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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卿卿误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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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族人前不久因为口角之争,打伤一个亲王,并且气焰嚣张地叫嚣着如今的皇帝和***都是出身于霍氏。

萧玉歇连夜把那人发配去了边疆。

虽然说那位亲王都隔了好几层血脉,但这是关乎着皇族的颜面。

霍照对这样的处理并没有异议,不过霍氏倒是觉得罚得太重了。

甚至有霍家人找到萧玉融这里哭诉罚得太重。

萧玉融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番,让人回去了。

“我已经忍到了极限,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忍受自己权臣可以出入御书房,再把弹劾他的奏折烧掉。”萧玉歇眼眸暗沉难懂。

他摸了摸萧玉融发烫的眼眶,“你来下手还能减少伤亡不是吗?所以这件事情我交给你,融融,想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

“皇兄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萧玉融惨淡一笑。

“别这样说,融融,你敢说你没这么想过吗?”萧玉歇也笑了,“你可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你没对舅父的越权不满过吗?”

同样是无法给出回答的问题。

萧玉融闭上了眼睛。

“你瞧瞧,所以我才说我们是一样的。你我一母同胞,流着一样的血,怎会有所不同呢?”萧玉歇笑了笑。

他凑近了萧玉融,低声说道:“或者说我们萧家人,骨子里就流着这样阴私又疯狂的血呢?哦,还得算上霍家,霍家的偏执。”

萧玉融仰起脸看他,“我从未知道我们原来是这样的人,可你走得越高,我就越悲哀地发现这一点。”

萧玉歇似乎是心情愉悦,“这不好吗?”

“云水的盐矿就交给你了,你想要用来做什么都行。”他柔和地说道。

萧玉融有些麻木地问道:“这算是奖励吗?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当然不是。”萧玉歇摸了摸萧玉融的脑袋,“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曾经是那样,但现在不是了。萧玉融没有说出心里话。

萧玉歇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云水那里不要派兵去驻守。”

萧玉融皱起了眉头,她想要那个盐矿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派兵去过,看守着盐矿不被柳氏所用。

同样也是威胁柳氏,也方便宣城有异动时,云水能直接出兵镇压。

如果不派兵过去,那岂不是都没用了?

“为什么?”萧玉融问。

“我自然有我的考量。”萧玉歇没有多说什么,“别太惊动柳氏了,这时候他们想反,绝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实话。

毕竟北部的异动一年远胜一年,哪天北国四十九部打过来了,萧玉融也不会太惊讶。

自从宣城异变之后,萧玉融再也没有收到过从北方而来的书信,她也没再回过独孤英的信。

那之后她所认知的独孤英是彻头彻尾的独孤英,而不是她认知里的那个祖巴。

独孤英绝对恨楚乐。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起内乱绝不是什么好事。

见萧玉融沉默,萧玉歇放软了语气:“这方面就听我的话吧。”

萧玉歇爱怜地抚摸了一下萧玉融的脸庞,“你该好好休息了,记得按时吃药,我先回宫了。”

“恭送皇兄。”萧玉融没有什么情绪地垂下眼帘。

“别拿自己身子跟我置气。”萧玉歇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萧玉融站在原地看着萧玉歇远去,再看了一眼满地狼藉。

还是跟之前一样,好像所有人都往前走去,只有她一个人停留在原地,还频频回头望向过去。

前方是重重山隘,但这条路她已经走上了,就不能回头。

庙堂颠覆,兄弟阋墙。

萧玉融默然不语望秋山,远山如眠。

她背过身回房,叫下人来收拾干净这残局。

桌案上依然摆着两封信。

那两封信,一封是柳品珏写给萧玉融的,一封是允州发往杨家给杨威的,被扶阳卫截了下来。

给杨威的那封信满是谋划算计,是作为柳氏主君而写。

而跟她的那封信,则是以师长的身份句句关怀问候,指点迷津。

无非是问几句天凉添衣否,亦或者是问有没有病,吃药了吗?晚上睡得好吗?有没有咳嗽呀?

如此之类。

可萧玉融仅仅是看着这些,就难免想起曾经,曾经跟柳品珏所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柳品珏教导她政治之道和驭人之术,这都是她如今掌权的根本。

她跟在柳品珏身边耳濡目染,柳品珏也从来不避着她。

在说出唯吾与卿尔之后,柳品珏处理一些事情,还会让萧玉融在旁边看着,甚至不阻拦她有自己的想法。

某次柳品珏处理叛徒也一样,萧玉融就在旁边看着。

她刚上完柳品珏的琴课,坐在柳品珏身侧,好整以暇地看戏吃果子,还喝了几杯酒。

外边红白花开山雨中,卷着和风细雨吹入,满室留香。

萧玉融被吹得咳了两声。

“阿北。”柳品珏抽空吩咐。

阿北会意,径直走到窗边要关窗。

“等等!”萧玉融急忙叫停,“别关啊,我赏景呢。”

柳品珏没什么表情,“喝着酒吹风,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哎,人间良辰美景多难得,数来数去不过几十载,我还不知道能活多少年,多瞧一眼是一眼。”萧玉融的歪理邪说最多。

柳品珏沉默了片刻,不再说什么。

阿北也收回了手,站在旁边杵着不动了。

萧玉融坐得最靠窗边,外面繁花簇簇,一霎微雨洒庭轩,时不时就有几瓣落在她怀里,馥郁满衣襟。

她兜着满怀的花瓣,弯着眼睛笑。

她本就是善于感怀世间一切的人,见了花开花落要笑,见了燕语莺啼要闹,天真又残忍,冷漠又灿烂。

叛徒口风紧,柳品珏没审出来什么。

萧玉融托着腮走神,果酒绵软,入喉不自觉多贪了几杯。

一回神,封喉声如花绽。

她错愕地看向身侧,柳品珏提起酒壶,借余酒浇下洗剑。

觉察萧玉融的视线,柳品珏平静地说道:“少喝点酒,但也别浪费了。”

“先生,你怎么变得这样没耐心了。”萧玉融呆愣地望着溅到窗棂和裙摆上的血,叹气。

柳品珏将剑收回剑鞘,坐回萧玉融身边,“撬不开嘴,只能想想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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