竟是存在风险的，谁都不知道申生在服下药物之后会遭遇到什么。

万一他们在之后三天的过程里计划出现任何的纰漏，都会导致申生再也无法死而复生。

他实在是不忍心亲眼看着自己心目中这位善良正直的太子就这样陷入绝境，却丝毫不做任何的挣扎。

想到这里，杜适言辞恳切的出言劝说申生，希望他能够为自己的清白抗争，不要轻易放弃。

“太子，朝堂上的大家其实都知道，真正在酒肉里放毒药的人，毕竟是萦夫人。

您如果跟君主声辩自己的无辜，找出足够多的证据，想必君主一定能弄清楚真相。”

申生听了杜适的话，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虽然，他也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怀疑过，在这场变故的背后，会不会是萦归一手策划安排，诡诸根本就完全不知情。

但是，想到这场阴谋的前因后果可以说是处处漏洞百出，但一向行事英明睿智的诡诸这次却似乎像是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端倪一样，他又觉得萦归的告密应该是所言非虚。

以申生对诡诸多年来的了解，不管诡诸是不是这件事的主谋，凭他老道的经验和智慧，都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儿子肯定是无辜的。

所以，诡诸会最终做出让二五率军攻打曲沃的决定，就说明他要么是亲手布局了这一切，要么就是明明知情但也想要顺水推舟。

但是，这一点，申生不能直白的告诉杜适，他只能临时编了一些看似冠冕堂皇的借口胡乱应付着说。

“君父已经年老，根本就离不开夫人，如果没有萦夫人，他就会睡眠不安，饮食不甘。

我若是鸣冤声辩，君父肯定会想要护着萦夫人，未必会真的愿意加罪于她。

若是强迫他给萦夫人定罪，必定会使得君父心中不高兴，反而伤害到君父的心。

想到君父年纪这么大了，还因为我的缘故而伤心失落，我也会感到忧郁不乐的。”

申生的话语中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无奈和对父亲的孝顺之情，杜适看着申生一脸坚定的神情，心中更加觉得焦急。

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看着申生走向绝路，想到假死药的不确定性，他忍不住又对申生说道。

“既然这件事不是您的罪过，您又何必非要冒一次风险，吃这个结果未卜的假死药呢？

您完全可以直接从曲沃逃走，只要您愿意，现在我就立刻护送您逃奔到其他国家去。”

申生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君父还没有查清我的罪过，我若出奔，人们便都会以为我不孝。

带着杀父的恶名逃奔，哪个诸侯国会愿意接纳我？

我如果说出实情，昭彰父亲的错处，又会被诸侯耻笑。

如今，我内困父母，外困诸侯，真可谓是进退两难啊！

与其继续这样困兽犹斗，我反倒不如一死！我还是自杀算了。”

杜适听了申生的话，心如刀绞，他想要再继续劝说一下申生，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他知道，申生的决定是早已经过深思熟虑的，心中充满了对申生的敬佩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