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衣少年(1 / 2)
说到这里,春喜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自己小绿袄的衣角,她的手在颤抖。
“后来,债主上门,在家里又砸又抢,他们要抢母亲去抵债。父亲竟毫不阻拦,母亲羞愤难当,一头撞向门框寻死,把来闹事的债主吓跑了。母亲被救活过来,父亲每天殴打更甚。起先周围邻居有人劝阻,但父亲却诬赖母亲偷人,让她名声扫地,这样也没有人来阻挠父亲行凶。有时还会听到外面有人嚼舌根,说母亲这种女人就是祸水,害得夫家不安宁。”
吧嗒、吧嗒,豆子大的泪水一滴一滴掉在了小绿裤上,瑾瑜拿起帕子为她擦了擦,又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父亲打母亲觉得不过瘾时,也会过来打我。怪我是个丫头,就是个赔钱货。后来……后来,母亲为了保护我,被父亲失手打死了……”
说到这里,春喜已泣不成声。瑾瑜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她。
“主子,您说为什么男人可以把自己的错全都归罪于女人?为什么这个世道可以是这样的,女人又犯了什么错呢?”春喜攥紧了拳头,擦了擦脸上的泪,咬紧了嘴角。
瑾瑜手指一动,将木蝴蝶松掉,木蝴蝶失去牵引,径直坠入火盆,火盆中火焰瞬间变大,将木蝴蝶吞入其中,最终化作与木炭颜色一样的一堆灰。
瑾瑜沉默良久,最终说了一句:“或许,弱小就是我们的错……”
但转瞬,她的眼中又泛起了狠狠的不甘。弱小又怎会是错?只不过是这个世道吃人的借口罢了。
夜里,瑾瑜又有些睡不着,而春喜仍躺在那张榻上酣睡,偶尔发出几声呼噜,嘴角流着些口水。仿佛白日里她从未说过那些话,也从未想起伤心事。
瑾瑜此时十分羡慕春喜,多希望自己也可以是这种性格。
忽而一阵大风,将塌边的窗子吹开,冷风夹着飞雪扑了进来,春喜梦里打了个哆嗦,然后翻身接着睡。桌上的烛火未熄,随着大风忽明忽暗,似乎马上就会灭掉。
瑾瑜急忙下床去关窗。她走至床边,两只胳膊打开,准备一手拉着一扇窗子关上。就在此时,一双黑色的眸子与她四目相对。
“啊……”
瑾瑜吓得大叫。一道白影瞬间由窗飞进屋内,而后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了瑾瑜的腰,另一只白皙的手捂上了她的嘴。
“别叫。”是威胁的语气,但却是一个清爽悦耳的少年音。他的年龄应是不大,身高刚刚与瑾瑜平齐。瑾瑜的身量在女子中属于娇小玲珑的,这所来男子应是身高还未长成。
“啊……”
瑾瑜刚被捂得噤了声,一旁被吵醒的春喜见到这阵仗,又叫了出来。
白衣少年指尖凝气,倏尔一出,打在春喜的昏睡穴,春喜应声而倒。
瑾瑜此时强压住惊慌,也不准备再叫喊,仔细观察这个少年,看他准备做什么。
少年松开对瑾瑜的束缚,缓步跺到她面前。此人白色锦带束冠,白衣白裳,一双锦鞋也是白色。眼中带有几分不羁与玩弄地看着瑾瑜。
看装束不是皇宫中人,大晚上也不穿夜行服,一身白衣夜闯皇宫,也不知此人是轻功了得,还是脑袋有些问题。
“你就是魏瑾瑜?果然有几分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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