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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宜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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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楼主拂袖走了。

卢氏苍白的拿住小女儿的休书,没想到最疼爱的女儿会是这样下场。

她叫起来,“刍狗,你去哪里?”

刍狗拿出弟子牌,坐上飞行法器离开。

卢氏追上她,刍狗的头发疼。

只要是修士,谁都能拿住她!

卢氏求情:“娘亲跟你认错了!你妹妹到哪里去,你在洪炉大冶打听打听,你不是恨她吗?不找她回来,怎么报仇报怨?”

刍狗握拳颤抖。

卢氏哀声说:“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是你父君恼我,娘亲只有你这里可来,你要看着母亲孤寡死去,为你们忧心得死不瞑目?”

她伸手按住刍狗飞行的珠花,刍狗一惊,茉莉夫人的珠花下坠,她立即往下掉。

卢氏拉住长女的手,蹙眉含泪,“你要是在东摩,娘亲失宠,还可以回姥姥的故乡.....”

刍狗忍无可忍,一掌推过去。

卢氏说:“你是东摩族长,怎么能打母亲?”

刍狗头脑发热,要被仇恨愤怒烧得发疯。

她的母亲太聪明了。

卢氏和崔心夷一样,知道用女人的身份在男人面前得利,更知道怎么折磨女人!

那些在深宅大院里害死姥姥的妇人们,附身到她的母亲身上,她们生出八只手脚,在霉菌生满的潮湿铁桶里拥挤攀爬,互相撕扯掉对方向上爬,把她和姥姥这样的弱者踩踏下去,桶外是强大男人的笑容和爱意。

因为她是女儿,卢宜主要一辈子因为父君对付她,拉扯她。

刍狗挥拳打起来。

卢氏轻易握住她手腕,优雅拭掉脸上的眼泪笑着说:“我在你这个年纪,在女修中武功法术才学处处第一,崔心夷不过是第二个我!你偷偷离开伊仙臣,要去哪里?”

“伊仙臣这样的好男人,心怀愧疚对你言听计从,把他一辈子拴在手里,对你有什么坏处?”

卢宜主把挣扎的她像孩子一样抱进怀里,“刍狗,你以为娘亲和妹妹来求你,是你重要吗?”

是伊仙臣重要!

是他重要!是他重要!

刍狗在生母的臂弯里,理智要瓦解。

我算什么?

我在东摩族之外算什么?

“洪炉大冶的百草园也交你打理,如此傍身,你完全是最幸运的女人!”卢氏蹙眉凝目,“为什么要跑出洪炉大冶?难道去找魔王?”

刍狗去咬卢氏。

她在训我!

她训斥我,像小时候一样。

卢宜主捏住她的脸,刍狗牙关紧咬,眼睛里溢出崩溃的泪水。

“女儿,魔王还念你的旧情么?”卢氏说,“你劝他退兵放了京都,就算魔头为了霸业不肯让步,总会记得你的难处和眼泪,以后会有起作用的时候。”

她教我对付男人!

卢氏追问:“你与寇荡如何认识?”

刍狗眼睛一翻,藏入东摩心地。

卢氏蹙眉,落地放下昏过去的刍狗,停歇在一处山林。

卢宜主翻看她的随身物品和储物戒。

刍狗身上沾了几根白色狐狸毛,卢宜主问到伊仙臣在年少时就为她收了一只上等白狐,养到几十年后刍狗自己回来,还有她戴的蕴灵花环,那是百草园的精华,伊仙臣对她十分用心。

卢宜主打开储物戒,里面有一个她写字的沙盒、几十斤凡人的劣质土香,还有一颗蓝色圆卵。

卢夫人刚把蓝色圆蛋拿到手上,忽然一个黑虫子钻出来,卢氏尖叫扔开,拿出手帕用法力把那东西塞回储物戒。

卢氏大致猜测出长女的生活,因为法力灵气对她无用,清寡得很。

和名门的精英弟子结合,倍受宠爱,可惜是个凡人,能享受的也就有限。

卢氏想想容衣,更觉可惜得恨铁不成钢。

她小时候有股要争上出头的气,以异族混血孤女的身份和堂哥互相赏识结成同盟,在卢家斗得拔尖,在五姓世家女中斗得拔尖,然后在宫中斗得拔尖,自觉一路成为京都之首的妻子,所受辛苦多不能言,所以看到有修真天赋、和自己最像的二女儿,便不想她也像自己一样辛苦撕斗,要她顺顺利利,便格外心疼的宠爱。

身经百战的虎豹母亲生出了焦躁愚笨的小猫,结果另一只弃走的孱弱小老鼠,因为可怜柔顺,却被剑修和魔王格外的疼惜。

天意难测啊。

卢氏哀叹的把储物戒放回刍狗身上,这时一个村姑在山林出现,拿着木剑叫:“族长?”

卢夫人看那个小毛丫头。

见到一位贵气的美妇人,妘婠吃惊。

她在太平村的土庙前看到空中有飞来的身影,就期待等着族长和侄女侄子们,结果那道身影直飞出村外,妘婠就疑惑的追过来。

卢氏微笑问:“刍狗是我女儿,你是谁?”

妘婠激动惊喜,“你是娇娇姐!”

卢宜主一愣。

“我是妘婠,娘亲是你姨妈妘娥。”小姑娘欢喜亲近,“你嫁人了,现在不嫁,回来了?”

卢氏蹙眉不应。

妘婠去抱没有意识的刍狗,卢宜主开口:“她从洪炉大冶出来见你?”

小丫头点头,说:“东摩灭族了,族长要重建。娇娇,你也回来了?”

卢氏扶额,差点骂出声。

大女儿没被她教过,就是蠢。

运气好也要弄坏了!

自不量力!东摩人被洪炉大冶征服战败,处境等同于仙门俘虏,竟然还想对着干。

妘婠抱刍狗去村里,她年少个头小,刍狗在她背上滑下去,妘婠急拉住刍狗胳膊,结果一声断裂脆响,刍狗的手臂给撕了下去。

卢氏停住,妘婠吓得要哭,急忙抱起刍狗,“族长,对不起!”

刍狗听到妘婠的声音,从东摩里心绪难定的出来,妘婠抱住她和断掉的手臂哭,刍狗疲惫的摇摇头,指手臂断处,是莲藕。

妘婠明白什么,把那只莲藕手往她臂根上接。

莲藕手接上后,刍狗看旁观静默的卢氏。

她本来不想让生母知道太平村,半路就想回去,或者随便找个地方落下。

在京都那些人眼里,只觉得是不是找到她在乎的弱点。

她的运气差极了,还是把京都人引到这里来。

她就在太平村不远处止步,叫妘婠自己回去。

但是卢家不会自己查了?

那就搬迁.......

她按紧正在接合的莲藕手。

卢氏也停下,忽然说:“内宅宫中有一种特制冰针,趁人睡熟刺进身体里,手法好则不会察觉,那个人会觉得有时候发痛,过些时候又好了,因为冰针游走到别处去,如果那个人怀孕,便会难产而亡,到时候抱住尸体假哭,暗中让冰针蒸化排掉,就查不出来。”

刍狗拧眉,并不跟她谈话。

卢氏没有问她的断手假肢,“我出生时,身上有一个流血的针眼,我猜想,你姥姥大约是这么死的。”

“娘用冰针杀过几个敢怀孕的妾室。”卢氏笑,“刍狗,一路吃到的哑巴亏,飞来的横祸,你都知道是谁做的?”

刍狗仇恨的看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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